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老师的情感散文。

1985年秋,我从北碧小学考入宁阳九中读初中。我记得那是村里通电点灯后的第二年。那时候大部分学生步行上学,每天要往返家和学校八趟,三里多。我不知道我们测量了多少次。只有少数家庭条件好的学生每天骑车上学,轻盈而有气势,令人羡慕。

上学的第一天,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所以当我来到学校时,我非常累。我的腿有点僵硬,有点疼,没有精神和心情欣赏新学校的风景。我找到了一年级二班的教室,进去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男老师,三十岁以下,中等身材,长脸,头发有点卷,自然向后梳,五官端正,一笑起来,潇洒而温柔。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但我无意中听到身后一个同学嘀咕:“坏了。”我正纳闷,台上老师说话了:“同学们,欢迎来到宁阳九中。我是你的班主任,姓石……”我说着,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正确漂亮的?历史?词。就在石先生转身要写的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一声很细微的低语:“好狠的一顿打!”“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同学叫李和,是校长的儿子,是轮班后进来的,所以他对学校的轶事非常熟悉。因为他不努力学习,所以被老师打了。

石老师写完,转身继续说:“学生都是农村的,家里也不容易。来了就要好好学习,对得起父母。”学生要团结,大学生不要欺负小学生,就像我们班最小的田晓东,今年才十岁...”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指着我说,我碰巧坐在第一张桌子上。我突然很纳闷:开学第一天,这个老师居然认识我,还告诉我年龄!其实那年我不是十岁,而是十一岁。不知道为什么在师老师家丢了一年。在我的疑惑中,在石老师的特殊照顾下,三年美好的初中生活开始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但是我没有答案。后来上高中的姐姐周末回家问我老师是谁。我告诉她,她是教英语的历史老师。姐姐听后恍然大悟的说:“是他。他的名字叫石宪法,他教了我三年。他打人很狠,瞪着眼,咬着牙,但从来不用手打,碰到什么就用什么打。但是他教得很好。你好好学习,他就不会打你。他教了我三年,从来没打过我。”我姐姐擅长英语,这我知道。她曾经在全省英语竞赛中获得一等奖。我见过她的奖品——一本漂亮的浅黄色塑料皮书。

“为什么他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我?”我困惑地问。

我姐突然笑了:“你报九中的时候,有家属填的。他不是一看到你填的就清楚了吗?况且就你而言,一眼就能看出是你。”

到这时,我的谜团终于解开了,我也渐渐看清了石老师的“恶意”。开学后不久的一次自习课,班上没有老师,李他忍不住又活跃起来,想找个人来回说说话,可惜被窗外的历史老师抓住了。史老师阴沉着脸推门进来,他的上半身还没转回来,史老师一声断喝“李和!过来!”李和僵在那里,好像被固定住了一样。他回过神来,知道一场风暴不可避免,于是绝望地缩着头,走向讲台,有意识地用手托着头。石老师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它们有银色的、金色的、大的和小的。我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我被石老师高高举起,咬着牙打在李紧绷的头上。然后就听到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因为我是个孩子,所以我坐在教室的第一排,李和害怕地站在我的书桌前。响声过后,我害怕极了,心想:“别把他弄坏了。”就在我害怕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巨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我赶紧低下头,用手捂着头,生怕石老师的钥匙链不结实,用的那么用力,万一链子断了砸到我头上我就受不了了。还好石老师的钥匙扣比较结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李的脑袋也是结实的,根本就没什么事,但是活跃的问题已经被砸到了一定的程度。

还有一次,我的两个同学赵伟和班空在讲台上打架,被师老师打了。两个人突然像被钉在地上一样,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萎靡不振地站在那里,颤抖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形式的惩罚。只见石老师一把抓住赵薇,把他按到门后的角落里,咬牙切齿,推门挤压,直到赵薇龇牙咧嘴,尖叫起来。石老师用手推着门,似乎觉得力气不够。他往后退了两步,抬脚踢了两下门,让赵薇嗷嗷怪叫。他捏了王伟一下,抓起地上的扫帚,拍在王和平的肩膀上。那是夏天,王和平光着膀子听着“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王和平的脸疼得扭曲变形。我看着那两只被打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我吓得不敢出来,但是有一段时间它们真的很老实。

20世纪70年代,我们大多数孩子都很调皮,不守纪律。被老师骂了之后,我们可以老实几天,安心学习一段时间。我们班没有人怕他,尤其是那些经常被他修理的孩子,包括校长的儿子李和。现在想来,石老师打人狠,但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学生好好学习,有个好前途。这可以用他的一句口头禅来证明。石老师每次打学生,总是遵循一句经典的评价:“一万个凌晨也学不好熊学法!”典型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很多学生只看到了石老师表面的“辛苦”,却没有看到石老师内心的“真实”——对学生和家庭负责的诚意。在石老师的高压政策下,我们初一二班的学习成绩进步很快。后来我们班很多同学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应该和进入初中时遇到一个好老师打好基础有直接关系。

我们对师老师的敬畏,不仅仅来自于他的残忍,更来自于他高超的教学水平。准确地说,用“敬畏”来形容我们对石先生的感情,似乎更为恰当。石老师的讲课认真、生动、风趣,深受学生们的喜爱。他讲解的每一句英语都工整地写在黑板上,往往一大块黑板都写满了’。每学期期末,我都要在英语笔记本上用厚厚的一本。虽然他经常打学生,但在英语课上他从来没有打过学生一次。在我的记忆中,初中的三年里,他好像没有在英语课上批评过学生一次。相反,他总是鼓励学生。我班有个同学叫宁芳琦,英语水平差。有一段时间,石老师总是让他回答问题,只要答对了,就拼命夸张地夸他,比如“看宁芳琦是同学,答得太好了!”“你真聪明!”等等,“太”这个词拖得太长了,以至于方宁脸红了。在石老师铺天盖地的表扬和鼓励下,宁芳琦同学开始逐渐钻研问题,期末考试甚至考了90多分。石老师喜欢在课堂上开玩笑。每当他谈到深奥的问题时,他总是说同样的话:“同学们注意——”。他环顾四周,发现学生们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但他微笑着,骄傲地继续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告诉你!”说完笑得更灿烂了,好像很有成就感。

石老师不仅教得好,写得也漂亮。有一次我们学校举办教师书法作品展,我们教室外面的山墙上贴了很多老师的书法作品。下课后,我们跑过去评论,最后一致认为石老师写得最好。那时候我还小,没有什么鉴赏能力,也有可能掺杂了感情因素。许多年以后,我去石先生家做客,看到他家客厅正面挂着一幅毛笔书法作品,瘦骨嶙峋,在行云流水中透着些许傲气。我立刻想起了多年前的书法展。一问,真的是石老师的作品。石老师指着横幅笑着说:“这是30岁以后写的。孔老夫子说,人站在30岁,30岁前后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到石老师本人对这个词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我对石老师的了解加深了,感情也加深了。

过了一段时间,发现石老师总是打几个同学,偶尔也会打其他同学。我一次都没被打过。我甚至在自习课上看了一本课外杂志。当石老师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没有注意到。更奇怪的是,石老师并没有没收我的杂志,好像根本没发现一样。所以后来周围的同学都说石老师偏心我,我也没法辩解,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石老师不打我,也许是因为我学习好,总是班里第一,也许是因为我小,没打我。总之,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石老师的爱与关怀。石老师可以说是对班级最刻板的;而对我来说,可以用最柔软来形容。

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中午,所有的学生都走了,只有我们村的几个男孩还没走。我们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一只麻雀飞进了教室,我们要把它赶出去,回家。结果黑板擦、扫帚、板凳腿、课本在教室里不停的乱飞。在一片乌烟瘴气中,我扔的黑板擦不幸打在了教室前面的日光灯外壳上。虽然灯棒没坏,但是周日晚上回学校自习的时候灯没亮。石老师很生气,站在讲台上问:“灯杆怎么不亮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全班鸦雀无声,我低头看着他。我没有勇气站出来说是我弄坏的。因为我知道赔偿一根灯杆要好几块钱,反正我也买不起。当时我就想:石老师,是我弄坏的,但是我现在没法跟你承认。等我以后能赚钱了,我会向你认错,还给你一根灯杆。石老师见没人回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很快,我拿来一根新的灯杆,放在我的书桌上。第二天,同桌小声对我说:“我知道是谁弄坏了灯杆,就是你。“我们老师换灯杆的时候,全班都抬头,你低头。”现在想来,石老师应该知道是我干的,只是我没有揭发。

这件事一点也不影响石老师对我的看法。他一直称赞我。他上课提问后,总是在其他同学低着头沉默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可见他对我的信任。我答对了,他毫不吝惜地夸我说:“你真聪明!我知道你会的!看看田晓东!”以后鼓励我。当然也有答不上来的时候。只要我站起来摸摸头皮,石老师知道我也不行,就笑着点头让我坐下。石老师不仅当面夸我,还经常在背后提我。每次考试后,每个班都要对比分数。每当别的班的老师炫耀自己的高分时,石老师总是拿起他们的借口说:“你算什么本事?”从早学到晚!我班上的田晓东很有能力,他不需要太多的学习就能做得很好!“骄傲的神情。石老师不遗余力地鼓励我,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相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学好。我想,如果没有石老师的鼓励,我恐怕第一年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考上中专,排挤复习了一两年的同学。

有一次期中考试,英语场还没结束。我提前交卷,正巧碰到石老师拿着试卷过来。他马上和蔼地叫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蹲下。他也蹲下来,把试卷摊在地上,一个个问我答案。时值夏季,一棵又老又高的洋槐在角落里怒放,淡淡的清香弥漫四周。早晨,太阳的热量还没有完全释放,但却耀眼而明亮。它穿过合欢树树冠的缝隙,洒在地上,洒在石老师铺的英语试卷上。从第一题到最后一题,石老师笑着说:“选择题错了,单词错了,97分,考的好!”“我抬起头,突然发现我和石老师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脸上几个平日不易发现的小黑点,在明媚的阳光下突然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害羞的摸了摸脑袋。

初中三年很快就过去了。中考临近的时候,因为我的志愿问题,石老师和我爸爸吵了很多次。石老师坚持让我参加中考,而同样以固执著称的父亲却坚持让我参加中考,因为中考在80年代还是令人羡慕的热门学校。不像现在,那所中学不仅被忽视了,甚至大部分被取消或合并了。我的母校宁阳师范学校十几年前被宁阳实验中学取代,我和很多同学一时间成了无家可归的浮萍。石老师尽了最大努力,最后还是没有和我爸爸吵起来。对我来说,高中一直是难以捉摸的风景,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美好却又飘渺。尽管如此,我从未抱怨过我的父亲。多少年来,无论生活走向何方,我都是充实的,平静的,快乐的。命运弄湿了飞翔的翅膀,却给了我一片广阔的海洋。但我会永远感激石老师,感激他对一个穷孩子的欣赏和期待,感激他对我不能上高中的深深遗憾。

1988年秋,我进了中专,老师石调到宁阳二十中,后来担任宁阳二十中的政教处主任。2000年秋,我从宁阳九中调到二中,成为一名高中语文老师。这对我和石老师都是一种安慰。

来了磁窑之后,会有更多的机会认识石老师。曾几何时,我们在九中的时候,都觉得他很洒脱,整齐的卷发,永远笔挺的西装,永远沉稳甚至从容的步伐。有个同学曾开玩笑说:“石老师跟电视播音员一样帅!”从前,我总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看待我的老师,而现在,我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看待我的老师。见过几次面,感觉石老师似乎有些落寞。每次遇见他,不管是骑车还是走路,都是一个人走。石老师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两个人都长大了,开销肯定高很多。我不知道生活有没有让他变得孤独,但是他鬓角的花白头发和眼角的鱼尾纹让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老师已经不年轻了,虽然他还不到五十岁。

2012初冬的一个漆黑的夜晚,石老师突发脑溢血,英年早逝。听到这个坏消息,我感到震惊。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就打电话给二十中的同学求证。得到确认后,我心情阴郁地回忆起往事,老师的声音和面容历历在目。天地永恒,人生无常,时光渐老,老师的恩情刻骨铭心,我为过去感到惋惜,所以写下以上文字,表达对老师的永久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