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街36巷:从步后街到春熙路

1947我16岁进入省立成都中学高级中学。校门口,于右任的书“四川省成都中学”八个大字,简称“省城中”;是当时成都四大名校之一。我初来乍到,对课程很紧张,不敢怠慢。每到周末,去看电影或者逛青年路的旧书摊是最放纵的。所以九里三分城对学校所在的乌石塘街到春熙路的线路比较熟悉。沿途所见所闻,也是对老成都街景的一瞥。因为春熙路安排在书的第一册,先说干槐树街对面的过街。至于五世同堂到甘槐树街的经历,以后再讲。

在干槐街上直走,你会找到布后街。街道左边第一家是志诚商业高级职业学校,培养中专会计人才。大成中学(现成都市第三中学),其前身是“五老七贤”之一的徐子休创办的孔子唐生,为反击五四新文化运动,招收学生尊孔读经。后来更名为大成中学,课程仍设置读经科目。校园里的大成殿里还摆着孔子牌位,不时聚集全校师生跪地叩门,真是太美了。西边还毗邻成都大剧院,表演川剧;在西方许多房子的后墙旁边,墙上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剧院和许多房子都位于清朝。街在后者,叫布后街。街位于原政治部,叫布前街(民国时改名华兴东街)。在外交部,右边还有一个花园,后院。景点有波波阁、红磡桥、花码头、杰翠轩、小绿亭等等,风景一定很好。怡园建于乾隆年间,但在光绪年间已经消失。民国时期,外交部不复存在,演变为剧场和房子。解放后是《川西日报》,现在是《四川日报》。

步后街右边第一家是新四川馆,就是酒店。西邻大宅,是清代著名的孙嘉园林,民国四川熊克武大宅首任督军,解放后的省文联。我21岁进了这个豪宅,浪费了55年。现在我76岁了(注:2007年),我还在这里。

让我们回到过去的熊公馆。房子的高墙临街,墙上嵌着马石。黑漆双门,门上满是合子(日本所谓的入口),墙上画着金色的独角兽,四周是五只蝙蝠。房子有五个入口,木质平房,中西合璧。这座宅邸由七个庭院和两个花园组成。公园里有假山、山亭、池塘、水榭、花厅。每个小院里,都有奇花异草,还有一棵楠木树。房间优雅幽静,住着很惬意。至今想起来,如梦初醒,无一瓦,令人唏嘘。

布后街右侧最后一家是著名的宴会厅玉荣乐园,号称“正宗川味”,始建于1911。园主蓝氏兄弟,精于烹饪,集京菜、江苏菜之特色,扛起川菜大旗,改变了川菜“八碗肉”、“九碗斗”、“大饱眼福”的旧格局。它还善于管理,经常在大厅里留下几十个桌子和座位,迅速妥善地做出安排,确保顾客满意。路过门口,贴红结,摆大婚宴是常有的事。荣乐园解放后迁至街。旧址不存在了,现在是星光酒店。

布里恩街到尽头,在十字路口附近。如果直走,就是慈惠堂街。虽然不在网上,但要知道街道右侧有一个大房子,门上挂着金匾“慈惠堂”。原本是官办的慈善机构,民国时改为民间。1923年,“五老七贤”之一的殷被选为宰相。此后,慈惠堂开办了火柴厂,产品销往全省各地。它还开办了一所志愿学校、一所盲童感化院、一所女婴感化院、一所穷人贷款机构和一所孤儿和贫困儿童感化院。救济与生产相结合,公私捐助,使会馆产量增加,面积达田万亩,房200间。对成千上万人的救济真的很有效。尹在管理慈惠堂方面成绩卓著。在任期间,他与徐子·休、曾焕如等人联名上书。给刘翔,要求禁止汽车进城。原因是“车隆隆,鹤立鸡群”,“人到暮年,胆小如鼠”,所以也被视为“五老七贤”的保守派。

回去走路。现在站在步后街西端,左转就是梓潼桥大街。几千年前的唐朝,这条街是一条河。河床出产优质钻石沙,可解剖玉石,故名谢玉溪。河水从千年前城市西北角的水洞子入城,流经青龙街、西玉龙街、玉带桥街、玉沙街、东玉龙街、鬼王桥街,蜿蜒于此,至今仍向东南方向流淌。然后经过东津江街,在当时的大慈寺南门前流过,经磨房街进入内江故道。哪里有河,哪里就有桥。这里曾经存在的桥是东西向的。桥西就是今天的梓潼桥西大街,桥东就是今天的四川日报。前面说过,四川日报的地址是清朝外交部所在地。本部右侧花园有小桥和池塘,水源应该是本部外的谢雨溪。这条河的存在是毫无疑问的。1950街修,桂王桥街,双栅子街,梓潼桥大街,从北到南挖了一路,下面的石砖堤还在,就是确凿的证据。这里的桥因有供奉文昌皇帝张亚子的梓潼庙而得名梓潼桥。川北梓潼县七曲山寺是张亚子的庙,又名梓潼帝。梓潼、梓山通水、地名与成都无关。

来到梓潼大桥正街北口,市场变得热闹起来,可见几乎是繁华街区。街道左边第一家是聚贤茶楼,楼上楼下都是人。另一篇文章独家。

聚贤茶馆往南走,左边是小旅馆,面馆,小饭馆,理发店,烟店等等。然后是甜品店,同名同姓,同一个店主(蜀人叫花),卖菱角糕,汤圆,生意清淡。去了南方的两三家餐馆后,就是著名的薛稷面馆,那里卖鳝鱼面和各种小吃,比如饺子和烧麦,做得非常好。小米是五谷的代表,雪白如面食。再往南,有昌美轩餐厅,以荷叶蒸肉、肉饼汤、冷牛杂闻名。做出来的饭和一般饭店的蒸瓢不一样,是小碗蒸的。以上是在梓潼桥大街左侧。街道右边第一家店是酱园店。南边有卤汁店,有名的脆皮鸭鹅,小旅馆,面馆。再往前,梓潼桥西街口对面,有一家装裱店叫秀谷斋,也卖古董字画。开于清末,主人姓秦。还有一家糕点店,以日式鲜花和糕点闻名。也是清末开的。梓潼桥在大街的尽头,靠近十字路口。如果你直走,就是复兴街。虽然不在网上,但是要知道这条街是专门卖帽子的。旧的是瓜皮帽和毡窝帽,新的是军帽和学生帽。街北入口右侧有一家古竹林小吃,以白肠、锅荡、烧帽结(猪的小肠肿成结)出名,蒜和白肉便宜,物超所值。肉薄到半透明,滚烫的汤一热就熟了。捞起沥干,加调料盖蒜泥,嫩而不腻。赶紧上菜,坐下来吃。去了南方的一家大酒店,在抗战后期改成了“盟军招待所”招妓,满足美军人员需求。虽然涉及到丑,但是不涉及就不行了,会让市政府尴尬。

在梓潼桥大街南口右转就是华兴大街,已经进入繁华街区。如果把两个药铺,一个茶店,一个茶园都算“食品店”的话,那就真的是一条街可以吃了。成都人的美食,到这条街就定了,没有争议。奇妙的是,一家药店是李记天福堂,生产销售阿魏丸,专治“食积”——吃多了生病。那些食品店招牌太多,品种太多,记不住,就不一一介绍了。

只有两所学校和一个不是富家子弟的中学生有关系。下面分别说一下。一家是刘流豆花面馆,在商业市场北口的斜对面。在豆腐素面里加入炒好的黄豆、熟油、辣椒、大头菜,豆腐放在碗里会很嫩。豆花素饭,一方略老的豆花单独放入小碗中,配以辣酱、辣椒、葱花,非常开胃。两家都很便宜,顾客都很拥挤。另一家没有店铺,在刘流豆腐面馆对面的高墙下摆了一个摊位,专门做米饭。熬汤,凉拌饭熟了,舀到碗里,放一撮芽菜,撒几颗葱花,挑一勺猪油,最适合司机、摊贩、学生。“饭”字见于大宋宣和遗作,沸汤煮煮。现在的人都不识字,招牌都是“吃个饭”,避免强势是可以的。不敢嘲笑他们,他们是大多数。

在华兴大街不能错过的是悦来剧场(现在的悦来茶园)。原名悦来茶园,是一座茶园式剧场,建成于宣彤元年(公元1909)。茶园剧场,舞台三面敞开,向前突出。戏台下的前池、左池、右池,密密麻麻摆放着茶几。一张有五把椅子的桌子可以坐五个人。茶几三面围着舞台,观众从三面看剧。前池座位票高一点,左池和右池座位低一点。其格局在宋代依然存在。还有那些与众不同的,前池、左池、右池野都有房间,专门安排女宾入座,以免混淆。建筑呈凹字状相连,犹如庙堂剧场。

悦来茶园原本位于老狼寺的一侧,因为老狼是演员的保护神,就像一个木匠崇拜鲁班并请求他的祝福一样。据说,老狼是唐朝皇帝李隆基,他建立了一个梨园作为剧团的祖先。悦来茶园落成,成都9个川剧团300多人原来在寺庙、厅堂演出。这时,他们组合成了三清会(川剧团),常年在那里演出。有了固定的演出场所,演员的生存有了保障,川剧艺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到20世纪40年代末,它已被称为悦来剧院,其剧目包括断头台和陈淑芳主演的九度文学和十度妻子等机构设置,门上贴着大幅广告,画着半裸的女性。还上演了新剧《哑女与妻子》,试图在川剧中“有所创新”。当时川剧已经不景气,说明古典艺术还没有完全适应现代商业社会的世俗胃口。我当时爱的是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从来不看川剧,觉得太过时了。不过我偷偷欣赏《马棚里的克瑞托斯》《长生殿》《阳和殿》的唱腔,喜欢看《嫁妈》《求医》《裁缝偷布》等搞笑剧。

华兴大街这边还没完,前面短时间不去了。现在向左转,它是商业市场的北出口。成都有商业市场,北京有东安市场;至于春熙路,不言而喻还是王府井。商业市场最早的名称是劝业场,建成于宣彤元年(公元1909),是成都最早的现代商场。次年,更名为商业场。这里有杨光百货、绸缎、衣服、靴子和鞋子、官帽和长袍、毛皮、马鞍、绣花提花、玻璃玉、宫粉、胰脏、毛巾梳子、巴黎香水、泰西纱缎、西洋丝绒、台湾省宴、钟镜、字画古玩、竹丝工艺品、古代刺绣和瓷雕、书籍印刷、广东糖果和福建丝绸。体育场内的步行街两边都是商铺,都是一层和底层。楼上的回廊被栏杆围着。前后入口都有大门,早上开,晚上关。在场地的西北角安装了一台发电机,用于全场照明。黄昏时分,市民们蜂拥而至观看华灯初上。

当时劝业去殷的,是浙江人、成都人周小槐。商场的建成取决于他的推广。这个人七次前往日本研究日本的明治维新。当他第一次成为巡官时,道隐只有30岁。在四川建立现代警察制度,也是靠他。那两个道隐才七岁,实用。蜀人总结他的成就,用“妓厂”这个词来唱一首歌。要点如下。

妓女?他管理成都数万妓女,设立红灯区,让妓女合法化,还捐花。派警察把守天涯石街和毛家拐街,不许地痞流氓闹事,不许幼童犯错。同时,禁止私人卖淫,违者将受到惩罚。

工厂?建立了许多慈善工厂,包括纺纱厂、造纸厂、儿童教育厂、乞丐厂和老弱病残医院。

?唱歌?前面介绍的茶园剧场,叫悦来,就是在他的支持下建成的。同时成立戏剧改良协会,亲自审核川剧节目,组织文人修改剧本。

场?商业市场促进了成都的工商业,让成都人耳目一新。1917被大火烧毁。参见巴金的小说《家》。原来修复后又开了一个新场馆,右边是悦来体育场,左边是新场馆,热闹了很多年。1933又起火了。起火的原因,我妈说,是有人扔烟头,和刨花一起掉进篮子里,让他很无奈。之后勉强修了修,没有回到旧观念。楼上不再有店铺,楼下不再有盛况。右边悦来昌开了白玫瑰茶厅和伊春浴室,左边新集昌开了二泉茶厅和大光明美发厅,展现了世界的变迁。

在县城少年眼里,我觉得商业市场足够繁荣。我第一次来这里“欣赏”玻璃丝袜、香港赛璐珞麻将牌、上海Chloë dan口红等奢侈品。看着标签的天价,令人咋舌,却知贫富差距如此。如今老市场已经小得不存在了,眼前的四层钢筋混凝土建筑已经是第四商业市场,失去了魅力。

商业场南口在春熙路北口斜对面。春熙路新建1924,比商业市场晚。这条路分为北、南、东、西四段。这四个部分组合成繁华街区的中心。县城的人不去成都,却说“去”成都。来成都,有事就去春熙路走一趟,不然就不在成都了。可见春熙路是部分人心理需求的对象。我来成都上高中,周末不用说也要去春熙路。从1950开始,下班后去春熙路走一走,吃顿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今的春熙路,建筑豪华,夜景辉煌。过去的春熙路,精致如珠,空灵如梦。“距离是美好的”,就是这个。

带着珍珠做梦,走进春熙路北段。作为一名中学生,我对那些绸缎、杨光百货、参茸燕桂、酒楼茶馆视而不见,只看那些有趣的。走进北段街,右边的石头刀剪店柜台,各式各样的刀,古老神奇,精致漂亮。招牌是“辽广东”,产品是本地做的。城郊乡下面有个铁匠炉,做各种刀,都是廖广东买的,放在这里的柜台上。林琼锻铁机早在秦汉时期就已闻名遐迩,所以自然是“两广”了。西汉文翁统治蜀国时,第一批留学生到长安深造。他们带着舒布和书刀(两种名品),到长安卖钱交学费。书刀属于文具,用来刮削、修正竹简。字右边的竖刀是书刀。都说这家刀铺“古老而神奇”,照此。刀剪店毗邻南边的一家小店,挂着卖中外地图也很有气势。南边还毗邻世界书店,很窄。它还毗邻南部的适时钟表眼镜公司。守时就是准时,指的是钟表。它的南面与惜春酒店(宾馆)相邻,从未进去过。在南方的一家高档美发沙龙里,橱窗里装饰着即将上映的好莱坞电影和国产电影的剧照,引得我驻足细看。当时有一部石慧导演的《假凤假凤》,剧情是理发师伸了个懒腰(炫耀),谈了恋爱。这家高级美发沙龙率先联系全市美发行业抗议,并广为发帖,指责影片“侮辱同事”。由于担心被破坏,电影院没有放映。

再往南,成都有几个分馆,商务印书馆,垄断了这个图书馆的图书出版,档次很高,很受世人重视。我是小学,课本都是商科书,看到商徽就觉得很亲切。南方有一家NewChina书店,在那里买了一本美国记者写的《新中国》,分章节介绍中国现状。英语好读,容易读懂。周日逛书店,当然可以站着看书,但毕竟不是看书。逛书店的好处不是看书,而是打好目录学基础。同时也能达到“河伯观海”的效果,看清自己的丑。

没去过春熙路的什么餐厅,只在北段三义宫门口吃过烤饼干。肥肉夹葱花,脆脆的,很香,便宜。

在惜春北街的左边,三义宫在大华电影院的对面。我在这里看过很多电影,数量仅次于总府街知宇影院。难忘的是柏杨主演的《八千里云和月》。女主角是剧团的,被车撞得不省人事,让我哭了。

北段南口有个百货商店,叫聚福祥,春天大甩卖,夏天大甩卖,秋天大甩卖,年底大甩卖。一年四季都让人开怀大笑。而且还有乐队鼓吹,或者用大喇叭播周璇的歌,很可怕。北段南口也有一家银店。我以前卖金戒指。1948秋季开学前,我妈摘下金戒指,让我送到天成银楼换钱。从来没卖过东西,感觉很尴尬。知道我“一文不值”,她说:“你把它递给高柜台,一句话也别说。银店的孩子是无辜的,不会少给你一块钱的。”我从成都到春熙路,也是这样。商务先生把金戒指放在天平上,宣布了重量。在黑石板上再擦一次金戒指,留下金痕。然后对比样品,报颜色。见我没有异议,他付了钱。老招牌对信用的重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进入惜春南段北出口,街道左侧的新闻大厦鹤立鸡群,这是过去春熙路上最高的建筑。新消息来了。这份私营日报有四版、八版和两版,载有该省许多地方新闻,拥有最多的订户。地方新闻曝光腐败,敢于发声,但仅限于抓苍蝇老鼠。日本有个演讲专栏叫小铁追,都是500到600字(今天的随笔),很受读者欢迎。我以前在家订阅《新新闻》。县城罗快递,每天早上骑车去成都,拿到报纸,黄昏骑车回家,送到订户家。灯下看报,初中生看得懂国际时事、本地新闻,但看不懂“盖大夫花柳”、“白浊三日斩根”、“特割包皮过长”等广告,大人也很难过问。还有一个“好建议通知”,每天都一样。我会背,但还是听不懂。它的写作日期:“我年少无知,误入青楼。现在邀请我拉火坑。从今以后,新知旧谊一律谢绝。”□□文中是女人的名字,如素云、春芳、蓝秀。——赵乾荪、、等。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是妓女走出苦海,嫁了人变好了,表达了决心。等你老了就明白了,这是嫖客养了两三个月或者半年的妓女。如果真的想转行,为什么还要做广告?新闻大厦一楼的门面是报社营业厅。大厅里有一个长长的柜台把里外隔开,书桌的外面留作走道。闲人可以从这进,去新厕所房间也方便。这也是一种“联系群众”的方法。厕所外面套着网罩,用来养鸟供人观赏。金堂私立崇正初中毕业的学生,有一次在大楼二楼聚会,恭恭敬敬地请了报社老板陈来讲课。陈先生是广汉县人,笑容亲切。记住你的脸,忘记你的话语。

新闻大楼在南面与《新华日报》所在地相邻。当时中校圣城门口贴的报纸很多,最受欢迎的是《西部日报》和《建设日报》,最不受重视的是《新华日报》和《中兴日报》。《新中国日报》是由青年党经营的。《中兴日报》是国民党办的。

说起《新华日报》,我想起一个笑话。该报最初称解放军为匪军。解放军4月21,1949渡江后,头版头条改名。标题日:“江满江红,* * *两万大军入宁。”挺有诗意的,就像坐在场边,变化多快啊。

春熙路最有意思的记忆是在1949过江口附近,具体日期已经忘了。星期天中午,我刚走到北段和东段的交界处,突然听到一声“来了”的喊声,却看到袁茵城内数百人在孙中山铜像下跑来跑去,逃命去了。然后周围的行人也喊着跑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害怕跟着人群跑。惜春东区两边的商店正忙着关闭木板,这使我更加害怕。估计跑得快也逃不掉。我迅速跳上街道,趁一家裁缝店关门,我闪了进去,暂时躲了起来。没躲多久,又听到了外面的船板声。裁缝开门侦察,回以一笑,对我说:“没事。我又在拉风了。”想起《左传》里楚国的首都大街,也差不多。在一个政权崩溃之前,大家都不敢用虚假信息传播真相,于是就有了战战兢兢的“降临”惊喜。

惜春南段走到南口,右边一家丝绸店据说是市商会会长钟云鹤开的。我老家的一个邻居小尤,姓彭,名道成,15岁就来这家绸缎店当学徒了。我多次路过这里,看到他在和客户打交道,以为我自学不容易。也让我想起我11岁的时候,跟他练字,两个人都去庙里看碑,看金堂县两位大文豪蒋和陈繁贤的汉字,临摹的。那时候早晚过去了,再过几年,就意味着形同陌路了。

站在南门,老成都第一长街——东街就在眼前。同样是繁华街区,但满大街都是小跑的街车。车夫说,人力车首先是快车,然后才是人力车。如果市民不接受,还是叫人力车,因为是19结尾从上海来的。这是美国基督教传教士乔纳森吗?由高柏发明,英文名为“Jinricksha”。在发明的过程中,得到了一位日本木匠的协助,所以发音是日语,也叫东洋车。人力车一般用来拉长途。当时所谓的长,大概有一百多里。如果不拉长途,把气胎换成带胎,来城里拉挡,那就改称街车了。过去两个人抬的轿子,到了20世纪30年代被一个人拉的有轨电车取代。

你是成都人。在街上喊“车”的时候都是绑着胳膊站直的(多来自安岳、乐至、仁寿、简阳)。你一听这话,马上就拉,问“哪里”。你回答一条街。他说价格。你给他打八折。他放下操纵杆说:“上来吧。”你坐上去,不用催他,他也飞走了。前方有车驶来,他大喊“撞倒”以示警告。每次左右转弯都要喊“少来”,避免碰撞。车是租来的,车店老板抽取“车基”,也就是租金,平均占司机每天收入的一半左右。如果自己买车,收入也不错,生活更好。曾经在新新新闻的漫画副刊上看到一幅漫画,至今记忆犹新。这张照片是一家小餐馆,一个戴眼镜的公务员和一个司机各自坐在一张桌子旁。公务员捧着豆芽,自言自语道:“豆芽有营养。”车夫咧嘴笑着喊道:“一份盐炒猪肉!”省文联老工人钟万山回忆起当时自己拉了一辆街车,也是这么说的。

站在惜春南段的南口,东街就在你的面前。向左转。周日去省图书馆阅览室看星岛日报和上海米勒评论。向右转。去了几次《西部日报》的营业厅收稿费,买零食。不走左也不走右,直走就是在街上走,就是在休息,牛肉就糊了!稿费来了,我来啃。附近有东街城隍庙的荞面、黄豆粉、肥肠豆汤、牛肉炖萝卜,会让人晕倒。醒来后去李斌宴吃红烧肉锅盔,去荣光电影院旁边吃兔丝锅盔,不小心把舌头吞了。说到这锅魁,我得说两句。最初是清朝初年,张屠蜀后,陕西人带来的。锅盔饼是烧饼的一种。烤这种烧饼,要用带把的锅。当它半熟时,放入炉中烤至全熟。带柄平锅,柄短头大,陕西人叫锅盔。隗嚣有大头的意思。用郭隗烤的饼,本来应该叫郭隗饼,没有饼这个字,就叫郭隗。这样省话,就像火锅菜省话一样。据说吃火锅,能吃火锅吗?语言约定就是这样,不行就行。

走马街北门左侧,我在吃牛肉的时候,突然想起1947的学生反内战反饥饿大游行,从五家街走出省城,然后从布后街一路走到这里的路线。示威队伍来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我班高年级的雷骑到街,左转,侦察后回来说:“如果没有士兵,你可以走了。”于是我们继续前进,在省政府门前高喊“打倒王”和“打倒国民党”。果然,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带着胜利回家了。

?(第二部分:老成都进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