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杜林的一生?
柏林大学讲师,尖锐批评德国大学的各种制度,被剥夺了在大学讲学的权利。他自己发明了一系列社会主义理论,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影响很大。他猛烈抨击马克思的《资本论》,使以前的德国哲学家们变得一无是处,并抨击马克思为:“思想和文体都变形了,语言的庸俗习惯...英国人的虚荣...中国的博学...哲学和科学的落后。”评价空想社会主义者是“疯狂”、“应该被列入某种白痴的范畴”、“幼稚”等等。1875,李卜克内希建议恩格斯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机关报上反驳。都灵体系在新成立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影响力的加强,迫使恩格斯暂时中止了《自然辩证法》的写作。从1876开始,他陆续在《前进报》上发表文章,逐点批判都灵的观点,同时阐述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直到1878才全部写完,后来又出了一本单行本《科学中的欧根·杜林先生》。
第二版出版于1885,但都灵没有影响力,所以这本书以反都灵论的名义出现,成为了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对马克思主义的总结和传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弗朗茨·梅赫林在《马克思传》中这样描述反都灵理论的背景:新统一党[指德国工人运动中由拉萨得和艾泽纳赫组成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始作俑者]由于其迅速增加的实践成就,开始对理论漠不关心。然而,这是一种夸张。党并不鄙视理论本身,而是在快速发展中把它视为理论细节的东西。在党内一些新人的周围,有不被社会认可的发明家、改革者,有疫苗接种的反对者,有自然疗法的倡导者,还有这类莫名其妙的天才;这些人希望在那样觉醒的工人阶级中得到认可。凡是表示愿意服务并提供某种治疗社会罪恶的药方的人都欣然接受,而从学院走出来的那一批人尤其受欢迎——因为这有利于加强无产阶级和科学之间的联盟。一个大学教授,如果他按照对“社会主义”的各种理解中的任何一种去接近社会主义,或者表示希望接近社会主义,他就不必担心他所兜售的知识会受到严厉的批判。都灵有避免这种批评的特殊条件,因为这个人在做人和他的活动方面有许多吸引柏林社会民主党积极分子的东西。毫无疑问,他有很高的天赋和才能。他没有资产,早年双目失明。作为一名大学讲师,他多年来一直在讲坛上宣扬自己的政治激进主义,对统治阶级毫不让步,敢于赞扬马拉、巴贝夫和巴黎公社的积极分子。这自然引起了工人们的同情。他性格中的一个阴暗面是,他自吹自擂地声称精通六门学科。事实上,由于他的身体缺陷,他并不精通这些科目中的任何一门。他一棍子打死了他的前辈——哲学上的费希特和黑格尔,经济学上的马克思和拉塞尔。他越来越夸张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可能被原谅为一种缺乏教养的表现,因为考虑到他精神上的孤立和生活中的艰难挣扎,他缺乏涵养是可以理解的。马克思没有理会都灵的“卑鄙”攻击,攻击的内容不足以让他回答。他长期以来对杜林在柏林党员中日益增长的威望漠不关心,尽管杜林具有一个自然祖先的所有品质,因为他确信自己永远不会犯错误并创立了自己的“最后真理”体系。即使当李卜克内希特把一些工人的来信寄给马克思和恩格斯,并向他们指出党的宣传有庸俗化的危险时,他们也不想批评杜林,认为这是一项“太次要的工作”。直到5月1876 Most给恩格斯寄去一封趾高气扬的信,似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樊姬译,人民出版社,1973,第650-652页)
杜林(1863起柏林大学课外讲师,1873起私立女子中学教师)在1872起的作品中猛烈抨击大学教授。比如在《力学通则批判史》第一版(1872)中,他指责亥姆霍兹对罗迈尔的著作故意保持沉默。杜林还尖锐地批评了大学的各种制度,因此他受到反动教授的迫害。1876年,根据大学教授的倡议,剥夺了他在女子中学任教的资格。在《力学史》(1877)第二版和《女子教育小册子》(1877)中,杜林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指责,而且言辞更加激烈。1877年7月,根据哲学系要求,剥夺其在大学任教的权利。(《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第2版第3卷注239)
尼采的一个残迹涉及到都灵:德国,一个充满足智多谋、见多识广的学者的国家,似乎忘记了什么是伟大的灵魂,什么是强大的精神。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早就缺乏一个伟大的灵魂和强大的精神。今天,平庸之辈和败类大摇大摆地走过这座城市,几乎心安理得,没有尴尬,还装作伟大的改革者。比如欧根·杜林这样的人,其实是一个足智多谋、见多识广的学者。但是,他只要一开口,就露出了他那微小的灵魂,他就会被狭隘的嫉妒碾成粉末。他透露,驱动他的不是强大、热情、慈善的精神——而是一颗成名的心!但是,这个时代一个哲学家对荣誉的追求,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加不足:现在是平庸的时代,平庸分配荣誉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