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北湖中学

前几天中秋节回了趟老家,秋天的景象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年轻时的日子。

很多年了,我没有在老家再睡过一个晚上。

每次回来都是来的匆忙,走的匆忙。

工作生活的加速,除了33岁时巨大的生活压力,什么都没留下,只是黑发,夹杂着一点白发。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总是说一些值得骄傲的成绩。其实我爸妈也知道我不容易。这几年辗转反侧,没赚到钱,也没存到钱。唯一剩下的就是越来越想念家乡,想念家乡,想念老家的人和事。

中国有句古话,叫“儿子不嫌他妈丑,狗不嫌他家穷”。这很粗糙。有了一定的生活经历后才发现,这个说法并不粗糙,就是这么个道理。

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勇气讲述自己的家乡。我年轻时生活的小村庄很普通,是一个离方圆十几里的人口相对较少的村庄。而且不是行政编制内的村,并入了一个大行政村的村民小组。

这个村子不是旅游景点,也不是千年古村。只有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却没有留下多少文化积淀。

李是村里的大多数人。小时候看到过一个家谱,可能是村里最珍贵的文物了。现在,我不知道谁的家谱在里面。

老一代人去世后,年轻一代就不会关注这些事情了。而且结了婚的新媳妇也不会来村里住,更不会对村里有感情。很多人可能在外地工作或者打工,不愿意提自己是农村的。他们在城市定居后,大多数人都假装是城里人。

我的家乡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它位于安徽省北部一个叫“门洞”的小村子里。如今,村里有了水泥路和太阳能路灯。村里已经有几十户人家了。现在,他们老家盖的房子就更少了。因为早些年,村里老人住的房子都是对着村东口的大沟,所以村里叫“门东”,这就是村名的由来。

我家住在这个村庄的最西部。一排瓦房有三户邻居,我家西边是村里的农田。

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所以我一定是农民的儿子。

老家的前门长满了杂草,很久没打扫了。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个小石墩。夏天,早上起来,我就拎起一盆水,放在石墩上刷牙洗脸。

路过的村里放羊的阿姨看到我后,一边赶着羊一边嘲笑我,说我长大了就知道臭,就知道刷牙。

我估计那时候,他们没刷牙。

我家的这扇门是铁门。那时候家里没人会开拖拉机。所以我爸装这个门的时候,门不够宽,进不去拖拉机。所以家里没有拖拉机,就在家里喂了两头牛,拴在院子里。夏天,牛虻咬了我。

在房子的门上,我妈妈也在上面装了一面镜子。我妈有点迷信,村里很多人都会这样。我记得这面镜子是我妈在不远处的一个集市上特意画的。然后,正在上中学的小哥哥踩着凳子,过着水泥的生活,粘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上学的时候会站在镜子前看一眼自己的头发,但那时候可能三五天洗一次头,再怎么拍照也还是那个样子。

这个窗户旁边的房间是我小学和中学时住的房间。

我这辈子曾经在这个窗屋里住了十几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这个房间后来是我祖母住的。那个雨夜,我奶奶93岁的时候就死在这个房子里。

第二天早上,我父母给我奶奶穿上了丧服。

从那以后,这个房间就没人住了。

小时候住这个房子的时候,有一张很大的木床,很结实。听说父母后来在村里找了个木匠专门做了一张床。

小时候在床上上蹿下跳,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摔坏了头。

七岁那年,我爷爷去世了,他的棺材就埋在我家西南角的一块地里,不到一里地。后来,坟墓上长了一棵高大的柳树。12岁的一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家人不在。我在这个房间的床上,看到了我爷爷的坟墓,还有远处的那棵柳树。

我赶紧站起来,然后跪在爷爷坟前的位置上,在床上磕头三次,求他保佑我小学毕业考试取得好成绩。

上小学之前,我和小哥哥在这个房子里住过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我尿床了。当我醒来时,我的小弟弟还在做作业。他看到我尿床,帮我换衣服。那是一个冬天,我怕他跟我闹。结果他不但没出声,还笑着说我是。

后来小学的一个暑假,他让我做暑假作业,我帮他写了。他说作文不好,让我写800字。那时候我才初三,写不好就会被他打。

四年级的时候,他当兵走了,每周都给我写信。我给他写了三年的信,汇报家里和学校的事情,还有我读书的梦想。村里每个邻居都打过架,告诉他,他当兵后,在新兵连拍了一张军礼的照片发给我。我穿着冬天的棉袄一直穿到第二年春天。

四年级那年,我家卖树。一个来买树的大哥比我大很多,估计30。工作累了,他走进房间看见我在做作业。我写了一本中文练习册。他问我知不知道“李渔”,说我有姓。这么有名的人一定认识他。

之后在练习本上写了“李渔”这个名字,背了几首李渔的诗。在首都我听不懂他们的话。我在想,一个来杀树买树的人懂什么?

多年以后,当我学习“李渔”的诗词时,突然发现,我对这个人很熟悉。天啊,小时候砍树的那个人是个伟人,我却不知道他是谁。这么有才的人去村里砍树多累人啊。

初二寒假,期中考试的时候,我天天躲在这个房间里看同学送给我的金龙的武侠小说,还有从镇上路边摊买的封面印着我漂亮妹妹的画册。我不敢给大人看,就在睡梦的掩护下偷偷看。在那年少无知的岁月里,我所有的幻想都被填满了。

老家前门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我小时候,父母住在房子里。一个冬天的晚上,有人翻墙偷牛,被我爸妈发现了。父亲从大厅里拿出一把铁叉,大声喊着要把小偷吓跑,但是父亲没有出去。我妈责怪我爸胆小。

父亲说,你出去看看,就不好说话了,没有退路和余地。如果你被认为是一个懦夫,他对你的伤害会超过你的收获。父亲认定这不是外人,但一定是村里的小偷,或者是外地的村民。那时候下乡偷牛偷鸡很正常。

后来我妈让我小哥在我家墙角多加了几层砖,还在墙角的砖墙下面用水泥砌了一个斜坡,让别人在这个地方爬不上墙角。

在我家乡的大厅后面,石头地基现在开裂了。这个大厅里石头地基的房子建于20世纪80年代末。

当时在外地打工的父亲攒了很久的积蓄,回到农村老家建了这三间瓦房。

在房子的石头地基上,当时建房的师傅留下了山、月、星等图案。

我大哥曾经在这个房子里娶了我大姐。在我上学之前,我姐姐住在主房的西房间。那时候姐姐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书学习。我第一次在她房间里昏黄的煤油灯下看到一本英语课本。除了学生穿运动服的插画,我什么都没看懂。我以为以后自己上学可能要学这些。

很多年了,我没有再走进这个大厅,因为房子成了危房,我怕房子塌了,就砸了进去。

前几年我妈在房子后面用了一根木棍,怕房子倒了就撑着。

小时候,我妈有一次去市场买了一根甘蔗,把它砍成了好几截。我妈怕我肠胃不好,只允许我吃两块。我趁我妈前门忙,偷了两块。然后我躲在屋子后面使劲嚼,一边嚼一边不忘抬头看前面,生怕妈妈发现我。

夏天,一个雨后的傍晚,小哥哥带着我用铲子在屋后挖秋蝉,回去用油锅煎了吃,只吃第二个。爸爸回来了,我听说我没做作业,就被小哥哥带去做了,爸爸给了我一只熊。

我父亲对我非常严格。小时候右腿被市场上没有行医执照的牛兽医注射到坐骨神经。他自己开了一家诊所,去他家看病。后来在医院待了十个月。上小学的时候,腿有点高,有点低。为了纠正我走路的姿势,爸爸每天晚上在我写完作业后都看着我练习走路和跑步。我走不好,就把他手里的一小块木头砸在我腿上。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年寒假为了尽快写完寒假作业,我看了春晚。我的笔迹非常潦草。父亲检查我的寒假作业,看到我的字又大又丑。事实上,我写得更大,以填补整个空白区域,所以我完成了我的作业。父亲发现后问我,我谎称钢笔有问题,漏墨了。

父亲二话没说,接过我的笔,一脚踩在脚下,踩得粉碎,然后留下一句话:

“文字是一个人的脸。写不好,就成不了好人。写不好,明天就买不到笔了。”

然后脸就红了,站在那里很久才回过神来。

我家后面有一排字,是“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就好”。

那时候小哥哥小学快毕业了,实行计划生育。我的小弟弟在数字“一”上加了两条条纹。

后来我妈回家,以为是村里有人想整我们家。她为什么要在上面写“一对夫妇只生三个孩子就好”呢?那时候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没出生。

所以,当时家里有三个孩子,当时弟弟还小。他觉得写一个是不对的,那怎么能说我们家三个孩子是一个呢?

后来,我出生了。好像是有一年春节,小哥上班了,我妈又说起这件事。小哥哥说是他写的,妈妈心里多年的疙瘩解开了。

家里的老院子承载了我太多童年和青春期的经历。当时院子西边有一个牛棚和一个牛棚。

家里喂牛的水缸也坏了。

因为在喂牛之前,要先把草料放在水缸里洗草,再放到水缸上控水。

小时候也在水缸里淘过草,喂过牛。

这个水缸后来被我妈用来冬天腌制蔬菜。我买了几捆辣菜,摘了洗了就放在这个坛子里,倒了很多盐。好像这个盐不是我平时在家吃的精盐,应该是工业盐。盐晶很大很大,然后我妈穿上干净的胶鞋,踩在坛子里的辣菜上。罐子大部分都是满的,每次捞出来最上面一层都有霉菌,我就想,这个能吃吗?

不过这个泡菜炒肉丝味道真的不错。

那年奶奶带表妹来我家,我妈就捞了一袋辣菜让奶奶带回去。

还有一次,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来我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午饭前,我妈和我爸给他做了一种开胃菜,鸡蛋炒蒜,一个麻辣烫,还有一个在家腌制的咸鸭。干了几个月,皮又油又硬,我妈就把鸭子煮了。那一天,可能是我的远房亲戚做的。

位于村子的最西边,我家门前的路几十年来都是土路。前不久村里在装修,水泥路也要修了。

很久没进过房子了,因为我爸妈住在这个老房子后面的一个院子里,那是当时给我大哥结婚建的婚房,但我大哥一直没住过这个房子。

不过,这房子还是我大哥的。

大哥的院子建了二三十年了。我父母十年前搬到这个院子里。

以前大哥没住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放点家里收的小麦、玉米等杂物。

我弟弟当兵回来,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冬天,从前房的西窗撒下很多温暖的光,小哥哥在房间里看书听广播。

在他工作的第一个月,他离开了家,不再住在这里。上班第一个月工资好像是650元。他花了480元给我买了一个学习英语的复读机。

那天下午,他给村里的一个邻居打了个电话,让我晚上六点钟在村后三里地路上的一个桥洞等他。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上班去了一个月,我没见到他。那时候已经上初中了,就骑自行车。

我在那里等了他不到20分钟,然后远远的看着他骑着自行车。给了我一个复读机,让我学好英语,以便将来能考上大学。然后我问他是不是不回家吃饭了。

他说明天要上班,怕早上来不及,就骑车回了县城,让我自己骑车回家注意安全。

那天拿到复读机后,我骑着那辆大杠的自行车,像乡间的土路一样飞驰,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回到家,爸妈得知小哥送我复读机,就让我好好学习,说这是你小哥送的礼物,不要让我失望。很抱歉你学习不好。

刚开始的时候,我学英语很认真,但是我在农村中学的英语老师居然在我高一的第一节英语课上吓到我了。我记得我上课的时候,他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班里有同学暑假上过几节英语课,于是高举双手抢着回答。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下子就被忽悠了。

他一下子问了我五六次,我觉得很丢人,什么都没了。

当时我在那个农村小学,五年制,根本没有英语课。新来的初中英语老师是一个中专毕业的男老师。那一刻,我被问到后,回答了他初中三年的问题,紧张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是,小哥哥给我的复读机,除了听英语磁带,我开始在街上买校园民谣和军营民谣。那时,我第一次听到小曾唱《军中绿花》,顿时点燃了我的绿色军装梦。在那个农村中学。

我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口吃一直持续到我的高中。高中的英语老师是个女的,大学刚毕业。她开始说全英文,这就更让我们困惑了。不光我被忽悠了,我们班同学都被忽悠了,老师还怪我们“笨”。

高二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练习演讲,背诵,演讲。

后来开始能回答问题,越来越流利。我暗暗告诉自己:“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怕,别怕”在我走出那个层次之前。

在我能顺利回答问题的时候,同学们使劲给我鼓掌,让我很尴尬。

现在,我的父母经常回来住在我家乡的院子里。院子里还有一只猫和一只黑狗。

小哥隔三差五回老家喂猫喂狗。

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回家喂猫和狗。

大哥没结婚的时候,他爸给他建了这个院子。记得小时候房梁起垄,妈妈买了很多糖果,盖房子的师傅就坐在房梁上撒糖果。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和村里的其他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来捡糖果吃。

我现在脑子里还在想,为什么妈妈买的糖果要给别人散。我应该提前给自己抓一把糖。那一次,我抓了三块糖。

房梁上,有我爷爷用毛笔写的四个大字,写在一块红布上。

这四个字就是“好运”。

后来,我看了一本书。我识字后,直到屋子中间才知道那四个字。当我知道爷爷写的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1998年,姐姐结婚,我爸妈在这个院子摆了好几桌酒席。那天听父亲说,村里一个大叔把桌上没喝完的酒倒了,真可惜。而我二叔是不会喝酒的,因为作为嫁妆,那天他喝多了,就睡在这个房间的东厢房,一直睡到晚上才醒。

下午客人散了,我妈叫了村里的医生来家里,给舅舅输液,帮他醒酒。

小时候姐姐和小弟弟在外婆家待了很久。我叔叔对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更有感情,所以喝多了很正常。当天晚上,我看到舅舅一个人躺在屋子里一张临时搭建的床上,有点吓人。幸运的是,他晚上醒了。

那一年,父亲给我大哥盖这些房子的时候,被村里的人羡慕。我大哥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他们认为我大哥不应该娶这么好的大嫂。于是,晚上,他偷偷点燃了我盖房子用的芦苇杆。幸好当时建房的人多,火被及时扑灭了。

事后父亲说,那天晚上风很大。他下午刚从外面买了两车芦苇杆。他觉得晚上可能会出事,这并不奇怪。

不过由于扑救及时,并无大碍。

后来我快要上小学的时候,家里人说我的黑狗咬了他,然后家里人就蜂拥到我们家来杀我的黑狗。我妈没办法,让他们跑到我家打黑狗。我当时吓坏了,听到他们大声喊叫,但还是理智的。

那一天,我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可是当我看到我的黑狗头上带着血,静静地躺在锅房里,眼睛哀求地看着我,舌头喘息着。

我想它一定是被撞了,不然头上不会流血,也许是因为它跑得快,所以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它又悄悄地回来了。

在我的村子里,有我怀念的温暖,也有童年给我的残酷和冷酷,那是我小时候生活不能承受之重。

大哥家旁边,有三块石头地基,准备建,到现在还没建。

这三块地是留给我弟弟的。那时候我父亲建完那个院子,就没钱了。我以为等我弟弟长大了,有了很多钱,我会给他盖房子,嫁给他。

现在,这三块宅基地已经空了二三十年了。我的小弟弟后来工作了,在城里买了房子。当时房间才四五百块一平方。这三块宅基地被父母视为小菜园。平日里在里面种些蔬菜或豆类,有时在里面种些花生或小麦、玉米或油菜。

我妈一辈子在地里辛苦劳作,家里的每一块地都是她妈精心修剪的。

我家在外地,有两块地。在我的记忆里,那两块地叫“稻地”和“西北湖”。

稻地面积比较低洼。洪水之年,小麦会被淹。小哥当兵第一年,在镇上组织了双拥丰收队。那一天,他们十几个人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帮我们家把麦子从稻地里割到地里。

当时村里没有大型的联合收割机收割小麦,所以人们还是用镰刀割。

中午放学回家,妈妈高兴地说,我们家已经把稻田里的麦子收割完了。我惊讶地问,为什么这么快?

嫂子说,你小弟弟回来了。

我很惊讶。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我的小弟弟回来收麦子了吗?

然后大嫂笑着讲了故事。那时候我就觉得小哥哥去当兵了,我家变成军人家庭了。在村子里真的很光荣。

那一年,村里一个村干部找到我们家,说我小哥去当兵了,要拿走我小哥的那份地,要求他必须退。其实和我家是矛盾的。

我父亲后来去镇上说明了情况。镇领导说:“村干部做错了。已经固定了30年了。再说,这不是扰乱军人和家庭的关系嘛。”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我每次回去,他基本都不看我的眼睛,现在好像也一样。

房子建了很多年,真正住进去没多久。后来村里很多家庭都盖了两三层的楼房。

我家这两栋老房子都很旧了。

家里的铁门也生锈了。每年春节,我都会回家写春联。如果不回家,我就在县城写春联,在31号凌晨或者29号晚上交给父亲。

我的书法其实不太好,但是父亲一直鼓励我。

他说,你爷爷的字很漂亮,你要向他学习。

我祖父还没来得及教我就去世了。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所在的农村小学开了一门课叫“汉字课”,也就是书法课。老师对我们非常严格。每个汉字怎么写,哪个笔画错了,就用蘸红墨水的毛笔画个圈,勾出来,下次再写五遍十遍。

后来我在班里的书法还可以,老师就让我当语文课代表。那年学校承担了扫盲培训班的任务,我看到我们村几个大男孩去我们小学上课。

然后在我们的课堂上,说是识字训练。其实老师不是教他们汉字,而是在黑板上写歌词。然后老师站在旁边,我们学生帮忙抬了一架学校的风琴,就是那种边弹边用脚踩的琴。然后他们村的年轻人聚集在教室里,教室里人头攒动,拥挤不堪。那天,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歌词是《中国民歌》。

后来每次扫盲培训,他们都去唱歌。

放学后,他们和我们一起来了。在路上,他们吹口哨和唱歌。生活真是无忧无虑。

我们很痛苦。当我们回到学校时,老师拿了厚厚的一叠练习本。一看都是我不认识的名字,我们村还有几个我认识的大男孩。老师说我字写得好,让我帮他们写识字培训班的作业。当时镇上中心校的领导都会来检查扫盲班学生的作业。

从那一刻起,我突然发现,自己的事情可以让别人帮我,有时候老师说的也不是真的。

母亲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她在房前屋后种上了谷物、蔬菜和甜瓜。还有差距吗?她种了丝瓜和南瓜。

有时候家里没人的时候,南瓜花掉下来,一张蜘蛛网就抓住了一个。

今年夏天,我从网上买了一些花种,买了100多片给我妈撒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一直想把老家的房子变成更有文艺气息的民宿风格。

可惜没钱装修,只能撒几朵小花。我妈听说我买了这个花种,她觉得太浪费了。怎么才能花钱买呢?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人住在这个房子里,它就长满了杂草。我们能有什么花?

后来我妈把五六袋花籽只撒了两袋,剩下三四袋。这次回家,我还在纳闷为什么以前没见过花,后来才想起来妈妈曾经帮我播过花种。

每朵花都开得很漂亮。我家住在村子最西边,平时估计没人会注意到。

最重要的是村里剩下的都是老人,没时间关心这些。与其看花,不如在房前屋后种蔬菜水果。对他们来说,就是实用,我妈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在门前的一片空地上拿着撬棍,挖地种菜,种蒜苗。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的孩子中午没有饭吃,因为语文老师家有点远。后来他把孩子带到旁边学校,他们父子在家吃了顿饭。

那天中午放学前,他在教室外面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他家孩子中午来我家吃饭,我满口答应,好。

他的孩子在我班,也是我的同学。

放学后,我们小跑到我家。

那天很不巧,我爸妈去地里干农活了,碰巧家里没做午饭,我就和他一起在家门口捡了些小树枝,然后我想起那天我们煮了半锅米粥,我就被我妈热了几个馒头。

然后,我在我家门前我妈种的小菜园里拔了一把蒜苗,从我家鸡舍里拿了两只母鸡刚下的蛋。他煮了我,做了蒜苗炒鸡蛋。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我妈农活回来,得知老师家的孩子来我家吃饭,抱怨我不去地里叫她回家做饭,然后她就忙着给我们做饭。事实上,我们都吃饱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还在想,我妈没有上街买菜,我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说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孩子。虽然她是我同学,但我当时觉得我想了很多,因为我同学(也就是他儿子)告诉我,我去其他同学家吃饭,吃的都是猪蹄和鸡。

我想,也许我应该杀了我家那只下蛋的母鸡,然后我就不想了。

现在,我妈还在房子后面,留下一小块露天菜园。这段时间,我爸妈没有回老家生活。所以,这个菜园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被旁边的杂草包裹着。

平日里,如果妈妈种菜,也会有我小时候做的蒜苗。有时候小哥哥回来会挑很多,然后回去就给我一包,一包给大哥哥,一包给姐姐家。虽然不值钱,但这是妈妈送的礼物。

每次吃妈妈种的蒜苗,心里都很难受。我觉得很珍贵,不愿意留下一片叶子。

中秋节前,我跟爸爸和小弟弟回老家的时候,爸爸还不忘告诉我和小弟弟去摘一些妈妈种在墙上的豆子。

小哥哥和爸爸去摘豆子的时候,我在远处拍了上面这张照片。

我父母都七十多岁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老了,尤其是我妈,看起来越来越瘦了,跟我奶奶当年一样。

有时候,父母走在前面,我不忍心看。我不想承认他们都这么老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38,我爸那年41。所以,长大了,还没来得及躲在爸妈怀里祈求照顾就跑了。没有它我跑不动,因为我父母老了,我需要照顾他们。

两年前大哥不想让我爸妈再种地了,就买了些无花果树种在了家门口,就是为了让我爸妈不种地休息一下。

这一天,我摘了一片遮羞布给自己拍照,就在我家房子的地基旁边。

对于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有很多话要说,以后还会多说。

我只想记录我逝去的旧时光,旧时光里的温暖和温情,以及再也回不来了的每一天。

我家这个小村庄很小,却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