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沃郊尾中学

三兄妹跟着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这个小镇离家很远,离海很近。我们在一个叫角尾中学的地方下了车,开始了新的生活。

角尾中学是湛江市徐闻县角尾乡唯一一所中学。所谓“角尾”,不仅仅是位于偏僻的角落,更是祖国最南端的一条小尾巴。我们住在瓦房里,有个小院子,是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地方不大,家里很整洁,感觉很幸福。那时候我已经接近学前班的年龄了。我的弟弟和妹妹是双胞胎,我比他们小几岁。我正在换牙,父母认为应该把摇过的牙放好,让新牙长好。重要的是把从上面掉下来的牙扔在床底,把从下面掉下来的牙扔在屋顶。我觉得很好笑,但是那种庄严的仪式感让我不敢有所期待,我自告奋勇把一颗牙扔到了屋顶上。那颗牙已经被风吹日晒雨淋,为新牙承载了很多业力。毕竟没有被祝福到让牙齿整齐,很遗憾。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天然气供应,烧煤球应该很难想象。那时候家里买了一个小铁炉,煤球在炉腔里燃烧的很旺,让人觉得明亮,感觉到生活的温暖和希望。有一天午休的时候,家人睡在里屋。我还在院子里玩,大门没锁。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灰色衣服裤子的男人。他不说话,也许瞪了我几眼,我站在那里像是被人低下了头。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一会儿,看着他搬那个小铁炉,然后看着他走开。等我叫醒我爸爸并报告这起猖獗的入室盗窃时,那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件事想起来还是很奇怪。我当时是不是被吓到了,是不是单纯的懵懵懂懂不了解情况,还是一切都是记忆偏差造成的,没必要做详细考证。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我被骂了,然后家里又新添了一个小铁炉。

日子就像天上的白云,慢慢的飘零。我在无数次午休的时候偷偷溜进学校的马路,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漫无目的的游荡,偶尔有一只猫或者一只狗充当我的奴才,更加强了我的威信。只是一只美丽的蝴蝶飞过,他们丢下我去追蝴蝶,忘记了什么是忠诚。

学校的角落里有一口废弃的井。废弃的井边上,几个老人聚在一起打牌。牌上有类似麻将的图案,所以也叫麻将牌。他们玩得津津有味,牙齿都掉光了,也不急着擦掉。他们风干的脸上的沟壑并没有阻止他们笑。有一天,大家接到紧急通知,说废弃的井要重新规划,之前塞的大石头很难拿出来,打算爆破拆除。不允许闲散人员在周围逗留,以免受到意外伤害,由此产生的一切损失由学校负责。我家在火药威力覆盖范围内,所以提前撤离到安全区域。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爆破瞬间完成。我仰着脖子,依稀看见天上的烟火,然后化作一颗流星,骤然坠落。一个调皮的渣也砸到了我们不远处的地上,留下了一个坑。接下来各家赶紧回去看看自己家的瓷砖有没有被扎破,以便找学校索赔。我家不远,但我幸免于难,阿弥陀佛陆续来了。

不久后,学校建了一座新教学楼。在原址,许多用于固定脚手架的塑料绳被丢弃。这些塑料绳成了野孩子的新奇玩具。我从家里偷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一根塑料绳,看着它冒出黑烟,一滴熔化的泥浆掉在碎石上,发出咝咝的声音。工地周围有很多低矮的杂草,紫红色的。我想到用熔化的果肉烘烤杂草会很有趣。熔浆刚一接触到杂草,烧烤的滋滋声就响了起来。眨眼间,草叶的火焰升腾蔓延,一株小草顿时变成了肥沃的草木灰。好玩好玩,弟弟妹妹等小朋友争相模仿,用一种在大人看来极其危险的方式,对校园环境做出了不必要的贡献。

夏天的晚上,邻家的大人搬出竹椅、藤椅或矮凳,穿着简单的白背心,摇着蒲扇,在自家门前的瓜棚下拉起家常活动。孩子们围着椅子和凳子跑来跑去,笑得如珠玉,回味悠长。夏虫在石缝里欢快地叫着,一轮明月爬过瓜棚。月儿凉如水,岁月如歌。

后来由于父亲工作调动,我们离开了角尾中学,再也没有回去过。

编者按:角尾中学在作者心中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一所普通的乡镇中学,却融入了作者的深厚感情,虽然后来离开了它,但在心里始终为它保留着一席之地!这篇文章很多回忆都突出了细节,更加突出了作者对过去时代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