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过河
为什么要离婚？大概有六个原因。
第一，父子三人，兄弟两人，老少十多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太别扭了。上次我家老母鸡爬了快一个月了，一个鸡蛋都没收到，但是中午婆婆和小姑做饭的时候炒鸡蛋的味道真香！一想到这，女人的口水就出来了。她唠叨了好几天，老公就是100屁都不敢放一个。而且，她老公每天还在和84岁的老母亲有说有笑。4岁半的小女孩，她的侄子刚刚会走路和说话，正在争着给丈夫的爷爷打电话，是的，带着她的孙女。所以，她真的受不了了，她绝对必须离开，她对自己说。
第二，还是宅基地。邻居朱家给村长送了5000块钱过去，没几天宅基地批下来了，而且就在朱家旁边，而且他家是一个大生产队留下的大碉堡，深达10多米。这个人去找村长理论。村长说这是美丽乡村建设的试点，三五年后就得搬走。但是七八年过去了，他没有把整个村子搬过来，家里还是一个大坑。今年春天，那人又去问，得到的答复是，农村不允许再建房，他住在统一的小区。女人总觉得害怕，等孙子出生了，等不到政府建小区了。这个连兔子都懒得拉屎的地方会建别墅吗？所以，我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没有色彩的生活。
第三，村里的贫困户大多吃过“低保”饭，只剩下自己家。传闻村长的妈妈和支委的爸爸也在“吃饭”。村卫生主任一个月收入几千元，也在吃“低保”。女的一再让男的去问亲戚朋友，男的就是不去，说不去买票，去哪里买？我很担心！
第四，年前县扶贫办把他家登记为建档立卡贫困户，让村里证明。村支书死活不同意，说他们家没资格:有两个孩子在外面上大学，怎么会穷？这是周寒假向亲戚和两个孩子借的全部血汗钱！)说他们家有车(自行车)有房子(毛伟的砖包三层皮)...女方三天没日没夜的吵架，还煮面条→死活不起，女方哭着哭着！
第五，自从嫁了男人，二十年来太胆小了。本以为在父母家的时候无所畏惧，到了婆婆家，老公就成了墙上贴不上的泥。给了二哥好，给了三哥好房子。连出门的嫂子都弄了几棵大杨树和柳树，雇了个好木匠，赶制了一套全木家具。女人不生气。像邻居说的，父母太多，嫁不了他。
第六，父母太偏心，女方心里说。孩子来晚了该不该被虐？为什么要给二胎1元钱？却只给自己的儿子50美分？做自己的孙子太难了？
还有为什么婆婆会把煮好的玉米棒子放在蒸笼里？同样是坐月子，为什么第三家庭要那样吃鸡蛋？
“走就要走，一天也走不下去。”那个女人说了狠话。
“真的吗？活不下去？”男人在家里从来不敢跟这尊武则天顶嘴。
“什么都别说了，你已经死了。明天早上我们去镇民政办离婚吧。”深夜，女人从后面砰的一声关上门。
在安静明亮的月光下，男人们不敢闲着。趁着月色，他们半夜给牛喂草料，半夜劈柴。天亮时，它们看起来像两座小山。
然而，这个女人整夜在坑里翻来覆去，没有合眼。但是，女人后来选择了离开，并且理直气壮的说一定要离开！
院子西墙附近仓房下的刀，“唰、唰、唰”，响了一夜；东墙下的柴堆也在半夜吃了斧子。
一大早，男子下了车，停在门口。女人一调整屁股，就稳稳地坐在车后座。人一弯腰，腿一颠，车飞得飞快，鸡飞狗叫，偶尔还会有几声:
"你要去袁尚参加交易会吗？"
“你为什么跑得这么快？你是在投自己吗？”
.....女人很想说，但她没敢说，离婚这档子事儿已经在电影或电视里看过了，在小黄河十八弯村，这是大姑娘在花桥上的一幕幕！
“去他妈的，我们先走吧。”那个女人继续东拉西扯。
“真的要离开吗？永远不走？”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问道。
“离开，真的离开！”
“好吧。”那人不再问问题，继续弯腰蹬车。
拐过弯，我滑下山坡，很快就来到了河边。这是一个没有渡口的小渡口，水也不深。狭窄的河道只有几百米宽，水深不到一尺半。村民们涉过水去地里干活。
那个女人下了车，开始抓着裤腿的脚踝；那人头也不回，一手提着鞋，一手提着自行车，迅速滴到河对岸，上岸，在河对面等着，看着...岸边小河畔的女人，自己离婚的女人。
“过来，水不深，过来，去乡民政办离婚。”那人喊道。
“等一下，马上去！”女人带鞋子。她试图用脚试一下水。太冷了，太冷了，她腿脚一碰到冷水就会抽起来。于是，她又把腿和脚缩了回去。
于是，男人和女人，一个在此岸，一个在彼岸，僵持了大约两刻钟。女人，背着鞋，在水的深浅探索中徘徊；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河边的岩石上抽烟...最后，那人把烟袋绕在烟杆上，在腰间摸了摸，水淋淋地回来了。
到了岸边，那人扭着背，弯着腰，蹲下来说:“上来吧，背一会儿，下次还得背你过孟姜女河。”
“嗯。”女人回答，还要爬到要和她离婚的男人背上。
女人习惯用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怕他突然投河自尽。她知道自己怕水，从小就是这样。
女方想去河对岸的桃花掌上小学。虽然她比他大1岁，但每次男人都要背这条宽约100米的河。
“你抱好，开始走。”男人告诉她。
“嗯。”她抱得更紧，生怕自己摔倒。
10m，20m，30m。
女人觉得男人的背很结实。她觉得她不应该和他离婚。10岁那年，她去河边抓泥鳅，不小心被水蛇咬了。要不是那个小个子用嘴把毒血吸出来，她可能早就死了。她为什么离婚？
40米，50米，60米
女人觉得自己的男人也不错。13岁时，她在黄河嫩滩拍猪草时，被一个野疯子拦住了。她正要受辱的时候，那人拿着镰刀来了。疯子被赶走了，女人在她怀里哭个够。女的穿着男的衣服回家，男的被父亲叫回来暴打一顿。为什么要离婚？女人在心里问自己，她的男人真的不好吗？
70米，80米，90米。
女人觉得不离婚还是好的。有几年冬天，一个女人的脚后跟冻裂了。男人经常下班回来，晚上不顾疲劳，烧开水给她洗脚保湿，晚上把冻僵的脚贴在心口，热敷到天亮。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一辈子撒谎，对父母好，努力做饭，喂鸡，养鸭。打着灯笼也难找到好男人！
94米，96米，98米
女人觉得什么也不说就晚了。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女儿在读研究生，在北京某区医院工作。她是一名医生。儿子上了大学，小达也是军官...离婚了。这样合适吗？不要离开！！！我怎么说话？
100米！！！！
“到了岸边，你下来，穿上鞋，上车，走，去乡下离婚……”那人说着，头也不敢抬。
“哦，来吧，你再背我回家吧！绝不离开。”
“为什么？”男人抬起头，脸红了，盯着问题。
“为什么，我离婚了。如果我过河，就没人扛了！”那个女人羞愧得脸红了。
“嗯。然后你再上来，我背你回去……”。说着说着，男子弯下腰，想让女子爬到自己背上。
像往常一样，女人又爬上了男人的背，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一步一步地背着女人，滴着水往回走...
100米。
90米，80米，70米。
女人觉得男人的背是温暖的。
60米，50米，40米。
女人觉得男人善良。
30米，20米，10米。
一个女人觉得自己很幸福！
7米，4米，1米。
“我们到了，下来吧！”男人说着蹲了下来。
“嗯。”女子应声，弯腰解开裤腿。抬头一看，她发现那个人又顺流而下了。她喊道:
“喂，你要干什么？”
“什么都别做，去那边把自行车打回来，我们回家吧！”那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
清晨的太阳从河边升起，河边的树林里传来绿色甜美的钟声和爽朗甜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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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司马哲，出生于1971，河南武陟人。他从事教育工作已经30年了。他是元阳县贾村实验中学的老师。2012加入焦作市作家协会，市诗词歌赋协会会员。现居新乡市，在中国传统民俗文化和黄河文化研究方面颇有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