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泰格特

澳大利亚作家泰格特的短篇小说《窗户》,虽然只有1200字,但内涵丰富。因此,当它的译本发表在1987的7月刊上时,很快就被选入了中学课本。第一次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感觉它像一股清泉;再读一遍就像嘴里的橄榄。越嚼越好吃。正如译者刘根龙所说:“这部小说言简意赅,短小精悍,寓意深刻,读来确实耐人寻味。对于这部小说,不同的读者可以做出不同的理解。如果你仔细琢磨,也许会悟出一些人生哲理。”我们认为这部小说之所以有这样的艺术效果,不仅是因为它采用了“欧亨利式的笔法”,还因为它包含了丰富的辩证艺术。

◎微与写作

文章标题是“窗”,线索是“窗”,文眼也是“窗”。作者设定的环境很简单:一个很窄的病房,一个门一个窗,其他的都省略了。只有两个人:靠窗的病人和不靠窗的病人,连他们的名字都没给。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两个重病患者之间唯一的矛盾就是不在窗边的那个患者想要一张靠窗的床。正是通过微观世界的这种矛盾,我们看到了人生的哲学,世界的哲学,人情的哲学。窗口的病人虽然病重,但他热爱生活,用自己虚弱的身体和热情,努力想象,描绘出一幅与病魔抗争的美好画面。同时也点燃了同伴的弥留之火,激发了患者对生命的渴望和活下去的动力。在他心目中,窗户是他们俩的财富,窗外的“春天”应该是他们俩的享受。不在窗边的病人,虽然他每天下午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病人们描述激动人心的球类运动和浪漫的情侣散步,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也渴望占有那扇窗。利己主义极度膨胀,最终导致倾家荡产的手段得到一张靠窗的床。然而,他得到的只是一面光秃秃的墙。

◎虚拟与真实

《窗》意境中最神奇的是,窗边病人口中的生动景象,在不在窗边的病人眼中,变成了光秃秃的一堵墙。在艺术上,它是虚与实的巧妙结合。“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往往可以通过运用想象的技巧来实现。窗内环境单调,两个病人病情严重。当然,只有凭借靠窗的优势,我们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但是窗户真的只是一面光秃秃的墙。为什么这样一个里外单调的环境,在窗边的病人眼里,却能转化成一幅色彩斑斓、生动活泼的景象?为了给别人带来生命的喜悦和生存的力量,他支撑着病弱的身体,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很明显,这个窗口俯瞰着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湖,成群的野鸭和天鹅像往常一样在那里徜徉。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鸟,有的在玩船模,年轻的情侣们手挽手在树荫下散步。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是玫瑰,但周围也有五颜六色的牡丹花和金盏花。……

虽然这是一种由心创造的幻觉,但只有用一颗纯净的心和充满真诚的心,才能浇灌出多彩的生命之花,才能描绘出这种生机勃勃、宁静和谐的生活景象。这个虚幻的场景包含了一个伟岸的形象和一颗美丽的心。

当不在窗边的病人已经用自己卑劣的手段解开了窗外的谜团时,这种“裸墙”的真实景象产生了巨大的感染力。文章虽然到此结束,但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人们不禁要问:窗外的美景是怎么来的?得到靠窗座位的病人应该怎么想?他的命运会怎样?真实的书写恰到好处,也就引出了无数的虚笔。

正反。

《窗》篇幅虽短,但通篇巧妙运用对比,从不同角度挖掘人物内涵。虽然窗外只有一堵光秃秃的墙,但对窗边的病人来说,却是如此有趣和美好,对他来说是“自欺欺人”,对同伴来说是“做人”。能欣赏到这美景的患者所产生的想法,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而是“为什么我不应该在窗户旁边?”这个自私的人的嫉妒发展成了怨恨。

为了解除同伴的苦闷,窗边的病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公园,而是用心良苦,竭力编造美丽的风景。但是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窗边的病人是清醒的,但是眼睛还在盯着天花板。从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极端自私的人的本质,他愿意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来摆脱自己的精神困扰。

看看那个不在窗户旁边的病人。当他的同伴生动地描述他“看到”的一切时,他听得津津有味。当这个可耻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时,他为拥有它而感到羞耻,但他越是克制它,它就变得越强烈,最终它从嫉妒变成了怨恨,从怨恨变成了残忍。他们都热爱生命,但他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同伴的死亡之上。这种“爱”充其量是满足自己的私欲。

《窗户》的主题如此深刻,但篇幅却如此之短。究其原因,是它省略了一切可以省略的笔墨,而是把笔墨洒在人物心态与环境的对比上,塑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道德品质上的崇高与卑微,精神面貌上的光芒四射与污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以正反的强烈对比作为全文的艺术结构框架,以虚与实作为艺术描写的基本手段,辅之以先抑后扬的笔法,对立互补。一扇小小的窗户,装的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最后,“他看到的只是一面光秃秃的墙”戛然而止。它出乎意料,因为它揭示了一个深刻的社会主题,然后它进入了理性。这样,艺术辩证法揭示了思想辩证法,完成了全文思想与艺术的内在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