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海的路名都是中国的名字,比如河南路,南京路?

这是在当时国民政府命名的一个方案的基础上制定的,并没有特别的方向。主要道路大多使用主要省市的名称。

解放以来,这些路的名字没怎么变过。

解放后,新政权想改上海的路名,大量的国家地名就这样出现了。当然也保留了一些原有的路名。例如,中华路是最初的路名。

总的来说,上海的道路地名和国内各省大致相同。比如中国的东北省份在东北,体现在上海的地名上。松花江路、鞍山路等。在上海东北部的杨浦区。

而上海地名的命名规则是:纵(南北方向)为省名,横(东西方向)为省以下市、地区、县名,如南京路、九江路、汉口路、福州路、延安路等。以及四川路、江西路、河南路、福建路、浙江路、贵州路、广西路、西藏路等。-垂直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广东路,是省道,但是是横向的。

这个规律在后期的应用中基本是一样的,可能会有更多的特殊情况。比如成都路是竖着的,但是按照规则应该用在横着的路名里。

上海:用路名解读城市

□本报驻沪记者摄影李

"私有内存文件"

一个熟悉的地名往往构成一个记忆的海洋,而地名就像珊瑚礁一样,保守着一个错综复杂的秘密,人与地名之间有一种默契。

有些很讽刺。周泽雄在《上海回忆录》中写道:“我的初恋是在花溪路展开的,这是一个好兆头,但正是在凯旋路,我陷入了爱情的滑铁卢。还有一次,当我以为自己把爱情从武宁路带到了富民路,然后从市中心的向阳公园大步走到临江公园,在一条叫团结的路上,我和她差点丢了鸡蛋。”

地名有它的象征意义,但这种意义并不能像人民币一样得到流通和集体接受,也就是不能字面,属于你,你也不一定能告诉别人。

邱女士一家住在四川路边的一个小别墅里,尽管她与六个家庭合租。毕业于著名的复兴中学,在四川北路的顶端。这条路的每一寸沥青水泥都见证了她20岁之前的青春。用她的话说,“我知道这条街上每个商店的每个柜台都卖什么。”

但是她的领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邱女士每次回父母家逛四川路,都会发现一些变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止不住的向上移动,仿佛一个女王在说后花园里粗心的园丁没有按照她的意愿修剪,结果“一塌糊涂”。

她曾经是这条路当之无愧的主人,或者至少是主人之一。她的丈夫周先生不是。他出生在海拉尔路,离四川路不远。两条路之间还有一条路,名叫四平路。在人口密集的虹口区,四平路曾是一条分界线,东边是海拉尔路等地的棚户区,主要是苏北人,西边是四川北路、欧阳路等广东人后裔。在1949之后上海比较封闭的日子里,四平路两边有两个街区,两个班,周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这两个街区。

周先生几年前回到海拉尔路,看到他又爱又恨的棚户区被拆了。成了新小区,均价7000元每平米。他说自己感觉“一下子窒息了”,只能把车停好,抽很久的烟。

每个人都有一个关于地名的私人档案袋,各种各样的地名都被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单独归档了。

输入城市的历史密码。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地名就像一组密码。只有了解了城市的所有细节,才能一一破译。

上海城区不断扩展的过程就是道路名称不断变化的过程。最早的上海市区仅限于黄浦区的南部,也叫石楠(以前是单独的石楠区)。聚集了尚文路、鲁鹏路、王云路等一批不规范的路名,以及翁家巷、吴佳巷等许多以当地姓氏命名的小巷。也许是上海太小,人口少,道路的混合名称不会让人迷路。

随着上海的变化,道路在拓宽、延伸、对接,这些路名也在逐渐消失。但这片区域作为上海核心的时间最长,有几百年——对于年轻的上海来说,这个数字和史前没什么区别。

1840之后,石楠北部的一条小河“洋泾浜”开始引起注意。这条普通的河成为了英租界南缘的界河,也成为了“东”与“西”两种社会制度的界河。两岸也成了标准的中外混合之地,于是一系列中性词被命名为“洋泾浜英语”。

由于人口迅速膨胀,租界之间频繁往来,河滨被填平铺砌。经过一些关于道路名称的争论,它最终成为了以英国国王命名、用法语拼写的中国主要道路:爱丽丝路。上海解放后,改名为延安路,革命圣地之路。改革开放后,这里修建了高架路和延安路高架桥。反映城市成长的不仅仅是一条道路的历史,更是一部城市发展史。

“直到今天,如果只用一个词来概括上海,‘洋泾浜’可能仍然是最恰当的称谓,尽管这条河已经不复存在了近一个世纪。”研究上海历史的老先生说。

上海没有淮海路,上海人会失去很多精致的、资产阶级的生活热情。这条街最初是由法国人规划的,在1901年被称为“常宝路”。常宝是一位热爱法国和中国的法国人,原是法租界公共委员会的董事。他曾担任17法租界公共董事会董事,管理租界的市政建设。1914改为joffre大道。早在1885年,这个年轻的法国工程兵中士乘船去上海,除了对他感兴趣的法国孩子,没有人关注他。然而,当欧战爆发,费霞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被提拔为法国东线集团军总司令时,法租界的绅士们立刻想起这位费霞将军曾经上过海,尤其是在马纳之战中,费霞挽救了法国于危难之中。法租界工部局的官员们欣喜若狂,当即决定将沪上最繁华的常宝路从1914更名为。“乔佛里大街”叫了35年,直到1949年上海解放。为了纪念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三大战役之一淮海战役的胜利,这条路被改为淮海路。租界全部收回,乔佛里大街改名为淮海中路。淮海路长约6公里,现分为淮海东路、淮海中路、淮海西路。

这是一条繁华优雅的街道,堪比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第五大道、东京银座、新加坡乌节路。尤其是在行人稀少的夜晚,看过几本法国小说的女生,踩着高跟鞋的感觉会非常好。

江湾五角场曾被期望成为国民政府时期上海的政治中心。所有的东西向道路都是以“政”字开始的:政通路、政建制路、政民路等。,而南北道路都是以“国”字开头:国定路、国和路、国顺路等。还有一条小路叫“路”,用“国”字作为路名,在中国更是少见。

结果1949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上海的西伯利亚,感觉被放逐在异化中。

以道路的名义成长

随着上海的不断发展,城市面积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大。道路名称的需求更加丰富,相应的规则只能基于一个总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尽量使用国内的地名作为路名,命名区域在全国的位置要大致相当于这条路在上海的位置,不影响原有的主干道。这可能是表达全国大同、四海一家的一种方式,也会削弱上海人的本位意识。但当这种表达欲太强时,地名的地域色彩也会被剥离。东西向道路以城市命名,南北向道路以省份命名,所以南京路、延安路、福建路、山东路不一定比纽约第五大道或第十六大道更有个性。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上海边缘出现了区域路名集群的有趣局面,同一省份的地名一起集中在地图上。西南角出现钦州路、柳州路(均为广西地名),东北角出现鞍山路、双阳路(东北地名),北面出现呼玛路、呼兰路(黑龙江地名)。

事实上,这个规则在上海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但它一直随着市区的扩张而工作。同时,新的命名应考虑到它不会影响原有的道路名称。所以有些地区在地图上很近,但在上海很远,还有很多东北集群等有趣的情况。最典型的是虹口区的赤峰路和多伦路,在上海的东北角。现在基本上都叫“上海路”或者“连云港路”,很有意思。

基于此,有安徽好事者问上海图书馆:为什么上海没有安徽路?很有口才。

这个问题让上海图书馆的一些同志很为难。我的主观猜测是,从来没有一条路需要命名在有可能命名为“安徽路”的地方。知道为什么没有“安徽路”比知道为什么有一条路叫“安徽路”更难。

其实名字总是随意的。没有哪条路天生就有某个名字,安徽也不是唯一一个用来给路命名的省份。

浦东开发后,受益最大的是陆家嘴地区(据说陆家嘴是三国时吴栋将军鲁迅的故乡)。一些知名度不高、经济欠发达的山东地名,却成了上海的常用词,比如博山、乳山。

1990之后的发展突然让人们发现,路名可以是一笔无形的财富。上海市地名办负责人表示,此前上海没有宁夏路,宁夏回族自治区主动申请命名,于是宁夏的夏光集团、枸杞等名牌企业和特色产品自然进入宁夏路,为上海市场打开了突破口。

应云南省开远市的要求,又有了开远路。市地名办人士表示,现在正在实施一种全新的道路名称命名方法。一些路名开始披上耀眼的时代色彩:如世纪大道、五洲大道;张江高科技园区出现了李时珍路、牛顿路等多条科学家纪念路,似乎预示着这个区域的高科技含量。

路名无声无息,却几乎是我们政治社会生活演变过程的一张展示牌。而任何穷尽地名意义的企图,必然会变成美丽的愚蠢。

地名标志着个人生活或城市生活的车站。不管我们是停留过还是呼啸而过,我们都进入了它珊瑚礁般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