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11
大约在1941年底或者1942年春天,我爷爷从四川写信来,希望我父母去四川,因为离得近,比较容易照顾亲戚,四川在‘大后方’会比较安全,因为当时战局不乐观,恩施很可能会失陷。就这样,在1942的暑假,父亲辞掉了在联众的工作,和家人一起溯江而上,到了万县,在一所叫安徽略中的学校当了语文老师。学校坐落在山脚下,离县城很远。起初,它住在学校员工的宿舍里。因为学校的住房很小,所以有很多不便。不久,它在离学校不太远的一个叫赵家坪的山村租了两间房子,搬了过去。这个村庄建在一个高平台上。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像福建的围屋。很多家庭住在一起,房子连在一起。除了面向斜坡的大门,台阶很多,四面都有两三道门。晚上关门是很安全的,外人进不来。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住在农民家里,他们以种植水稻和红薯为生。大家相处得很融洽,很少吵架。
在万县,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
(1)闪避轰炸
万县期间,日本飞机不时轰炸,所以经常拉警报。在我的记忆中,我至少有过两次在野外躲避飞机的经历。“安中”没有防空洞。日军机会来了,大家都有秩序地躲到学校外的树林里。因为没上学,所以经常在校园里闲逛。学校里的大哥哥大姐姐经常带我出去躲飞机。我不知道我害怕了。我好奇地看着天空,有时能看到几架飞机从头顶飞过。这时候兄弟们压着我的头,怕被敌机看到。现在看来很可笑。当时大家都好害怕。学校在山区,离县城很远,所以没有被炸。然而,据成年人说,一枚炸弹被扔进了城市,人们被炸死了。我还记得有一颗炸弹扔歪了,落在城外,炸死了一头牛。
记得有一次,几个同学带我到一块大石头下躲飞机。回到家,我妈问我这件事,让我躲飞机,离石头远点。不然石头炸了会伤到人。
国家多事之年,天空被敌机蹂躏,敌机来了,人民都吓飞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多么令人悲伤啊!
(2)死去的老人的故事
赵家平多生活在贫苦农民中。有一个孤独的老人住在离我家稍远的房间里。大家都叫他‘死老头’。他姓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难不成姓石?我叫他‘死了’,因为孩子们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又复活了。我按照大家对他的称呼,在心里叫他‘死老头’。死老头在我眼里总有一点神秘感。我有点怕他,因为他的死,似乎和颜有关。于是,有一段时间,只要有可能,我就围着他走,生怕被他抓住。后来有一次我跟我妈说了那个死老头的事。我妈说他是个穷人,受了很多苦。不要害怕。从那以后,我就敢从他身边走过。这位死去的老人皮肤晒得又黑又皱。很多年前,四川美院的一位青年画家画了一幅著名的油画,叫《父亲》。我一看到那幅画就想到了那个“死老头”,和我记忆中的那个死老头太像了!
我第一次和去世的老人直接接触,是因为一个小蛋糕。有一次,我爷爷托人给我们带了一盒泸州的糕点(当时我爷爷家就住在泸州)。一天下午,妈妈给了我一个小蛋糕,告诉我吃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鸡啄走。我很高兴走出家门,边走边吃了一口。当我经过那个死去的老人时,他抬头问我吃了什么。我告诉他那是我爷爷带的饼干。他看了看我手里的饼干,跟我说:“我可以用一个大炕跟你换吗?”反正你家里还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甜甜的康条都很诱人,更别说“大”了!死去的老人在玩草绳。这时,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进屋里,在灶堂里挖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大炕,拍拍灰,递给我。这里必须说明一下,四川农村都是柴灶。用火做饭时,一些原料经常被炉子的灰烬浸泡。饭熟了,他们就可以煮了,随时可以拿出来充饥。我接过少康,把被咬过的饼干递给他。他笑着拿起饼干送到嘴边。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大概,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好吃的吧?我跑回家,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我应该给死去的老人饼干,而不是拿他的东西。我以后要记住,别人穷不容易。
?这段经历,虽然是小事,但一直记在心里!
中国的农民很穷,唉!
?(3)第二棒来了。
四川山多,山里人穷,但民风彪悍。有的人为了生存,上山当了亡命之徒,抢了人家的家,被称为土匪。四川的土匪叫“二棍”,就像东北的土匪叫“大胡子”一样。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名字。这也叫“地方特色”吗?
小时候在四川,经常听人说‘棍老二’。起初,我以为棍子迪克是一个肩上扛着棍子的人。所以,我跟大人出门或者去县城的时候,总是东张西望。看到这样的人,我赶紧问我妈,那是棍子鸡巴吗?母亲总是笑着说,挑码头的是苦力。慢慢地,我从大人的小话中渐渐了解到,第二棒经常在晚上出来。他们拿着火把和刀,还有枪,围着一户有钱人家抢劫。赵家坪后面远近有几座山。晚上,有时你可以看到火炬排成一条长龙。大人们议论起来,第二棒又出了。于是,家家户户都吹灭了桐油灯,或者关上窗户把灯挡在外面。大人们告诉孩子们不要制造噪音。孩子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吓到了。当他们说‘第二棒来了’时,哭声立刻停止,吓得往大人怀里钻。
日子慢慢往前走,没见过大屌!
突然有一天,村里的气氛很紧张。我听着大人们轻声交谈。晚上可能会有很棒的第二队路过。不要激怒他们,否则会出事的。不惹,就是不看,不喊,不报官。总之,平和就好。那天,天快黑了,几个大门早早就关了。家家户户都把桐油灯扭成最暗的光。大家安静的吃完饭,早早的睡了,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带着一股好奇心,我竖起耳朵听着,害怕又渴望听到‘第二根棍子’的门砰砰声。在这种奇怪的心情下,我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天晴了。我问妈妈第二根棍子晚上有没有来过,她取笑我说有。他们想带你上山,你没醒,他们就走了。从她的样子我知道她在戏弄我。当我去院子里遇到其他孩子时,我意识到前一天晚上根本没有吸盘,只是一场虚惊!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棍老二”逐渐成为我心中一个莫名其妙的遥远记忆。
(4)在堰塘哭泣
四川地处西南,封建气息浓厚。特别是在农村,社会秩序是靠宗族礼仪来维持的,宗法思想严重,族长权威至上。女人的命运往往是悲剧的,所以悲剧时有发生。
有一次,我从村里的大人那里听到一个传说,邻村的一个女人被她的老板打死了。四川人称丈夫为老板,称妻子为唐可。所以,这个事情就是丈夫杀了妻子。
按照大人们的说法,表妹和别人进行了一次皮肤之旅,用优雅的话来说就是‘出轨撞墙’,也就是一般所说的‘滥交’或者‘通奸’。这个表哥后来和奸夫跑了。她的老板把她带回去打她。她不承认错误。一怒之下,老板杀了她。宗族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追究杀人的事。老板不但没有为杀死唐可报仇,还把她切成几块,放上石头,扔到堰塘里。四川农村有很多堰塘,有的是专门用来喝水洗衣服的,有的是用来蓄水灌溉田地的。这个唐可被扔进了后一个堰塘。大人们用鼻子和眼睛说话,小孩子很害怕。大约过了一两个星期,四姨从学校回来(她是安中的初中生,和我们住在一起)告诉我们,晚上有人路过堰塘,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哭着喊,“我的头,我的脚,...”,这让我毛骨悚然,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
至今,每当我想起,那个女人的哭声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头,我的脚,…”。
旧社会,农民生活在社会底层,女人简直活在地狱里。唉,伤心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