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海边的帆船俱乐部
或许是为了让远离大海的孩子掌握航海的技能。上世纪50年代,在大观楼外堤旁的一栋私人别墅里,昆明国防体委专门成立了一个帆船俱乐部,配备了10的六桨帆船和两艘摇舢板。航海俱乐部附设了航海培训班,利用业余时间和假期对大学生和中学生进行航海初级知识和能力的系统培训。培训内容包括旗语、航海礼仪、系船、系水手结,以及划船、划桨、掌舵、观风、扬帆等航海技能。
航海俱乐部所在的别墅被一大片水面包围着。这个水面就像一个海湾港口,可以停十几二十艘舢板。水边有一个木制的水墩,通过跳板与湖岸相连。在水面的南端,还有一个特殊的水闸与滇池草海相通。当舢板从一条狭窄的专用水道划出来,就可以进入滇池内海的草海,再沿着固定的航道穿过草海,就可以进入滇池广阔的外海。
经过暑期一个多星期的严格训练,我们已经熟悉了航海的礼仪,基本掌握了舢板操作的一系列程序和方法。于是一行七人登上指定的舢舨,仔细检查了桨叉、桨、舵、桅、帆,舵手在尾舵旁就位,六名桨手落座后拿起长桨。这时舵手发出立桨的命令,划桨手将手中的木桨举到面前,这是向教练敬礼。舢板离开码头、母船,或行驶中遇到同伴或其他船只时,会竖起船桨向对方敬礼。这是航海的礼仪。仪式结束后,舵手下令平桨,桨手将木桨放在桨叉上,将桨摊平,准备出航。下一步是划桨的口令。六个划手一起划着木桨,舢板在水中静静滑行。因为舢板的划桨者都是背对前进方向,所以航行方向完全由面向航行方向的舵手控制。舵手除了左右移动船舵调整、校正和保持航向外,在紧急情况下还可以下达停桨和倒桨的命令,通过停桨和倒桨使舢板尽快停稳。需要急转弯时,还可以给出停左划右或停右划左的口令,让舢板大角度急转弯。
离开草海口,进入滇池近海时,第一个划桨手会站起来挥舞旗帜,用旗语向基地报告情况。很多时候滇池沿岸都会有风,于是我们竖起桅杆,挂上主帆、前帆、后帆,根据风线的指示,把舢板调整到最佳迎风位置,让帆像充满风的箭一样飞翔,享受航行的乐趣和风的刺激。似乎只有在水天一色中飞行的速度。
累了就抛锚停船,一头扎进清澈见底的水里,把宽背鲫鱼壳、柳叶白条、四须王思、透明金线、几条开黄花的海苔、几筐肥美可口的菱角追得满湖都是。渴了就潜入水中,张开嘴喝几口清凉的滇池水。玩够了,在船舱里仰躺着,晒得黑黑的,油光锃亮,身强力壮。
舒服,充满乐趣,心满意足,把早就铺好的鱼篓拖上来,看看有多少鲜鱼活虾钻进了篮子里,然后把装满海草和菱角的网兜挂在船尾,唱着,我们划着,慢慢起航。让温柔的风随意推动船帆,在滇池面上缓缓轻盈地滑行,带着美丽的晚霞,满心欢喜地愉快地回家。远远的就能看到基地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大家房间里的水已经烧开了,等着我们的鲜湖被煮熟。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疯了,肚子咕咕叫,扬帆立桨。我们笑着,哭着,唱着,努力向我们的帆船俱乐部划去。
啊,那时的中学生活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就像温暖的滇池一样美丽而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