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哪里有关于张艺谋电影研究的文章吗?
本文在综合考量张艺谋所有作品的基础上,从张艺谋电影的主要内容入手,重点分析了《红高粱》、《菊豆》、《秋菊物语》、《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英雄与十面埋伏》等体现张艺谋鲜明个人风格和浓郁时代特色的作品。张艺谋电影主题风格及其脉络的演变:在张艺谋的电影中,民间书法习俗、摄影技巧的运用和视觉表现效果彰显了主题内涵;时代的风向标,箭栈的完美诠释;这四个方面就是研究张艺谋的电影和电影背后的中国影视产业。
关键词:抬肘、泼墨刻画、封建统治、鼓动、蝶变、道德负罪、风向标、箭堆、红灯笼、偷拍、视觉盛宴、犬儒主义、爬行生存、“画饼”、文化符号。
当今影视业有四大影视业巨头,分别是以全球化和新媒体为基础的美国模式、崇尚艺术至上和文化创新的法国模式、以自产自销为特色的印度模式和注重国际化与本土化相结合的日韩模式。⑴
正是这四大影视巨头自觉不自觉的强势规范的外部强大压力,本土电影人整体素质不高,缺乏相应的市场机制和完善的批评机制等实际上只是借口的所谓原因,以及国内各种力量的相互发力,使得中国本土电影产业呈现出现在的现状:电影市场低迷,观影人数逐年下降,大部分国产电影缺乏相应的市场号召力和广大观众的支持。
只是在影视巨头的围追堵截下,影视行业整体基础的不成熟和诸多程序、政策的约束下,张艺谋的《红高粱》、《菊豆》、《秋菊物语》、《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英雄》、《十面埋伏》...曾频繁在威尼斯电影节、戛纳电影节、柏林电影节等举办。我觉得我们完全有理由借此机会研究一下张艺谋的电影,反思一下中国现在的影视行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怎么补救?
据此,笔者拟在对张艺谋所有作品进行整体考量的基础上,重点对《红高粱》、《菊豆》、《秋菊物语》、《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英雄与十面埋伏》等表现出鲜明个人风格和浓郁时代特征的作品进行分析,并对张艺谋电影的主要内容和走向进行分析。张艺谋电影主题风格及其脉络的演变:在张艺谋的电影中,民间书法习俗、摄影技巧的运用和视觉表现效果彰显了主题内涵;时代的风向标,箭栈的完美诠释;这四个方面就是研究张艺谋的电影和电影背后的中国影视产业。
张艺谋电影的主要内容和思想倾向。
《红高粱》描写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一群农民原始野性的生活,以史诗般的手法描述了他们与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的全过程,尤其是夸张了我爷爷奶奶的爱情传奇,讴歌了这样一种激烈的生命状态:爱是真爱,恨是真恨,爱是大恨,生是大死。我想这也是张艺谋青年时期理想生活状态的泼墨写照。
《菊豆》讲的是江南一个农村染坊的老板金山为了传宗接代,娶了一个年轻的菊豆。金山老了,患了隐疾,失去了生育能力。此外,他还用各种方式侮辱和破坏菊豆。随着时间的推移,菊豆逐渐爱上了他诚实的侄子Azure,并生下了田白。长大后的田白在村民的舆论压力下,将金山天蓝杀死在染缸里。菊豆在失去天青的时候感到了人生的幻灭,一场大火烧毁了代表封建礼教制度的大染坊。揭示了各种不合理的封建制度对人性的压制和摧残。
《大红灯笼高高挂》里还在读大学的宋濂,被继母嫁给了一个有钱人陈佐谦,成了四妾。在陈家大院,宋濂目睹了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和各自的败亡,最
之后她自己也变疯了。第二年,红灯笼又高挂,五妾又嫁人了。影片通过对当时封建专制制度下的旧中国乡镇中如此普遍的社会现象的描写,揭示了封建宗法制度下陈辅大院“吃人”犯罪的丑恶内幕,也展现了当时妇女被封建礼教制度毒害的悲惨遭遇,旨在鞭挞罪恶的封建制度。
《秋菊的故事》是一部反映真实农村生活的电影。主要集中在邱菊上诉讨个说法以及上诉过程中的种种波折。它一方面生动地呈现了秋菊刚强朴实的性格,另一方面也展现了广大农村的实际生活状况。这一切使我们能够重新思考当时中国司法系统中一些非常具体而现实的政治、经济关系、计划生育政策、城乡经济不平衡的状况以及刚刚实施的人民申诉制度。
《活着》通过一个人的人生经历,讲述了人在历史命运中无法掌控的人生痛苦,引发了对死亡的苦笑。在他的一生中,傅贵起初对金钱的痴迷,对五声枪响的恐惧,儿子早逝时的悲愤,女儿意外离世时的无助。影片结尾吃饭的喜怒哀乐让我们思考,在个人命运被历史拖住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生活,如何应对生活中可能出现的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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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都不能少》,通过农村小学教师魏敏芝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下找到打工学生张,并使其重返校园求学的事实,寄托了张艺谋对中国落后地区教育现状的深切忧虑,表达了张艺谋对全社会关注弱势群体的殷切期望。影片通过对比乡村城市,深刻细腻地展现了乡村孩子内心世界的跌宕起伏,讲述了远离现代文明偏远角落的乡村文明与城市文明的矛盾冲突。
《我的爸爸妈妈》讲述了一个在自然未受污染的背景下,似乎是爱与美的化身的女主角赵迪与一位年轻男老师之间纯洁纯真的爱情故事:赵迪暗恋一位单纯的年轻老师,并通过送饭、打水等方式巧妙地传达了自己的爱意。他们非常浪漫,传统上相爱。然后年轻的老师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打得头破血流,女主角执着的爱落在了美丽的森林和蜿蜒的山路上:青花碗被打碎,饺子撒了一地。在这种近乎痛苦的绝望中,她找到了丢失的红钗,等待爱情。这一次,两人终身荣辱与共。
所有《英雄前刺秦》的故事,都是通过挑战秦始皇所象征的暴政与暴政,来展现人的价值与生命尊严。然而在《英雄》中,张艺谋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把秦始皇当成一个关心天下的英雄,却让民间干脆放弃刺秦,让几千年的侠义精神荡然无存,践踏了80年代凸显的大写“人”字。它被批评家视为反人类、反历史的通奸行为。
《十面埋伏》是一部以挑战生死的游戏为背景的爱情悲剧。紧绷的神经,有力的脉搏,黑色的诱惑,强行的追求和仓促的逃离,两人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相爱了,抛弃了一切盲目的怀疑和莫须有的是非和对庸俗爱情的无谓反驳而直接进入了爱情的主题:关于真诚,关于生死。这一切让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生活中重新评价爱情:以真诚的名义。
继《英雄》、《十面埋伏》之后,张艺谋的《一个人骑行千里》又回到了亲情和温暖的主题:高仓健不知道儿子的真实想法,决定只身前往中国,为垂死的儿子完成所谓的遗愿。但是“愿望”没有实现,儿子却已经死了。中国之行变成了真正的单程旅行。
二,张艺谋电影题材风格的演变和语境的演变
纵观张艺谋所有的影视作品,无论是80年代《红高粱》的形式突破,还是90年代《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内容革命,一个都不能少,还有90年代末的商业化和新世纪初《千里独行》的回归。毫无疑问,它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时代的脉搏,真实地展现了我们内心生活中隐藏的各种冲动和当时中国社会中具有中国特色的封建法典是多么残酷和强大,同时其作品始终贯穿着这样一条主线:掀起时代的牢笼,突出时代牢笼中个体命运反抗的命题。(2)我将简单谈谈这一主题,这一主题演变的脉络以及前后相关影片所表达的内涵之间的联系。
从《红高粱》到《活着》,张艺谋完成了一个从形式突破到内容革命的过程,展现了张艺谋思想在个人复活与张扬、追溯历史之间的蝶变过程。80年代的《红高粱》,一部追求生命自由和个人权利的最具激情叛逆精神的电影,洋溢着生命的旺盛气息。同时,本片也展现了个体在分散精力实现自我价值时,随机竞争、暴力抢夺的可怕心态。其实也是当时我们社会巨大的个体残疾和心理疾病的抽象写照。⑶菊豆的主线发展得比较互补。它以更成熟的电影语言和视觉冲击探索了反抗这种社会制度的前因后果:杨金山死后,菊豆和蔚蓝在族人和长辈的“祖规”中分离。村民们的闲言碎语造成的“舆论压力”影响了他们的下一代,导致他杀父。这进一步体现了中国性反抗封建制度的国际主题。⑷《大红灯笼高高挂》表现了张艺谋在继承和发展前两部电影时的别出心裁。他把封建的牢笼描写到了恐怖的程度:陈家大院深灰色的建筑,高高的围墙,吓人的角楼,阴森的地道,整个大院与世隔绝。一种恐惧感始终挂在观众心头,令人窒息。在低矮铅灰色的天空下,许多受害者还在互相厮杀:妻妾仆从之间的仇恨和诅咒几乎到了令人震惊的程度:个性鲜明、感情激昂的女主角歇斯底里的反抗和三姨的死亡挣扎。然而最后红灯笼又被高高挂起,嫁给了五妾。《活着》鸟瞰人世沧桑,感叹人生的痛苦是不可预知的,是个人无法掌握的。“小人物”为了一个简单的“活下去”的目标,忍辱负重的追求与生活。至此,张艺谋完成了从《红高粱》中对人格的喷发和歌颂到对民族历史的追问。
《红高粱》、《菊豆》、《挂红灯笼》、《活着》等作品表明,张艺谋在这一阶段建构的影像艺术空间是非常幽闭的:偏僻或偏僻,高墙深院,加上令人窒息的人际空间,就像一个牢笼。在这个幽闭的世界里,有三种人:一种是黑老头,幽闭世界的统治者,邪恶势力的化身,给幽闭世界蒙上了不祥的阴影;一种是红色女性——她们意味着叛逆、活力和对生活不可阻挡的激情;另一类是灰人——这类人对诺诺是被动的、犹豫的,他在被黑人老人囚禁的幽闭世界里是可怜的、渺小的、无助的。这三种人只是因为时代的发展,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突出了应该突出的作用。
从《秋菊的故事》开始,张艺谋作品中的"反抗"趋于消亡,一种"边缘状态"逐渐向"中心话语"靠拢,向主流意识形态投降,向权威妥协和认同。5.同时,张艺谋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说法:转向平民关怀,关注个人的生存状态。这才使《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压抑扭曲的文化状态逐渐过渡到《我的爸爸妈妈》、《一骑千里》中明亮舒展的文化心理。在这一点上,他转向了对当前农村主题的朴素而真实的展示。
从《秋菊的故事》开始,秋就四处讨说法,一方面她展现了农村的真实生活场景,另一方面她又生动地呈现了秋菊坚强而朴实的任务形象。除夕那天,秋菊临产,村长不顾过去的恩怨,帮秋菊生下一名男婴。因此,全家人都对村长心存感激。秋菊认为诉讼已经结案。就在大家高高兴兴为孩子庆祝满月的时候,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伤害罪对村长进行了拘留,警车呼啸而去,留下邱菊的车队一片茫然。一方面表现了农村淳朴的民风和浓厚的乡愁;另一方面,秋菊的“反抗”一直背负着道德负罪感。这种“反抗”注定是无望的,只是表面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⑹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美好的感觉,只是很多时候被世俗所包容和掩盖。当经济的高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人们内心的贫穷和荒漠时,这三部电影《一个都不能丢下》、《我的爸爸妈妈》和《一骑千里》,充满了浓浓的人文关怀、温暖的爱和浓浓的亲情主题,像春雨一样滋润着我们内心的贫穷和苍白,让我们重温爱情,感受亲情,学会感动,找到最真诚的自己。当然,这些作品不仅表现了温暖的主题,而且《秋菊物语》和《一个都不能少》中北方农村的细节也几乎是自然的。他将个体农民置于城市的语境中,深刻地表现了转型期农民面对城市文明的困惑与失落。尤其是在《秋菊的故事》中,张艺谋刻意用秋菊的眼光扫视着这个繁华的县城,凸显了它在一个村妇眼中的陌生。还有和孙两位笨拙而坚定地体验过城市生活的代表喝可口可乐时的眼神,生动地表现了城市化进程中转型阶段的迷茫和痛苦。
第三,民俗和摄影技巧在张艺谋电影中的应用以及通过视觉表现效果对主题内涵的展示。
《红高粱》充满传奇故事,人物性格鲜明,轿子、性交、撒尿、剥皮、日食等原始场景的总趋势,本质上表现了人的觉醒和对命运的歌颂,以及对生命的热爱和对践踏生命者的痛恨。一曲《红高粱》奏响了中华民族昂扬向上的主旋律。
《菊豆》中,为了表现封建制度附加的枷锁感,张艺谋先是刻意选择了染坊这种庞大、厚重、刻板的建筑,然后用密集的院落加上紧闭的大门突出出来,并刻上了杨金山葬礼的繁文缛节。就像香港影评人杨毅说的那样,那些高高挂在空中的长条布,纵横交错,像封建规则。操纵人们的命运。同时,菊斗和蔚蓝的幽会总是发生在大门紧闭的庭院里或者阴森的地牢里,可见这对情侣当时的困境。在摄影上,张艺谋在《红高粱》中再次充分发挥了色彩冲击视觉的方法,给人以强烈的印象,尤其是红色调的运用:火红的长染布在菊花和天青出轨时一片哗然,血红色的染池成了金山和天青的葬身之地。红火摧毁了不堪忍受的菊豆染色作坊——封建社会。
在中国的记忆中,红灯笼原本是希望和幸福的象征,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它被解释为一个女人悲惨命运的象征。60多个红灯笼一个个挂在这个监狱般的大院里,不仅给人视觉上的冲击,还像仪式一样挂灯、点灯、吹灯,就像封建社会妇女的命运:举灯、关灯。控诉女性被当时的婚姻制度和封建礼教毒害的悲惨经历,旨在鞭挞万恶的封建制度。就像鲁迅《祝福》里的祥林嫂。
《大红灯笼高高挂》中以四合院为象征的封建牢笼已经被描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陈家大院深灰色的建筑、高高的围墙、吓人的角楼、阴森的地道,整个大院与世隔绝。一种恐惧感始终挂在观众心头,令人窒息。在铅灰色的低天空下,许多受害者仍在互相厮杀:妻子和仆人之间的仇恨和诅咒几乎令人震惊。另外,在影片中,陈佐谦大师总是出现在画面阴暗朦胧的地方。有时候,他就待在相框边上,从来不露脸,仿佛根本不存在。但是当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所代表的封建势力就发挥了作用。表现了在这种黑暗封闭的院落所代表的封建婚姻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双重挤压下,人性的扭曲。⑻
张艺谋在《有话说》中试图用震撼的镜头诠释都市文明的浮躁和都市人的躁动冲动。疲惫眩晕的手机摄影和逆光中的广角镜头,用无序和荒诞诠释着城市的现代化,人物关系充满了“理性与非理性的矛盾和冲突”。
《一个都不能少》这部现实主义的代表作,用独特的视角找到了打工学生张,并在先生进城后,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下,使其重返校园。表现了当时中国农村教育的状况,表现了张艺谋对落后教育的关注。同时,影片中使用的“偷拍”摄影手法和所有不专业的演员都极力排斥一切虚假的东西来表现原生态的乡村生活,使之成为一部“准纪录片”。给人以极其强烈的精神震撼。让我们关注生活在农村的人们。就像张艺谋自己说的:平平淡淡有时候也是一种永恒。
在《我的爸爸妈妈》中,赵迪在田野里奔跑,追逐着画面,鲜活的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影片画面清新、唯美、浪漫、诗意,主题音乐扣人心弦...特别需要注意的是,电影的记忆部分是用彩色表达的,而现实是用黑白表达的。在黑白的现在时态世界里,天空灰蒙蒙,大地茫茫,没有代表活力与美丽的年轻女子。现在时态的冷酷现实和过去时态的美好回忆之间的鲜明对比,说明了纯粹的爱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完全丧失了。
《十面埋伏》天地间苍茫,侠义精神已失。所谓英雄,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感情生活而活;渴望像风一样自由的生活。角色的服装被郁郁葱葱的绿色、深绿色和宝蓝色取代,而不是激动人心的红色。葱绿、墨绿、宝蓝融入山川平原的金黄、葱绿、墨绿片片,衬托出天地间历史长河中人类生命的渺小。另外,灯光越来越晦涩复杂,正如一位影评人所说:越来越看不懂了。我觉得这和现在这个时代浮躁的风气和文化不谋而合。
《英雄》在风中飘荡,意味深长的叹息;尘埃飞扬,感受生命的突然崛起。电闪雷鸣,春花秋月,山泉峰峦,现实与历史幻象的视角切换所引发的深刻哲理思考:被刀光剑影遮蔽的天空,血与火的呐喊下白森森的白骨,秦王的青黑色军队,酷酷的盾牌,燃烧如血的红缨丝,震撼人心的呐喊声充斥着整个屏幕, 这让人们在欣赏现代艺术之美的同时,不禁感叹秦王一统天下的压倒性阵容,苍穹桀骜,冷峻,安详,秦宫大内主事的面队,貌若粪土,让人想到战争的残酷,想到皇权压迫臣子的爬行式生存。 ⑼
四个时代的风向标和箭栈的完美诠释
纵观张艺谋所有的文艺电影,无论是80年代中期的《红高粱》中的思想启蒙,突出人的觉醒和反抗,还是90年代的《活着》和《摇一摇到外婆桥》中对近代史的追问和反思,还是《秋菊物语》、《我的爸爸妈妈》和《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对平民关怀和个体关怀的转向。⑽当然,对张艺谋文艺片的评价,不能是一个声音的赞扬,难免有批评和指责。其中,最尖锐的指责大致如下:第一,他说不要揭露中国的贫穷落后。我想就此提出我的看法:不可否认,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旧中国还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贫穷落后对于当时的中国和当时的中国都是客观事实。《红高粱》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背景,就无法回避当时中国贫穷落后的事实,事实也无法回避。另一个争议是,张艺谋为了达到某种个人目的,故意迎合西方观众的好奇心,但在电影《红高粱》和《菊豆》中,他夸大了东方中国文化中撒尿、出轨、乱伦的丑恶习俗,认为这极大地伤害了民族自尊心,更有甚者,他把张艺谋刻画成一个具有后殖民倾向的卖艺者,导致个人的屈辱。在这里,我提出我的看法:《红高粱》本身并没有着重描写人民精神的畸形和丑恶。它只是讴歌了人民对幸福和自由的大胆热情的追求和不屈不挠的牺牲精神,这种精神没有被封建礼教和道教所扼杀,没有被帝国主义侵略者所屈服。其主旨是歌颂我们民族的进步精神,而这种悼词是在当时一个落后的背景下展示的,更是如此。“我爷爷”在酒坛子里撒尿,把它变成了好酒。我想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由于外界缺乏相应的游戏规则和条例而导致的个体精神畸形的写照。⑾
在《菊豆》中,无论金山单纯地把菊豆当成一个被当作传世动物的奴隶,还是描写菊豆与天青的变态爱情,还是田白杀死父亲天青,这些都有力而赤裸裸地展现了邪恶的封建社会对人性的破坏和扭曲。
继《我的父亲和母亲》之后,张艺谋的两部商业大片《英雄》和《十面埋伏》上映后不久便在评论界引起轩然大波:一方面,许多评论家一致认为其内容苍白空洞,叙事结构混乱,故事晦涩,人物关系生硬牵强,对话不伦不类。⑿提供给观众的只是视觉盛宴。用现代技术包装的纯视觉游戏,背离了人文思考和深层社会模式的呈现,失去了对国民心理的追问。[13]当然,我同意他们的观点。另外,我同意哲学家北野的说法:当今社会,很多人屈从于金钱和权力,忽视了自己的精神情怀和人文高度。张艺谋的电影以另一种方式坚持了他一贯的时代风向标的立场。比如《英雄》中所包含的犬儒主义,不就是我们大多数人在世纪之交所追求的人生哲学的一种性展示吗?即使从另一个完全相反的角度来看,《英雄》所呼应的基本主题,也是对当下政治话语宣传重点的一种变相认同:秦煌统一六国的必要性和决心。[14]再如《十面埋伏》中华丽的舞姿,精美的服饰,长长的竹林,流水。在这一切巨大而繁华的背景下,人不过是一个摆设的痛苦:我们是战前过河的小件,没人管我们的死活。
但同时,毫无疑问,《英雄》作为张艺谋电影的里程碑,与李安的《十面埋伏》、《卧虎藏龙》一起,构成了中国电影走向商业化和唯美化转折点的基石。《英雄》里东方的神秘对话,东方的隐忍,克制,激情。疾风吹过,意味深长地叹息;尘埃飞扬,感受生命的突然崛起。雨水滴落在停滞的刀刃上的清脆声音,咽喉旁枪尖的颤动,利剑上骤然滴落的鲜血,张可颐和章子怡在《红叶过天》中的轻盈与诗意,正如当代著名影评人所说:一个惊艳的美人诞生了。⒂
关于张艺谋90年代末从艺术片转向商业片的深层次原因,我很赞同威尼斯电影节主席马克·穆勒的观点,中国电影不能再自恋和自恋了。在这个商业化的社会,如果没有市场和票房创造的物质基础,那么即使电影再好,也只是在一个小圈子里被欣赏,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也不能算完全成功。毕竟导演也是人,也要吃饭穿衣。况且,如果不拍商业片,那么就没有投资人的赞助,最终会变成“画饼”。
我关心的不仅仅是张艺谋电影对时代走向的阐释,以及张艺谋为什么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箭栈”的叙述。我主要关心的是,作为八九十年代时代风向标的旗手张艺谋,是如何过渡到现在众矢之的那个时代的箭垛的。他们之间的完美演绎是怎样的?
基于对《英雄》和《十面埋伏》影评人和众多影视工作者的失望,他们统一批评张艺谋,让我们重新审视张艺谋,思考张艺谋的电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中国电影怎么了?如何补救和恢复?同时,这种情况也反映了评论家和影视工作者这一群众基础对中国影视产业现状的关注和担忧。文化界之所以统一批评张艺谋的《英雄》和《十面埋伏》,其实是因为大家都找到了对当下国民精神状态不满的突破口。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箭栈,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接受的文化符号。
《英雄》一上映,一方面票房大获成功,另一方面也是国内评论界少有的一致批评。在这种“冰与火的两个世界”里,张艺谋接着拍了《十面埋伏》。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张艺谋拍商业片的动机:首先,他完全有必要以商业手段积极争夺中外文化产品,打破外国大片在中国没有对手的状态,进而逐步确立本土电影的优势,积极推动中国电影产业的振兴。才谈得上中国电影走向世界,与之竞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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