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首歌
风不能动，所以我们不能说话。
我和她站在便利店外面，各自吃着一根速溶红豆冰棍。
冰棍快吃完了，她马上就要走了...
我的心默默倒数。
“你好。」
她突然开口了。
“嗯？」
我看见她的嘴唇沾着冰棍红。
“你...像我一样？」
她没有看我。
"...桓。」
我心里一惊，咬着冰棍的嘴，回答却含糊不清。
她还是不看我，我继续咬着断了的冰棍。
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会假装没听见。」
她走开了，把冰棒棒扔进了垃圾箱。
“再见。」
然后，她踢掉了凉鞋。
我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我的爱...
***
其实失恋早就注定了。
“我想加一百元。」
第一次去我的便利店，她有一个比她高的男朋友。
“谢谢您的惠顾。余额98元。」
我把发票递给她，她没有拿，只是把钱包收起来。
我当时也没怎么关注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你是李佳明吗？」
但是她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呆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这位客人。
棕黑色的头发，浅浅的酒窝，一对小虎牙...
我不禁被吓到了。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马上反应过来。
“是吗？她没有在意，转身和男朋友走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你不是叫李佳明吗？”阿姨同事笑着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认识她，她叫曹。
我这辈子第一次暗恋一个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
“李佳明，去忏悔吧，忏悔。」
我记得当我在六年级的时候，我邻居的坏朋友陈开心经常这样鼓励我。
“好，表什么白啊。」
每次我碰陈开心一下，我都想把话题带回到过去。
“如果你不坦白，你考上中学后就没有机会了。」
然而，陈开心从未放弃，一直在我身边想着这件事。
“现在，难道我没有机会了吗？」
我反唇相讥，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曹的座位。她周围都是男孩和女孩，其中一些是隔壁班的。
陈开心看着我，假装冷笑。
其实对于这段暗恋，我早就下定决心要输了。
她是班上最受欢迎的人，成绩很好。她怎么能忽视我这样的男生呢？
所以，我从来不打算表白，也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她对我有更坏的印象。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传的，说我看上了曹了。
“一定不是我！」
陈凯对我信誓旦旦，竖起三根手指，说如果他出去了，就不得好死。
可是班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喜欢曹二乔。我肯定他迟早会死在街上。
“加油，都挺好的。”我假装漠不关心。“现在至少我可以死了。」
“死了？”陈开心扬了扬眉。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多说。
正如我所料，曹当时似乎在回避我。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躲着我。
终于毕业的时候，我没有找她签专辑，从此和她失去了联系。
***
“你是李佳明吗？」
第二天，她去便利店加章鱼。
这么快就增值了...
“小姐，谢谢你的惠顾。余额102元。”我看了看收银机说。
“你好。」
她鼓起腮帮子，红着脸冲我吼。
我屈服了。
“怎么了，曹的同学？」
“哈哈，你终于认了。”她露出小虎牙。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我觉得她没有来找我。
“不……”她转了转眼睛，笑了。“我只是碰巧增加了价值。」
果然。
“最近搬到这一带了？”我又问。
“为什么这么问？”她问。
“因为我以前没见过你来拜访。」
她吐了吐舌头回应我；突然又问:
“上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我一时语塞，最后只知道怎么说:
“忙。」
阿姨的同事在偷笑，我也听到了。
还有曹的，一副想要打击我的表情...
***
之后每隔两三天，她就会来拜访，为章鱼增值。
每次她叫我“李佳明”时，她仍然取笑我那次拒绝承认她。
“为什么你的章鱼这么快就要增值了？」
我忍不住问她。
“这么快？”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反问。
“两天增值一次，很快。」
“我一般用八达通买东西。”她笑了。
“真的……”但她从来没有来便利店买过东西。
“怎么了，不欢迎我增值？”她突然变得很凶。
“我没那么说。”我苦笑。
她又哼了一声，然后说:“我要一包烟。”」
“咦？”我目前不知道。
“对，抽烟用的那种烟。”她冷笑道。
"...哪一个？」
“薄荷烟草。」
"...还有薄荷烟草的品牌。」
她陷入了沉默。
我只好从烟架上拿最受欢迎的薄荷万宝路，她拿了。
“要打火机吗？」
她又摇摇头，只是把钱包放在章鱼的传感器上。
我不得不保持沉默，按下充电按钮。
“嘟嘟~ ~”
我相信她为别人买了这包薄荷香烟...
***
已经好多年了。
不管你小时候喜欢过谁，早就随着你的成长烟消云散了。
如果是高中同学，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小时候所谓的爱，偶尔回头看让我觉得很尴尬。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忘记了，或者说故意忘记了，我曾经喜欢过曹。
但随着和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一些我以为已经忘记的感情悄然点燃。
“还记得陈开心吗？」
有一次她问。
“记得吗，他曾经坐在我旁边。”我拿起糖果架。
“你们好久没联系了？」
“是的。」
“哦……”她低头翻着我店里的杂志。
我继续清理货架。
一点微妙的感觉在我们之间荡漾。
这几天和她聊的多了，我开始了解她现在的生活。
毕业后，我一直做文员工作。每周去学习两次，希望以后能做编剧的工作。我对这方面完全陌生。
我有很多朋友，经常有约会，经常半夜来便利店增值。
热爱生活，但她没怎么提；我只知道她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戒指...
“你什么时候下班？」
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放下了杂志。
我看了看表，说:“快了。」
“一起吃饭吧？」
她笑了，一脸自然。
而我，只能面无表情的回应...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只是让自己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心跳。
更多的会议，更多的饭局。
她时不时会打电话给我，或者发短信和我在网上聊天。
她周日放假，偶尔来找我吃午饭或者晚饭。
当然，她要活跃得多。基本上她比我忙，我也没办法开始约她。
没有理由...
“有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
吃饭的时候，我笑着对她说:“我可以这样和你一起吃饭。”」
"...我是陌生人不要靠近好吗？”她盯着我。
“不，不是的。”我笑着摇摇头，她还是瞪着眼。“只是你太受欢迎了，不像我。」
“不像你？」
"我向来不太善于交际。"我说喝柠檬茶。
"善于交际不一定是一种优势。"她看向别处。
“但至少有很多朋友……”
然后我们两个就没有再接电话，只留下茶餐厅里电视传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大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我慢慢摇头，无法理解这个解释。
或者害怕解释。
相比较而言，我应该是她的朋友吧？
相比之下，我似乎不可能对她这么友好...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其中的玄机，但是和她发展这种亲密关系让我感到不安。
有点暧昧...或者我很浪漫。
我又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不看我。
但她的表情似乎察觉到了我在想什么。
“我们走吧。」
她平静地说。
结果这顿饭就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结束了。
***
还是我自己真的想多了。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普通小学同学。
即使我仍然喜欢她...
“为什么约我出去？」
她在便利店外面语气不善地问我。
“想吗...请你吃宵夜。」
我看了看手表，看了看她漂亮的裙子。
“你知不知道，本来我是要睡觉的？」
她很冷，从那段时间开始语气就这样了。
“你通常...这么早睡觉？」
“你管我..」
她皱起眉头，向前走了一会儿，又问道:
“吃什么宵夜？」
"...不想吃就算了。」
的确，已经很晚了...
“什么？」
“好吧，我送你回家。”我鼓起勇气说。
"...不需要。」
突然觉得一眨眼冬天就来了。
“只有几步之遥……”
“再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
实际上，我想在十二点之前，在她生日之前，把我背包里的礼物送给她...
然而，这已经没有必要了。我靠在墙上，微微一笑。
6月16日是她的生日，我一直记得。
尽管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尽管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个Amanome...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她喜欢米老鼠，喜欢闪闪发光的水晶球，我永远记得，永远记得...
但是她不会喜欢我的。
就算我记得她的一切，也不代表她心里有我。
她有男朋友了...
那个清晨，我漫无目的地沉默在街上。
***
“增值。」
她说。
当我按下收银机时，八达通机发出嘟嘟声，我礼貌地回答道:
“谢谢您的惠顾。余额93.70元。」
她放下钱包，转过身来，什么也没对我说...
这是第四次了。
每次她都是一句话不说，增值完就这样走了。
我只是觉得很无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冷遇！
“哎！」
我喊了一声，旁边阿姨的同事茫然的看着我，好像被我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没有回头，而是走向了冰柜。
“你好。”我走出收银台，继续给她打电话。
“怎么了？」
她打开冰柜，淡淡地问道。
最后她不理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请我吃冰棍？」
难得，她笑着问。
"...你想吃什么？”我傻傻地问。
"...你猜。」
听到她这么说，我没有犹豫。我从冰激凌柜里拿了两根最常见的红豆冰棍。
我记得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味道，虽然现在我不确定她是否还喜欢它。
她看了看我，看了一会红豆冰棍，然后拿着冰棍去收银台付钱。
然后，我默默地跟着她走出了便利店。
然后，她给了我一根红豆冰棍。
然后...
“你...像我一样？」
她突然这样问我。
我惊呆了，忍不住看着她。
她为什么会注意到？
她没有看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
我...我应该回答吗？
"...喜欢。」
迟到了多少年的表白。
虽然我咬了冰棍。
但是...
“我会假装没听见。」
她干脆拒绝了我，转身走了。
多少年的迟来的失恋，终于正式到来。
***
“还没和好吗？」
回到收银台，阿姨的同事笑着问。
“没事的。”我努力微笑。
“女朋友就是要哄。”阿姨用三姑六婆的语气。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的微笑变成了苦笑。
“不是吗？”阿姨一脸迷惑的表情。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无法靠在香烟架上。
阿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让我很不舒服。
“阿明。」
“呃？”阿姨很少这样叫我。
“好几次我上夜班，你来上通宵。我在便利店看到她，以为她陪你上班。」
“他们说不是这样的……”我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那个女孩，不应该住在这一带吧？」
“不，她其实就住在这附近……”
可是我姑姑不理我，继续说:“每次我深夜回家，都看到她一个人在等车。」
"...什么？」
“每次她都在我家楼下，等106路过海的公交车。”阿姨淡淡一笑，淡淡说道。
我愣住了。
完全，留在原地。
阿姨又看了我一眼，笑着摇摇头，推了我一下，说:“你还要什么？去追吧！」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想。
没想过她有什么男朋友，她是否喜欢我...
我总是为自己考虑太多。
我总是为自己考虑太多...
这就是我在依然昏暗的街道上奔跑时所想的一切。
我喜欢她，但我不了解她。我只是猜测。
我喜欢她，但我不敢靠近她。我只知道如何远眺...
***
“如果你喜欢人，不要只偷看。」
课间休息时，正在看漫画书的陈开心突然这样念道。
“你喜欢谁？”我假装很困惑。
“这么明显。」
他对着正在小吃店前面吃红豆冰棍的曹撅着嘴，又给了我一个冷笑。
“你怎么知道的？”我吓了一跳，没有人应该知道我喜欢曹二乔。
“总之，不要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是不行的。」
陈开心说老古板，我怀疑他的真实年龄是八十岁。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有结果了？」
我慢慢把目光移回到曹身上。
“听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有个结果才是最好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可以快乐。」
“那是自欺欺人。他扮了个鬼脸，笑了笑:“你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幸福？"?」
当时，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只是一直看着第一次喜欢的人。
当她偶尔回头看我时，我总能看到这一点...
直到我再次见到她...
***
“曹二乔！」
我在她等车的公交车站106前，喊了她的名字。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
“曹，我喜欢你！」
街上的路人，等车的乘客，都看着我。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按钮。
然后，我收到了这条短信-
“白痴”
啊？
这时，一辆106的公交车到站，她上了车。
啊？
我呆在原地，公共汽车就开走了。
嗯...
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又是一个“傻逼”...
***
然后...
她总是叫我白痴。
不利的想法，纠结的思绪，模糊的情感，都在Middle的笔下化为无尽的情歌。请一起听Middle的爱情专辑《十二首歌》。
？
本文由冠/中授权自《十二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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