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是所有监利人心中的围城
第一,人多。而且穷。
对于这段话,首先要关注几个关键词:港城,人口1.55万,荆州市县之首,国家商品粮基地,农副产品基地,交通便利,繁荣昌盛。
如果百科没有说谎,那一定不是监利县,可能是苏杭,可能是江浙,但一定不是监利县。
监利县在90年代曾经有一个荣誉称号,是产粮大县。嗯,这是个好名字。如果换个更俗的名字,就是种地。当然,国家不会给你起这个名字。他颁发了标有“国家商品粮基地”的荣誉证书。
从此监利县发展道路的主色调就决定了,农业之路是死路一条。
“人太多”“穷”成了监利县的代名词。很长一段时间,监利县还被“国家级贫困县”拖着后腿,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末监利县要申请县级市。
“穷”成了监利人80、90年代青年时代的全部记忆,没有铁路,没有诉说,连基本出行的乡村道路也到处泥泞。当中国大部分地区的儿童享受到充足的教育资源时,监利县农村地区的儿童仍在20世纪70年代的恶劣条件下挣扎。大部分农村中学基本都是睡大通铺,十几天都不能洗澡。冬天,几乎每个孩子的手上都会因为太冷而生冻疮。
你以为我描述的画面不可能出现在中心城市的农村?你觉得这会让你想起70年代吗?八十年代?
我没撒谎。即使在十年后的今天,这些现象也几乎消失了,但在监利县更偏远的农村,这些艰难的时刻、丑陋的画面,还是每天真实地上演着。
第二,教育。
2005年以前,监利县最有名的两所高中是监利一中和监利中学。2006年,一个名为“翔宇教育集团”的教育集团进驻监利县。一中和监利中学的合并垄断了监利县最好的教学资源。然而,在商业运作下,监利县的教育状况却没有丝毫改善。商人逐利,这不是人性。
无独有偶,在翔宇教育集团落户监利县的那几年,监利市区房价从600飙升到3500多,我们也从后来下马的监利县委书记余日富那里知道了一些细节。
2004年,余日富在监利上任不久,就有“余疯子”的外号在暗中流传。在他的手中,一场疯狂的造城运动开始了。短短三四年时间,监利县从原来的15平方公里扩大到25平方公里,在征地拆迁、土地平整、招商引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官商勾结。
余日富与商人的关系不再局限于琐碎的人情交易,而是更加大胆。他曾经把监利县最好的两所高中监利中学和监利一中卖给了一个女商人。南方周末记者从多个渠道证实,这位女商人也是上述华鼎地产的大股东之一。
像后来与华鼎地产签订“条约”一样,余日富出售学校的过程非常保密。在团队会议上,一位名人首席执行官刚刚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于立即安排纪委书记找他谈话,要求他提高认识。这位官员非常谨慎地收回了他的意见。
权钱交易正好赶上中国经济起飞十年。有人成功,有人倒下,监利县这个1.5万多人口的大县,在这黄金十年被荆州其他县甩在了后面。教育,夹杂着金钱,最终还是失败了。
第三,贪官。
监利县在完成贪官目标上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是曾经轰动全国的监利国土局局长最终因贪污209万元被查处,还是南方周末接连报道的“第二任县委书记落马”、“第四任县委书记落马”。
这一切都说明监利县在腐败问题上有燎原之势。从上到下,从教育到机构,甚至城关部门都在试图刷新监利的搜索度。
按照监利县的奇葩规定,监利县所有小店都要收广告费。记者暗访了某局负责人。负责人翻开法律条文,仔细阅读法律词典,终于在某一段找到了一个牵强附会的词,告诉我们在自家门口放广告要收占道费。嗯,在我们家门口挂内衣要收占道费,这就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记者又问:“可以给我打折吗?”
该负责人表示,“可以商量。”
记者又问:“可以开发票吗?”
负责人:“只能开收据”。
这是什么时候的法律?这是哪个国家?费用可以随意收取。最后补充一句:因为监利县穷,所以不收费。监利县政府吃什么?如何建设基础设施?
第四,监利县的基础设施建设。
监利县有基础设施?这是一个伪命题。城市道路破旧拥挤。主要城镇和村庄的道路坑坑洼洼。道路上没有路灯,饮用水系统被泥土和沙子覆盖。
没钱?花了3500万把沿路的香樟树全部砍倒,却没钱在人流密集的车站路口安装一盏路灯,连连城市中心的红绿灯都舍不得花钱安装全套。
工业园区是为了招商引资而建的,但除了少数来自浙江的小厂偶尔开工,其他工业园区基本上杂草丛生,每年8万的税收都收不到。
有个笑话:一个投资人来监利考察市场。当他看到监利县最好的建筑是县政府大楼时,这位商人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五,人才。
真的是天上有九头鸟,地上有湖北佬。湖北人天生聪明,但监利人最多。深圳和广州四分之一的人是湖北人,十分之一是监利人,大部分是经商的。监利县石矛镇的小笼包成了广州的连锁品牌,深圳的洗脚城、酒吧也是监利人做的。
懒的人都愿意动脑,监利人最懒。一顿晨酒可以从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一点喝,大部分人每天都是醉的。
监利的年轻一代蜂拥而至参加公务员考试。在父母的榜样下,晚辈认可了这种生活。公务员一周工作五天,九点上班。十点就能到岗,十点半就能和领导出去玩。他们下午两点上班,一般三点来办公室,接待一个老百姓办事。他们还能让他跑几趟,没钱把你拖死。
周一上午找不到人,周五下午也找不到人。3月8日光棍节要放假,有事要放假,没事要放假。
所有的人才都涌向公务员这条路。
没有希望。
不及物动词被围困的城市
湖北水满监利淹,每年夏天都是监利之战。
城市内涝无药可救,夏天洪水总要死人。洪水不是人力可以战胜的,城市内涝是人祸。整个城市没有基本的排水系统。有人说需要大量投资,政府没钱。
新闻报道的负责人当时就这么恬不知耻地说:“监利县穷,我们要收费。”
但是监利县真的穷吗?
某种意义上,“穷”可能只是所有监利人心中的一个虚拟围城。
这篇文章引用了一些新闻材料:
湖北省彻查监利官场腐败案两名落马书记的滑铁卢
监利教育探讨基础教育领域多年下沉
“监利县连续四任书记落马”
监利改革的财政视角和制度意义
以及搜狐百科、百度文库等一些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