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清华大学演讲
时隔多年,我再次来到西舞台(清华),和过去完全不一样,条件好了很多。15年前,我在这里学信号与系统(笑)。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多年以后,我会在这里讲音乐。生活真的很精彩!而且我发现清华的女生比例好像有点高(笑),人文环境好很多。尤其是站在后面的朋友,很辛苦。非常感谢你在这么热的天气来看我的演讲。其实一个小时前我在游泳,工作人员问“健哥,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工作人员非常惊讶。后来我想,我天天搞音乐,也不用太准备,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时刻准备着的人(掌声)。
我也看到了我粉丝俱乐部的很多朋友。每次都是从几十公里外赶过来(笑声)。(李健向粉丝俱乐部打招呼)我突然想,我是不是要重新准备我的稿子?因为今天这里学琴的人很多,我还是用吉他来说吧。距离我上次演讲已经26年了。我上一次演讲是在小学的时候(笑)。我记得我的题目是“如何做一个四有新人”(笑声)。今天我要讲的是“吉他如何创造音乐传奇”。我就说说我的感受吧。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有一天,我突然觉得,如果能自己弹琴唱歌就太好了。因为当时有很多关于吉他的电视剧和电影。后来选了最便宜的吉他班,一个月40块,去学了。当时我有一个想法,只要会弹会唱两首歌就OK了。一个是关于冬天,一个是外面的世界。后来学了一个月,老师教的一些歌特别偏。我记得有一首歌叫《兰花》。大家都听说过。是一首不用左手也能弹能唱的歌(笑声)。另一首是日本歌曲《四季之歌》。但是老师很会做生意。小学快下课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停电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他点了一支蜡烛,坐在桌子上,用一把古典吉他弹奏了《爱情的浪漫I》,这是一首很多朋友都听过的比较通俗易懂的独奏。然后,我一下子就被深深吸引了。我认为那比演奏和唱歌更吸引我。然后又交了15元学下一节课。学了三个月,老师弹了一首比较好的曲子,我就继续学,多交了钱。后来因为我表演好,钢琴弹得好,所以能帮老师做力所能及的事,帮老师打扫教室,然后调琴(笑)——我是哈尔滨人,普通话应该很好。我说“调琴”(笑声)。那段时间每天要给60把吉他调音,所以耳朵变好了。然后老师就不收学费了,我从老师身上学到了更多。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学古典钢琴了,带了两个哈工大的学生教他们弹最基础的。基本上这个学费我是拿不出来的。都是老师给我盖学费让我跟老师学钢琴的。
刚开始弹那些和声的时候,我不知道弹的是哪些音符,只知道弹的是哪些功能块。例如,这是A小调和弦和D小调和弦。直到后来弹古典钢琴,我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总结里弹这个音这个和声,为什么在下一小节要换和弦。这是古典吉他二教我的。那时候我还没学钢琴,中学就有音乐课。每次上课,老师没事的时候,都会让我在前面做一道音乐题。我总是用一个可笑的答案来结束问题。因为我对乐理一窍不通。学完钢琴再上音乐课,我成了班上乐理知识最好的人。因为那时候很少有人会把假期用来学音乐。老师也觉得很奇怪。后来他问我,我说我在学吉他。所以我觉得吉他是真正的音乐启蒙者,包括我在内的80%的大陆港台歌手都是在吉他的指引下打开了音乐的大门。因为吉他是一种特别好的乐器,它可以一步一步的带领你从最简单的记谱法到五线谱,到和声和声学,甚至到巴赫三世最难的复调音乐。
爱情的浪漫,法国电影《禁忌游戏》的配乐。根据西班牙传统民歌改编,西班牙作词。
著名吉他手叶培思改行独唱。音乐优美简单的旋律与清晰的断音和弦完全融合在一起,充满了柔情与浪漫。是吉他音乐中不朽的杰作。
两种古典吉他,又称西班牙吉他、尼龙吉他、弗拉门戈吉他,是吉他的一个分类。在指板上,从弦枕到手柄和琴盒的连接处,字符是12。指板宽大,使用尼龙弦,音质纯净厚实。主要用来播放古典音乐。古典吉他从弹奏姿势到指角琴弦都有严格的要求,技巧深厚,被认为是吉他艺术的最高形式。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1685-1750)是18世纪上半叶欧洲最伟大、最有影响力的作曲家。他是巴洛克音乐时期的重要代表人物。由于他一生杰出的创作活动和对音乐艺术发展的巨大贡献,在世界音乐史上,巴赫被誉为“音乐之父”。但是,我们现在有一个误区,认为吉他是流行歌手或者摇滚歌手的道具,好像是装饰品。其实在我看来,吉他的真正价值在于古典吉他。世界上有四大乐器: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和吉他。有音乐人描述的很准确。钢琴是乐器之王!吉他相当于王子,小提琴是公主。所以吉他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里面。似乎在重大比赛中,这四种乐器的获胜者奖金也是最丰厚的。但是我们大多数人会忽略古典吉他。其实我学钢琴,做音乐,受益最大的还是古典吉他。从整个中学时代开始,好像除了学习就是弹琴,所以体育很差。那时候体育课没什么好训练的,因为在哈尔滨,冬天主要是滑冰,夏天是双杠。所以当时毕业的学生不仅滑冰好,胸肌也发达,这是体育课每天才有的。
在中学,我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一路过来,要学习,要高考,所以每天午休的时候都来弹琴。在假期里,我每天会玩4到6个小时左右,所以不会有其他的课外活动。来到清华后,我发现很多热爱音乐的朋友都有非常好的想法和音乐天赋,但他们缺少的是技术。如果上大学学钢琴,严格来说是迟到;如果你想搞音乐,那就太晚了。我入学的时候,有很多摇滚乐队。那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清华怎么样了。有许多人披着长发披肩,穿着毛皮大衣(笑声)。那时候好像摇滚乐,尤其是重金属音乐在90年代已经很发达了。所以当时玩摇滚的人都有一种优越感,尤其是弹电钢琴的。像我们这些弹古典乐或者写民谣的,好像气势不够。我刚上大学也弹过一段时间电吉他,后来发现不太适合。因为电吉他的琴弦很软很细。重点是要花钱!为什么?你需要买一个效果装置,你需要电。宿舍经常没电,来不及就不行了(笑)。后来我放弃了。
在清华读二年级后,我真的把自己在音乐方面的一些杂乱无章的技巧和知识整理了一下。我去了清华的合唱团。合唱团有四个声部,和声特别美妙。当时有个高年级同学叫“调音师”,就是你唱什么他都能调出来。后来有一次我们唱越剧,他也能和越剧和声(笑)。他一下子就能找到那种三度关系。半年后,我也会知道的。别人唱的时候,我能找到大3度和小3度。作为男高音,下3度都找不到。后来我专门去学了低音。这对一个流行歌手来说非常重要。在我生活在水木的初期,我不需要为唱和声支付额外的费用,因为我可以自己找到和声。
一个“黑鸭”群,最早成立于1984,是中国第一个和谐群。原班成员、、尹,均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小提琴系。正规的音乐教育和系统的训练培养了他们良好的音乐素质。陆丽丽于1996年移居加拿大,郭琪于1998年加入。2002年底,原“黑鸭”演唱组重新调整。“黑鸭”创始人对演唱组成员进行重新调整后,“黑鸭”演唱组分为老“黑鸭”组(徐)和“黑鸭”组(李融、郭琦、李伟)。在清华的另一个重要阶段是我大二开始辅修。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当时是中国音乐学院和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来这里教乐理。(我们)学习非常系统。有艺术概论,民俗学,视唱练耳一年半,斯波索宾和声声学,基础乐理,曲式分析。当我学到最难的时候,大概两年半以后,我退出了。因为我是电子系的,所以电子系的作业真的太重了,尤其是我刚才在这个房间提到的“信号与系统”(笑声),最重的课程叫“随机过程”(笑声)。这里有电子系吗?(观众回应:“是!”连手都举不起来(笑)。学习真的很累。我觉得如果不停止那个(音乐辅修),我很难从电子系毕业。
伊斯波·索宾(1900-1954),苏联音乐理论家、教育家。主要著作有《二部、三部视唱练耳集》、《音乐基础理论》(附中译本)、《和声与声学教程》等。
一路走来学到的古典音乐对流行音乐很有帮助。今天,流行音乐的所有手段仍然在使用古典音乐。那么有人会问:爵士乐呢?爵士乐受古典音乐家德彪西的启发很大,都是来自古典音乐。所以我觉得清华这几年在技术和音乐方面的发展给了我很多。当时和合唱团老师有很多分歧,因为我当时民歌唱的很好,老师们还是希望我能在民歌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但那时候我总是和后来的“水木”卢庚戌在一起,他们一起唱一些校园歌曲。学校一开始不是很支持,后来理解了;然后在流行乐坛从默许到支持。后来我们有个校园歌会,可惜只开了一次,后来就解散了。但当时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学校的创作氛围非常浓厚。那时,比我们年长的人,如高、,包括郑军,经常来上学。我也来过这里。来表演,给我们这些热爱音乐的人很多鼓励。我记得94年,在隔壁的礼堂。那时候《同桌的你》刚流行,然后老狼就在上面唱了。我记得当时天气很热,我还穿着厚厚的绿色连衣裙,好像是“一二双”(笑声)的东西。当老狼上台时,掌声雷动。我很羡慕。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像一只老狼:站在舞台上能唱歌(如雷掌声)该多好。多年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狼。老狼笑着拍拍我说:“可以。”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笑)。
阿克希尔·克劳德·德彪西(1862-1918),法国作曲家、音乐评论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写了一些同情受难人民的作品。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形成了“印象主义”的音乐风格,对欧美各国的音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现在,我坐在这里,渐渐梳理着记忆中的这些片段,特别美好。但是我在清华的时候,学习真的很累,就想尽快毕业,过上没有考试的生活(笑)。后来毕业了,我和一些同学每年6月到6月都有点不舒服(笑),经常做噩梦(笑)。几个月前,我梦见有人说,李健,你要参加高考了。我说我是清华毕业的,为什么还要高考?他说,不好意思,那不算(笑)。后来发现我们班学习最好的人也有这样的梦,我也就放心了。
我毕业的时候,有人说很多人不考清华就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我能理解这种美丽校园的感觉。成为歌手后,我也接受过采访,被问到清华对我音乐创作的影响。我想了想,说,如果我没来这个学校,我可能就不是歌手了。恰恰是这样一所理工科院校,当它的人文气息出现的时候,才会特别吸引人。我们上学的时候,人文社团太多了,诗词社,古典乐社,吉他社,国标舞社。昨晚和几个艺术圈的朋友聚会,突然想到可能比其他同学多了点收获。1996年,我在清华北门的一间民房里住了一个夏天,碰巧遇到一些从圆明园搬到清华北门的流浪诗人和画家。他们的说话方式,生活方式,作品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有了一些创作的冲动。看了他们的诗和油画后,我发现还有另外一种思维方式。这对我很有吸引力。我上中学的时候,不太喜欢语文,语文成绩很差。我记得考试第一题总是找一组所有发音正确的,没有对的时候(笑)。但是到了1996年,我突然发现我喜欢语文,只是不喜欢我学过的文章。喜欢看梵高的传记《好姑娘》,还有后来的博尔赫斯I的作品。那些真的给了我很多人文上的鼓励。后来我写了一首歌叫《风吹麦浪》,其实就是对这个阶段的回忆。
在清华的这几年是我真正成长的阶段。在中学,你不是自由的,而是完全被动的,因为你要高考;你的家人会照顾你,你的人生也是注定的。来清华后,首先要自己管好自己的钱。前两年总是失控,钱花了一半(笑)。我不想向家里要钱。所以,我后来去了外面的酒吧唱歌。我做过一些勤工俭学。我记得五个(?)我上年级的时候已经有一万块钱了,觉得自己很有钱,所以经常请同学喝汽水(笑)。我喜欢游泳,所以买了各种高级泳镜。当时很开心。
在大学里,你的生活很独立,但也会遇到感情上的挣扎。你必然要考虑“爱”这个词。在清华谈恋爱很特别(笑)。我不需要重复太多;有时候你也无能为力(笑声和掌声)。隔壁的北大怎么样?北大的女学生很骄傲。我们也很骄傲,就不去了(笑)。所以后来我在创作中写了很多幻想(笑)。孤独产生幻想,幻想产生创造,这么多年都没变。当时很多学长都劝我。说要多谈恋爱,这样才能有创意;不难过怎么会有创意呢(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校园歌手莫名其妙的忧郁(笑),经常打坐。我有个学长也写歌,经常说一些很有哲理的话。一天,他把我叫到身边,对我说:“李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说我怎么了。他说,“你总是唱一些谭咏麟和其他人的作品。为什么不唱得更深沉一点?”我问,什么是深沉的歌?他说:“你应该多唱罗大佑和披头士三,也就是披头士。”我说:“我听过他们唱歌,但我觉得他们唱得不好。”当时我对音乐的理解很长一段时间都停留在技法上。他非常生气。我记得他当时正在喝一瓶啤酒,然后把瓶子往桌子上一摔,生气地说:“你这个好苗子,你不能再这样了!””(笑声)这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清华有个传统,无论你唱得多好,弹得多好,都要一直听学长的话。一直都是这样。那时候的我,唱歌、打球都比很多年级比我高的人好,但我还是很尊重他们。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后来我才真正开始听他说的这些人的音乐。真的为我打开了另一扇窗。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作家。他的作品涵盖许多文学范畴,包括短文、散文、诗歌、文学评论和翻译文学。其中拉丁文意味深长的词和深奥的哲学是擅长的。代表作有《眼前的月亮》、《散文集》、《小说集》等。
港乐巨星谭咏麟和许冠杰、张国荣、梅艳芳等人代表了粤语歌曲的最高水平。
英国摇滚乐队甲壳虫(The Beatles)。把* *带到了流行音乐中
变化影响了60年代以来几代摇滚乐队的音乐和思想,直接导致了摇滚音乐的变化和发展。乐队中的四位伟大音乐家,尤其是约翰·列侬和保罗·麦卡特尼,对世界各个角落的年轻一代摇滚歌手和音乐创作者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实我在音乐上的成长经历,特别能反映今天的乐坛。你就能理解为什么网络歌曲这么受欢迎,为什么孩子爱听港台歌,为什么很多农民工听音乐手机声音很大。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也是从港台的歌里听来的。因为港台的歌最简单最直接,最贴近人的身体感受。你对音乐的热爱,一定是从港台歌曲开始的。现在很多网络歌曲比港台歌曲离你更近。比如要专业一点,可以测试一下所有流行歌曲的速度基本都是每分钟80到90;和你的心跳是一样的。包括周杰伦最流行的双节棍,他的节奏也是你的心率,除了他唱了一些16的分音。这个规律很明显。当我第一次听披头士的《昨天》时,我非常失望。我想,没有颤音怎么唱(笑)?只是唱得太随便,太不经意。但是,那位哥哥告诉我之后,过了一会儿,我再听昨天的时候,感动的流下了眼泪。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听港台的歌了。听罗大佑和甲壳虫乐队为我打开了一扇特别好的门。它告诉我,音乐最重要的是简单和真诚。可能只有淡淡的弦乐和吉他,它的旁白可能很简单,连一个中学生都能听懂所有的歌词。三年级以后,我听了很多这么好听的音乐。
学习了小调组之后,我又开始听古典音乐了。起初,我远离古典音乐,认为古典音乐有点像理查德·克莱德曼。那时候我们很多同学都愿意听肖邦和舒曼,包括更深入的斯特拉文斯基。我总觉得他们是附庸风雅。但是有一天,当你学习音乐,多听的时候,你就可以欣赏古典音乐了。时至今日,我每天听的音乐有一半以上是古典音乐。因为它是所有音乐的源泉,海洋;所有类型的音乐都与之相关。例如,甲壳虫乐队只是用吉他演奏古典音乐。如果用其他乐器代替吉他,比如小提琴,那基本就是古典音乐了。当了歌手之后,面对很多情况,我开始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听别的音乐而不去听?但现在想起来,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现在听那些小时候的歌,除了有些复杂,很难再得到音乐上的触动。
伊戈尔·费多罗维奇·斯特拉文斯基(1882-1971)是俄裔美国作曲家、指挥家,是西方音乐的重要人物。他学习法律,然后跟随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学习音乐作曲,最后成为现代音乐流派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65438年至0939年定居美国,先后成为法国公民和美国公民。他的作品数量众多,风格各异。
音乐和人一样,都要有一个成长期。你指责一个人的审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像我这样花这么大精力在音乐上的人很少,不具有代表性。作为一个歌手,你不仅要考虑公司的利益和增加唱片的销量,还要坚持你的音乐能引领大众,有一天他们能欣赏你的音乐。就像我八年前写的传奇,是一首特别不起眼的歌,但今天却成了很多人在卡拉ok唱的歌。我觉得这可能是坚持的一个结果。大多数事情都不是立竿见影的,就像我当年在大学写了很多歌。我经常问同学:“你觉得我的旋律怎么样?”学生心情好的时候会说:“还不错;还不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有时会问:“李健,写这些有什么用?”当时我也很迷茫:每天写这些旋律有什么用?他们说:“写这些能出国吗?”(笑声)能卖钱吗?有段时间很迷茫,后来好了。我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我能很快忘记不好的情绪。我失恋了。你做的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可能看起来都没用。它不会一下子给你带来名声和利益,但必须慢慢培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