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儿,这些混蛋。

2015年6月,那年暑假很热。去了一个叫盐池的县教书,在一个幼儿园摆了一张课桌。条件非常艰苦。我负责教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语文。据我所知,初中只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用懵懂的眼神看世界的年纪。他们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定义这个世界,所以这个年龄的孩子经常在二年级生病...

郝三儿是个小混混,也是我的一个学生。他真名叫郝天宇,但他坚持要我叫他郝三儿。这些叛逆的孩子喜欢给自己起这么奇怪的外号,不是吗?当时我们在讲台上给这些孩子描述大学生活的美好,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多数孩子渴望的眼神里总有那么一点点轻蔑和不屑。在他们眼里,所谓的大学生活,还不如和旁边的女同学一起玩有趣。他们对学习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要上大学。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来教书的时候重拾信心,至少做个好人。

带着这个想法,我以询问家庭状况为借口,在课后走过去和他们交谈..."老师也是一个在学校里横着走的人物."打开话题后,我开始熟练地假装。我回想起我的中学时代,然后不忘推波助澜。“老师,你砍人了吗?”那是郝三儿第一次和我说话。“没有,但是我赤手空拳打倒了四个想砍我弟弟的人。”我自己都不相信。没想到这组熊海子看起来很认真...“老师,我砍人了。”郝三儿向我炫耀。我想,好孩子,如果你真的砍人,你可以像没事一样跟我坐在这里...“那时候你丢了五千块的东西。”是真的,我心里说,旁边一个说他哥在东北做大生意,一个夸他在砍一条河...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牛逼,我只能频频点头,然后搬出了我著名的绝技“落喉”。郝三儿终于不耐烦了,提出跟我来两招。这个混的小男生,仅仅因为体型的差异,就很容易被我压制。但是,这个男生还是没完没了地纠缠我,直到上课。“如果你不听,我就把你带到小黑屋,用一些特殊手段保证你会老实。”我转过身,对他冷冷一笑。“不,不,”郝三儿说。后来我一度认为这样教育孩子是违反人性的。

不过,郝三儿和他的朋友们似乎很感兴趣。为了证明我带他们去了储藏室,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当门关上时,天很黑...我继续编织着中二的故事,“犯了罪的人进了这里就别想彻底出来了……”这些混在一起的男生很兴奋,在储藏室里四处摸索,讨论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像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谜一样。以至于后来我经常能发现他们在这里抽烟...有时候我喜欢和这些男孩一起玩。他们没有压力,无法无天,视天下为江湖,而郝三儿和这些男生独霸一方。该死,我好像被中二感染了...

直到一个周五放学后,郝三儿过来说,周六让我跟他砸一个场地,其实是打群架。我很高兴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因为我是他们眼中的“兄弟”。但是你在开玩笑吗?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他们。在郝三儿眼里,砸场子是他们混社会的重要活动之一,而我不是。真的没见过群殴,起因都是小事。双方互相辱骂以保全面子。最后发现80%的成年人都认识,最后要么握手言和,要么单挑,剩下的都是吃瓜群众。就像一部老戏《热血传奇》里,钟跃民和张海洋对视一眼,下一刻就要拔刀捅人。“你认识罗建国吗”、“我们认识吗”、“张小静认识吗”和“嗨,同学们”之后,他们就成了陌生人。事实上,根本没有战斗...但是我很失望,我没有被邀请去帮助郝三儿,但是我是你的老师。拜托,你要把我当社会大哥?

有时候一个东西用久了会磨损,小黑屋也会逐渐失去威慑力。每次郝三儿上课都让我头疼,我实在不行就把他带到储物间,绑在椅子上折磨他。我只能把他拉出门外做惩罚,以免影响其他同学上课,我也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

阿九是个活泼的孩子,学习成绩还可以,但是活泼的孩子总会不小心招惹到郝三儿这种混小子。其中一个孩子向我透露,放学后他要去小黑屋修理阿九。我曾经是个大男孩。在他们看来,欺负像阿九这样的好学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是他自己想死的。"郝三儿显然没有听我的劝告,也没能阻止他。我只能告诉阿九放学后离开。没想到刚放学,课本都没收拾好。我听到储藏室传来一声喊叫,我的心立刻冲了过去。我看到三五个孩子在踢阿九,郝三儿更狠。我抓住板凳,把其他人推开。阿九抱着头,蹲在角落里抽泣。郝三儿盯着我,不,应该是盯着我身后的阿九。“呸!”郝三儿不屑地吐在地上。“别担心这个,老师。这是我个人对他的仇杀。”我以为对你的个人恩怨...你为什么拉这么多人进来?更多的老师听到了。不得不说,这些男生太嚣张了,最终导致几个肇事者被勒令退学。作为和这些男生走得比较近的老师,郝三儿走之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可能他觉得我终究和他不是一类人。

我本想用和这些孩子相似的经历,融入到这些叛逆和老二的孩子中,然后逐渐引导他们往好的方向发展,最后逐渐认清这个世界,但是我失败了。后来学校开会禁止招收这类学生。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充满了阿九的无助。事实上,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理解郝三儿的世界,阿九是我的真实写照。我描述的那些中二经历,其实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传说。当年我只是一个不小心给大哥背了个包被打得很惨的小混混。我害怕,但渴望他们。我为阿九感到难过,也为郝三儿的帮助感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