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冰心是怎么结仇的?

冰心(出生于1900)和林(出生于1904)都是福州人。冰心的丈夫吴文藻和林的丈夫梁思成是清华大学留美预科班的优秀人才,住在同一个宿舍,是老朋友。后来都是优秀的大学专家。冰心和林都是独立的美女和才女,年龄和教育背景相似,但性格不同,更因其做作的风格而大相径庭。

1925年夏天,留学的冰心和吴文藻在康奈尔大学学习法语。刚过20岁的林和梁思成也利用这个假期去拜访朋友。两对恋人在美丽的七色加相遇,冰心和林还留下了野餐会的合影,作为友谊的记录十分珍贵。(原照片收录于《冰心全集》第二卷。)这是冰心和林最初的友好交往,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直到60多年后,1987年,冰心写了《入世后的一个人才》,列举了五四以来的著名女作家。文章对林大加赞赏,还提到了晚会,说:“我是1925年在美国伊萨卡认识林的,当时她是我男朋友吴文藻的好朋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作家。后来经常在《新月》里看到她的诗,真的很像一个人。”换句话说,当冰心老了的时候,她欣赏林作为一个人的写作——漂亮和美丽。这四个字恰到好处!

但他们两对才子佳人在20世纪20年代末回国后,由于专业和兴趣不同,交流的机会很少。也许他们有不同的看法,甚至偏见,但这不能说是“两个人树敌,成为敌人”!

林一直是京派知识分子圈子里一个耀眼的中心。无论是对她华丽外表仰慕已久的爱慕者,还是有幸进入她沙龙的客人,通常得到的形象总是一群精英人才像脚灯一样盯着她,用仰慕和温暖映衬着她,把林的气色越来越灿烂,光芒四射。在人们欣喜若狂的同时,也难免会让人悄然伤感。

美国著名汉学家费正清晚年回忆林时说:“她是一位具有创作才华的作家、诗人,是一位具有丰富审美能力和广泛知识活动兴趣的女性,她的交往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在这个家里,或者任何有她在的场合,所有在场的人总是围着她转。”(引自《费正清来华回忆录》译本)

当时,住在京北将军胡同四合院里的梁思成、林,身边聚集了一批中国优秀的文化精英,如诗人徐志摩、文化领袖胡适、哲学家金、政治学家、物理学家周培源、考古学家、作家沈从文等。费正清、威尔玛等美国学者也加入了该俱乐部,具有“国际俱乐部”的特征。这些文化精英经常在星期六下午来参加梁的聚会,品尝“下午茶”,按照西欧习惯聊天,形成了30年代北平最著名的“文学沙龙”。每当我们聚在一起时,头脑敏锐的绝对美女和林善于提出和捕捉话题,有着非凡的亲和力,能引起客人的诗意感受。梁家的沙龙影响深远,激励了很多知识分子,也激起了当时很多知识分子,尤其是文艺青年的神往。

1933年秋,冰心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在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连载。小说一出版,就引起了平金乃至全国文化界的密切关注。冰心以温柔委婉的风格幽默地调侃;不过稍微有点文学知识的人都会明白,冰心写的毕竟是小说,不是影射某人。

但当时还是时尚中学生的温洁若在《印象林》一文中说:“我上初中后,我姐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北新书店出版的冰心短篇小说集《姑娘》,说《我们太太的客厅》这本书里的女主人公和诗人是以林和徐志摩为原型的。徐志摩坠机身亡后(注:徐志摩死于1931),家人经常谈起他,也提到他和陆小曼的暧昧关系。”

甚至还有一个挑拨离间的“评论”,里面甚至写道:“无论是我们的妻子,还是客厅里的诗人、哲学家、画家、科学家和外国风流寡妇,都带有明显的虚伪、虚荣和虚幻的色彩。这种“三虚”性格的出现,是对社会、对爱情、对自己、对人的一种颓废情绪。冰心对此进行了深刻的讽刺和攻击。”还有人借此机会斥责“上世纪30年代中国的富婆们,似乎都有一个‘亡国无知,仇富’的问题”。这种含沙射影、污蔑林是“明显的虚伪、虚荣和虚妄”、“一股腐朽的情绪和一股萎缩的浊流”、“不知恨国之心”的无端谩骂是什么?是不是很离谱?!

我仔细研究过冰心的小说《我们妻子的客厅》(收录在《冰心全集》第三卷第21-39页)并做了文本分析。我觉得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歪曲事实哗众取宠。小说只是幽默调侃,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诗人徐志摩已经在1931被杀了。冰心怎么会在1933中“攻击”和丑化他这个已有人物?况且,冰心和林,以他们的教养和老乡、同伴的关系,也只能“互相欣赏”。他们怎么能互相“攻击”呢?说“彼此有点意见不合”是应该的,但是夸张成“两人结怨成仇人”就太过分了,太侮辱人了!

李健吾回忆说:“我记得她(林)亲口讲过一个骄傲而有趣的故事。冰心写了一本小说《贵妇的客厅》讽刺她,因为每个周六下午,几个朋友都在谈论以她为中心的各种现象和问题。她正好从山西的庙里回北平,带了一坛又老又香的山西醋,马上叫人送给冰心。”意思是林当时“反击”了冰心的嫉妒心。其实这里有个笑话。林和冰心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小女人!李健吾的故事是一个孤立的证据,可以留着参考,但不可有失偏颇。即使如此,它也不是敌人!

冰心真的“嫉妒”林吗?在我看来,无论从冰心的性格、文学风格还是客观现实来看,都不存在这种情况。不值得!

1992年,温洁若和小甘去看望冰心,询问徐志摩和林之间所谓的“爱情”。冰心断然答道:“林认识徐志摩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徐志摩比她大十岁,而且是有夫之妇;像林这样的大家闺秀,绝不会让他为了自己而离婚的。”(见《随笔》第1,1992期)这个观点是公允的。

另外,冰心晚年(92岁)接受采访时,发生了一件文学大案,冰心借此机会坦白:“萧乾以为是写林的,其实(原型)是陆小曼。”冰心特别举了一个证据:小说描述“客厅里全是她(陆小曼)。这句话是冰心在1992对两位来访者说的,有文字记录。可见,《贵妇人的客厅》是一部以当时北平的传播场域为背景的小说,而非“影射”或纪实文学;小说可以有“原型”,冰心居然解释说这个主要“原型”是以陆小曼为原型的!当然也可能有取材于林家的成分(陆小曼的客厅里挂满了陆小曼交际花的照片,而林家没有,所以冰心没有影射林),但并不是作为“纪实或报告文学”的真实故事的完整记录。我们应该从文学批评的角度来分析这部小说的艺术形象,而不是庸俗而冲动地侮辱已故的林和徐志摩,甚至试图在林和冰心之间挑起事端。人心也没那么险恶吧?!

林和冰心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两朵奇葩,是后世仕女佳人的楷模!他们已经成为老朋友了。“死后谁在乎?”?这几年“两人成敌”的夸张传闻流行起来,并蔓延到年轻一代,这大概是当时的冰心和林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