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王氏一一中学那些年
?差不多上午十点钟,一辆来自郊区王楼乡的短途汽车开进了市中心的老汽车站(现在的迎宾路与建军路交叉口)。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男孩随着人群走了出来,跟着建军中路向西,绕着大铜马转盘右转,向北走了几分钟,然后左转成一条路。这条路不宽,两边种着梧桐树。已经有些年头了,宽大的树冠遮住了大部分阳光。路上行人不多,凉爽安静。
很快,中年男子在道路右侧的一所中学门口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学校,笑着对男孩说:“嗯,这是一中,你的高中,很好的学校。”男孩漫不经心地回应,然后他仔细看了看。
从门口看,学校和原来的初中差别不大。方砖门柱用灰色水泥浆粉刷,左门柱中间凹进一个长方形轮廓,刻有“盐城市第一中学”(胡乔木题写?我记得好像是。门柱中间有一扇铁门,一个老人正坐在左边门房里摇着一把蒲扇,驱散夏日的炎热。应该是值班的警卫叔叔。从铁门望进去,一条笔直的砖路向内延伸,两旁种着水杉,路的右边有一扇窗户,左边不远处的树丛中隐约看到一栋两三层的楼房。暑假期间,校园里没有学生上课,校园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安静安详,简单大方。
过了几分钟,中年人提醒男孩,走吧,我还有事要做,以后这里会有东西给你看。三年,不急。
这是我和母校第一次相识的记忆,平淡如水。当时对任何一个市、省、省的重点学校,除了学校的名字之外,都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总觉得先来的都应该很棒)。
其实我的母校就像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在大街上遇到他和一个普通的路人没什么区别,但只有和他深谈,才会受益匪浅。我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个道理,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驿站。正是从这里,我得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把钥匙,并用它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从城里回到家不久,就是高中开学的日子。因为军训,开学早。
?记得开学第一天,父亲挑着担子,一头是大米,另一头是被褥行李。我手里提着一个盆子和其他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斜背着一个黄色的书包,跟着爸爸去学校办理注册手续。
办手续,交伙食费(那时候学生每个月可以交大米或者粮票,不用交一部分伙食费),认宿舍。因为初中三年一直住校,父亲办完手续就准备回去了。临走前,他指着学校门口的路说,这是大城市,出门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写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父亲送儿子上了高中,但临走前对他的学习只字未提。他只想让他的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安全。现在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他是觉得上学不是特别重要还是自己粗心忘了告诉他?
这些都没有。相反,他非常尊重知识。他曾经在本市另一所省级重点中学读完初中。后来由于家庭困难,他靠天吃饭的爷爷奶奶很难承担7个孩子的生活。他们怎么负担得起送孩子上高中?我父亲带着无限的失望和遗憾离开了学校。他非常清楚,对于一个农民的孩子来说,学习在那个时候是多么的重要。上大学,吃公家饭,是大多数农村孩子改变命运的唯一选择。但他很少在我面前谈学习,这也是当时大多数家长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学习是学生自己的事。在那个物质生活还很贫乏的年代,保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是他们的头等大事,他们没有太多的精力陪他们读书。正是这种无意的释放,让当时的孩子有了更多自由独立的机会,失去了太多的“关心”和束缚,反而飞了起来。
离开父亲无所事事后,我在校园里四处游荡,拉开了与校园每一寸土地一起生活三年的序幕。
相比现在的学校校园,当时的校园真的很小,甚至可以说很小,但是精致。校园在功能上分为两部分:南部的教学区和北部的生活区。
从校正门进来,沿着主干道,首先看到的是三层的初中教学楼。初中教学楼灰色老旧的水泥墙告诉大家已经好几年了,估计是学校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初中楼后面是一栋三层的高中楼。两层楼之间空间不大,被一个自行车棚占着,只剩下十几米宽的绿地。高中楼比初中楼新很多,六个教室东西向朝南、朝后、朝北,干净明亮。
哦,这将是我三年的高中生活和学习的地方,这是我的新家。
高中教学楼的东北角是一个小型的露天篮球场,篮球场的北面是学校唯一的大操场。操场大,其实只是相对于校园其他空地而言,一圈大概就是标准的1000m场地。
操场西侧是学校生活区,包括食堂、卫生间和教职工家属区。高一,男生新宿舍还没建好,男生被安排在学校西南角的平房里(女生宿舍在哪?我真的忘了),所以学生除了吃饭和体育课很少去这一带,因为在这里遇到老师的几率很高,而且那时候的学生普遍对老师有敬畏之心,即使是调皮的学生也不敢在老师面前犯错。
这种单纯的师生关系,其实是一种尊师重教的良好传统,维护了为人师表的尊严和学习的严肃性,而不是一味追求表面的“师生平等”关系,忘记了最起码的尊重,对于教师的知识是有一定的度和边界的。
沿着食堂门口的小路往南走,穿过一个一人多高的圆形拱门,再回到学校教学区。拱门左侧是高中教学楼,右侧是实验电教综合楼。往前走,两栋小二层楼是老师办公楼,估计是初中老师办公室。
校园主干道上种植的树木以水杉为主,挺拔的水杉矗立在两侧。他们像忠诚的校园卫士,与这里的学生来来往往,一起看云卷云舒,一起与知识的甘甜汁液一起成长,一起经历青春的风风雨雨。
这是我的高中校园,我永远的家。
?军训半个月后,正式的高中生活开始了。
?众所周知,能踏进一中大门的学生,都是县乡初中的优秀生(王楼乡有两个,其他乡估计也不会太多)。即便如此,各地初中的教学质量也相差很大。为了全面了解新生各门学科的情况,学校在开学一周后例行进行一次摸底检查。
这是高中第一次考试。对于每一个大一新生来说,都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全国各地的“学霸”都想展示自己的实力,紧张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世事难料。
对我来说,一中真的是一中,试卷的样式完全不熟悉。各科完了,我的心凉了,彻底凉了。
结果出来了。不出所料,我数学不及格,按照成绩排名134。我知道这就是我现在的位置,一个班52个人,低于平均水平的不到一半。
兴奋感早就没了,只剩下几天几夜的紧张,让我彻夜难眠。我从当年初中第一的位置摔下来,深受伤害。刚开学时仅有的骄傲和自满,完全被现实撕得粉碎。
我们做什么呢我还有希望吗?
?一个人不相信眼泪,一个人不需要懦夫。
?一个字:追!
彻底检查后,我深感压力。初中时原有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那些谈笑风生,羡慕嫉妒恨的高手,然后真切感受到那些知识有盲点的同学的迷茫和压力。
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思考,我意识到恐惧和退缩并不能解决问题。一次彻底的检查唤醒了我,让我成熟了很多。
面对全新的课程,全新的环境,全新的学习要求,我们首先需要的是尽快适应,跟上团队的节奏和步伐,而落后的基础部分只能挤出碎片化的时间自行弥补。
于是,时间就成了我最想要的资源。周末不打算上街放松(最受欢迎的上街地点是通马旁边的新华书店)。回家的频率有时候从一个月一次变成2月一次,可利用的时间都列在书上了,但还是觉得不够。我该怎么办?
只有少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班有些同学早上四点多就起床了,在校园树下的路灯下看书。
当你发现这个世界上比你优秀的人都比你勤奋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一旦发现这个秘密,我恨不得等到五点半(这个时间对吗?记不清了)体育老师吹口哨醒来,于是加入星光晨读的队伍。从一开始的四点到后来的三点,这两年星光晨读的日子(高三下半学期不再那么早了,因为新课已经上完了,都是复习课,所以不再那么紧张),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白天的热闹,教室里的书声,早已随着晨雾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忙活了一天的城市和人们还在沉睡,只有道路两旁的水杉树正认真地顶着路灯上夜班,等待黎明来交接。
这个时候空气很清新,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可以让你头脑清醒,也是学习的好时候。
初中楼的拐角处,有一棵大梧桐树,树冠宽阔,枝叶茂密,遮天蔽日。大楼的角落看起来有点暗。为了方便行人,学校特意安装了两盏路灯,让这个角落比路边其他地方亮了很多。树的对面是一个自行车棚,所以这个角落就成了早起的同学们最喜欢的地方。晴天的树下,雨雪天的棚子下,还是黎明前的暮色,寂静无声。
回想起来,那几天我每天大概只睡四五个小时,伙食一般,但上课从来不睡觉,一整天都精神饱满。现在每天吃饭睡觉都像猪一样,有时候睡了八个小时还是昏昏沉沉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年轻,也许是因为家人眼中的期待,也许是因为心中的信念和理想。
?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没有进行教育改革。除了北京,高考都是一样的卷子,分文科和理科两种。不同的是,文科高考科目是外语、外政、地理,理科科目是外语、外政、物理,数学分一两卷,理科一卷难到文科两卷。
为了与这种高考模式相衔接,高中分为文理两科。高一第一学期一结束,首要任务就是分班文理。
文理分班的原则是参考各科成绩结合个人意向。那时候社会上还流传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学科认知,所以全国高中选择理科生多于文科生是普遍的情况,我们也不例外。六个班最终分成两个文科生和四个理科生,我从高一(1)分到高二(6)。
?高二开学,新班级在新班主任的带领下开始运作。是新班级,但其实并不是全新的,因为大部分学生还是高一的老班级,最大的变化就是男女生比例再次严重失衡。在高中,男生和女生的比例大约是3:2。班里50多人,女生20多个。放置后变成4:1,只剩下十个女生,跟婴儿一样。其实这也是合理的拆分。女生擅长语言表达,读文科容易发挥特长,男生比逻辑推理强。枯燥的数学和物理的演算可以让他们动荡的青春平静下来。
和那个时代相比,现在的高考改革让人完全看不懂其中的道理。那时候没有课外辅导,办班也没有分层。那时候只有尽心尽责的老师和一心学习的学生。虽然高考升学率只有20%左右,那些没跨过独木桥的同学很努力,付出也很多,但是大学的名额太少,很不幸的被挤了下去。这不是他们的错。一个时代总有一个时代的特点和不足。
?高中三年,有近20位老师辅导过我,有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新手,也有有四五十年教龄的老学者。他们每天备课教课,改作业,编论文,白天上课,晚上上课,风雨无阻。他们用言传身教向我们解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学为人师,行为人师”。
时隔多年,当年的老师大多已经退休,有的老师已经去世。回想起来,有太多的话要说,只能选择一些回忆来表达对老师们的感谢。
?高一数学老师是个老头,姓苏,又矮又胖,洪钟嗓子,很有幽默感。最奇怪的是他那充满知识的大圆头。他是个平和的人,爱笑爱笑。同学们私下都叫他“苏大头”。我想他一定知道这个绰号,但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苏老师教高一数学,分代数和几何。每当班里人多的地方,他就叉开双腿,微微低下他标志性的头,巨大的额头向我们侧身冲来。鼻梁上的眼镜在激动的话语震动下慢慢滑下鼻梁,直到卡在鼻子上,才露出他睿智的眼睛,圆圆的眼睛从镜框里看着我们,黑白分明。他右手拿着粉笔,左手指着黑板说:“注意,我要变形了……”。声音在教室里传得很远,就像昨天我耳边的声音。
?苏老师几年前就离开了我们,现在我很怀念这位有几句话的可爱老人。我希望他能像在天堂一样快乐地教书。
?学习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和不断的积累。任何急功近利的方法都只能暂时见效,但在江湖上用不了多久就忘了。不重温,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物理老师陈就是这样一位非常注重细水长流的积累教学的老师。从第一天上课开始,他就要求大家再准备一本书。他会每天安排一个题目让课代表在午休的时候抄在黑板上,第二天早上上课前收起来交给他批改。中午的时候,课代表会拿回去发给大家。三年来每天如此。
?据知情学生透露,陈先生原籍是北大高材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因为一些不清楚的原因被送回了老家。虽然是学校老师,但一直没有转为公房资格(听说他后来转学了,我们也毕业了),所以不能分到公房。他教我们的时候,他和师娘还住在离学校几里地的一个老小区的小房子里(有一次和同学住在一起)。他教导我们应该50多岁了,头发大都花白了,但我们从没听过他因为历史不公而抱怨或被动教导。
一位500多岁的老人每天骑自行车早早来到学校。他一个人教两个班的100多名学生。任务很重,但除了课本知识和作业,他还是固执地“自讨苦吃”。除了每天一题,他还经常选择一个题目自己编试卷。他的字迹非常好认,方方正正,整整齐齐,拿着一张手写的、散发着墨香的试卷,总是感觉那么安心和整洁。
那时候所有的老师都是这样,你不能不尊敬他们!
?高大英俊的脸庞,流利的英语,漂亮的罗马风格,上课时不时会因为学生的某个问题,严肃的会转身离去,留下一教室惊讶的学生面面相觑。
?大家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个有个性的老师。
?是的,他是我的英语老师,华老师。
一个性格独特,甚至有些傲慢的年轻老师。
华老师的上课风格是不拘一格,经常随心所欲。有时候,为了解释一个词的历史变迁,他把大部分课堂时间都花在课外知识的海洋里。游泳,忘了课本,忘了教案。按照他的解释,英语是工具,不是课程。你应该在生活中的任何时候学习它,在生活中体验它,而不是仅仅在45分钟的课上死记硬背。当时我们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的意思,以为课本就是我们的圣经,其他的延伸都是浪费时间。要知道时间有多宝贵,所以师生冲突时有发生,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喜欢上他的课。
?记得有一次早上第二节课,天上出现了多年罕见的日全食,于是出现了一个英语老师,指导学生用黑色墨水涂眼镜,集体坐在操场上观看日食的奇观。看完之后用英语普及了物理现象,让隔壁班的同学大吃一惊,羡慕之情难以言表。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好老师,是一种福气。我们在一中初三遇到了很多可敬的好老师。他们教会了我们知识,更重要的是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如何面对生活。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上世纪80年代末的中国,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才实行几年,经济处于全面恢复的初级阶段,整个社会的物资还很短缺,人民的生活刚刚好于温饱。
当时一周七天,工作学习六天,休息一天。我只能利用周日回家。周六晚上赶回来,周日下午赶回来。作为考上县乡的住校生,因为来回要几个小时,大家基本上一个月回家一次,甚至间隔更长。
我的家乡在城西,离学校40多公里。单程坐车回来要两个小时,步行回家也要近两个小时。真的很累。
当时村镇之间的道路大多是沙质泥泞、坑坑洼洼的道路。晴天的时候,有车经过,轮胎卷起的路面泥会飞起来,呛人。下雨天更是心慌,轮胎在坑洞里沾着泥。
市区开往村镇的汽车没有空调。这辆混合着汗水、灰尘和汽油的老式汽车,像一头老牛一样嗡嗡地前进着。每次乘车甚至比现在长途旅行还累,但尽管如此,每个周末回家时,居民们下午一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匆匆忙忙地往车站跑,生怕错过了回家的末班车,否则就得再等一趟。
?家永远是家,一个不可替代的陌生地方。
?每年的7月7日、8日、9日是法定的高考日,十年的努力到了收获的季节。
如果一个人说自己从来没有紧张过高考,那是骗人的,只是不同的人紧张的程度和方式不同而已。
6日下午,父亲突然来到我宿舍。我很惊讶,因为我以前告诉过他,他不需要来看我。老师说高考卷子的难度和平时差别不大,关键是心态,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让他放心,大热天没必要来这里。而且他来了也不能替我考,都白考了。
?但他还是来了,还说晚上让我睡附近亲戚家。他睡在宿舍,因为亲戚家有电风扇(当时空调还没普及,很少见),会比较安静。我不想大惊小怪,但又不想扫他的兴,刷他的脸。天知道他来宿舍之前是怎么和亲戚商量住下来的。
其实就算住在亲戚家,那天晚上也差点没睡着。紧张和兴奋让我昏昏欲睡。我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直到天亮我才睡了一会儿。父亲天不亮就早早来了,透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知道他也没有好好休息。
?我的亲戚专门做了粽子。吃完早饭,爸爸一路陪着我回宿舍,默默的一句话也没说。我收拾好文具,准备进考场。我转头安慰爸爸说,我去考试了。回家吧。没事的。父亲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只说了一句:放松,好好学习。
?父亲转身回家,我转身进考场。我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人生的一大考验,容不得半点疏忽。
第一门课是语文,还没进教场我的心就跳得很厉害,但当我拿到试卷,写完自己的名字时,我像往常一样感到轻松和平静。就像士兵一旦进入战壕,就不再害怕紧张。他唯一要考虑的是如何杀死敌人。
?考试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爽了很多,大家都觉得今年高考不热是幸运的。然后才知道7号,阳光明媚的万里,火辣辣的太阳蒸干了前两天雨水的水分,天气变得异常闷热。那时候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吊扇。为了防止考生中暑,教育局紧急向各考场运送了大量冰块,放在锅里的教室过道里。
?其实在这么闷热的天气,一个教室这么多考生,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这个冰块一点作用都没有。大家聚精会神的回答问题,让几十厘米的冰块独自在桌边融化,静静的。
?初试过后,校园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了许多,就像刚打完一场大仗的前线战场,硝烟还未散尽。士兵们很快抓紧时间放松。
?考场热,宿舍更热,因为那时候宿舍连风扇都没有。湿热的空气让整个世界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连床上的竹席都是暖暖的。一旦你大汗淋漓地躺下,你就无法安静地休息。
好在人多,点子多。不知道是谁提出教室里还有很多没吃完的冰。搬回宿舍物理降温。
于是,校园过道上出现了一个搬冰大队。两个人提着一个锅,在考场里搜寻还没融化的冰块运回宿舍,房间过道里一点空间都没有。我不知道是冰还是心理作用。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每天晚上睡得很香,安全度过这次人生考验。
?随着考试的结束,意味着离别的日子近了。相处三年的同学和老师已经分道扬镳。虽然我们知道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离别真的就在眼前,每个人都充满了不舍和眷恋。
再见,我的同学。
再见,我的老师。
永别了,我的母校。
再次回母校是大一的寒假,同学聚会。我又一次回到了毕业二十年的母校。第二年,母校扩招,搬了新的位置。老校区被拆并成了一所小学。一切都没了。干净的砖路,高大的水杉,楼房和宿舍从此只能出现在梦里。我只把它写在这篇文章里,为了我被遗忘的母校老校区,为了那些永远受人尊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