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滇越线上的编年史——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当我们飞到昆明时,天就要黑了。

赶到酒店入住,天已经完全黑了。幸运的是,我们住在翠湖边上,我们一行人和领队渔夫舒曼老师一起开始了这次旅行的热身。

目的地现在是翠湖公园。翠湖原是滇池的一部分,曾被称为菜海子。但是,看到昆明自来水厂的泵房,我印象深刻。月光下的绿湖很安静,周围五颜六色的灯光带来了与白天不同的热闹。透过泵房的门玻璃,我们看到了渡鸦电泵,心中感慨万千。110年后,这台机器完好无损。

在明亮的路灯下,舒曼告诉我们,早在滇越铁路开通之前,昆明进步的民族企业家就获得了政府批准修建水电站,并向德国西门子公司订购发电机组。铁路通车的那一年,机器就到了,在技术专家、建筑工程师和安装工人的齐心协力下,不到两年就在昆明西郊的石龙坝上完工了。1912,昆明点亮灯泡。

在新冠肺炎之后,你不能仅仅进入大学校园。路过云南大学的正门,舒曼提起了此行不能回避的话题——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可惜没能去云南师范大学看联大纪念馆。

整个行程中,我看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只有蒙自校区旧址和红河州文学院女生宿舍两个地方与教学楼有关,但近90年前真正影响整个中国高等教育的迁校特殊历史却在我脑海中不断翻腾。

清末,国门打开。甲午战争的惨败,让中国第一批留学的有识之士深刻认识到我们封建帝国的落后和愚昧。因此,科学救国、文化兴国成为当时的主旋律。改变的唯一根本途径是从教育入手。

蔡元培,绍兴人,是当时的领军人物。他积极倡导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政策,成为北大的掌舵人。辛亥革命后,中国第一批优秀考生获得公费留学资格(庚子赔款中的留学生)。很多人选择在西方学习先进的理工科和机械类专业,拿着学位回国后从事高等教育的教学工作,志愿为落后的祖国培养新一代实用人才。梅贻琦,第一批G级留学生,回国后在清华任教,1931任清华大学校长。他当时的讲话仍然回荡在我的耳边。他说,所谓大学者,不是建筑,而是大师。他强调,大学教育只有两个重点,一是研究学术,二是培养人才。

在辛亥革命后的20多年里,虽然军阀混战,但学习西学、自强不息的精神首先在那些大师的心中确立。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一推翻封建帝制,还没有摆脱贫困,日本侵略者就踏入了东北。以当时的国力,根本无法与强大的日本抗衡。1937卢沟桥事变后不久,日本侵略者轰炸天津南开大学,清华、北大也岌岌可危。为了保存来之不易的学术种子和学生的课桌,在中华民国政府的支持下,平金最好的三所高等学府决定南迁。

当年的交通比今天差远了,要完成这次旅行,路途遥远。比如梁思成夫妇等一批教授学者,带着大量手稿等资料和家人一起,从北京经天津、青岛、济南、郑州等地,经水陆两路,最后到达长沙。我不禁想起钱钟书在《围城》中描写的种种艰辛,哪怕是凄惨,也只能苦笑。

最早到达湖南长沙的,组成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复学。理科、工科等学科都在城里,文史哲在山上租了一所圣经学校,还有大量的书籍、实验仪器、考古文物和运送来的珍贵手稿资料。那些大师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他们的人生在不断的转折,是我们后人无法想象的。

与此同时,国军将士拼死一战,激战正酣。但随着国家和城市的不断沦陷,日寇的飞机更加嚣张地轰炸南方和大陆,长沙也未能幸免。于是长沙临时大学不得不再次考虑搬到更偏远的西南地区,昆明是最终的选择。

到昆明,大批学生和教授分三波出发。选择的路线有:粤汉铁路火车到广州,经香港,再乘船到海防,最后乘滇越铁路到昆明;朱自清先生和冯友兰先生带领大巴经过广西桂林、柳州、南宁,从友谊关到河内,再转乘滇越线上的火车到昆明。还有闻一多先生带领的“湘黔滇旅行团”,翻山越岭走了一千多公里,历经千辛万苦,用了一个多月才到达昆明。滇越铁路在这里的旅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今天,我们回顾国立西南联合大学90年前的历史,由衷地认为这是现代教育史上的奇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不用说学生和学校工作人员在炮火下不断迁移的危险中丧生。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常的教学也从未中断过。这不禁让后辈对我们肃然起敬。

教授们一路流浪,更糟糕的是,他们失去了宝贵的学术资料。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患有严重的眼疾,却在迁徙途中丢失了珍贵的书籍。他很难过,但又无可奈何。金在躲避空袭时也意外丢失了手稿;刘文典的四箱手稿也在香港丢失了。林身患疾病,坚持在简陋的床上整理建筑手稿;考古学家李记的两个女儿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在花季病逝...

但即使在抗战的烽火岁月,这些师生的民族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老师们坚持教学,学生们没有被炮火打断。这些学术研究的种子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慢慢在西南边疆生根发芽的。国立西南联大在这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这是一个奇迹。感谢三位搬到学校并管理学校事务的大英雄,他们是蒋梦麟先生(北京大学)、梅贻琦先生(清华大学)和张伯苓先生(南开大学)。

他们是前三所大学的校长,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战时为占领区的日本侵略者工作。他们克服了很大的困难,解决了校舍、课程、招生、毕业、学术研究、写书和师生生活等问题,使他们的教学在迁移变化中不间断。克服物价飞涨,物资短缺,经济窘迫,经常躲避空袭警报,以免被炸弹击中...

当我们站在碧色村站,当我们在昏黄的夜色中沿着南湖(蒙自)漫步,当我们走到联合大学蒙自分校旧址时,我们不禁想起当年的青年学生和教授们,他们曾经在这里漫步,写诗,怀念家乡,为民族的未来担忧。那时候,滇越铁路承载着他们无数次的往返。该校师生因想躲避炮火的袭击,被迫临时借用宜良等地的村庄和寺庙上课。还有四川的叙永校区,栗子洼的李庄...他们饱受流离失所之苦。

在战争中几乎流离失所的教授们并没有改变主意,他们的初衷也没有改变。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同盟国英、美、中、苏对日宣战。中国远征军在滇缅线上与日军作战。当时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学生参军,主要是驻扎在各地的通信兵,负责各种电报和军令的翻译和传达。年轻的学生许渊冲就是其中之一,梅贻琦先生的一双儿女也分别参军为飞虎队翻译。许多年轻人在撤离野人谷时死去,青年教师查·梁铮就经历了这种生死。他只想用诗歌来表达他心中的一切。

抗战胜利后,张先生、梅先生、蒋先生开始为复学做准备。可以说,历时八年多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是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辉煌时刻。尽管经历了国破家亡、山河失陷的苦难,但这里却人才济济。大会在云南的时间也给当地学生带来了好学、忧国、知世、求进的思想。大会师生在昆明建立了小学、中学、女校和师范学院,为免费学习和培养人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他们离开昆明的时候,很多当地的年轻人,尤其是曾经听老师和学生的职校生,都非常不愿意离开。

今天,随着星星的变化,中国的学生课桌可以放下了。有的条件极好,但大师早就不在了,连同思想,魅力,操守,情怀。

当我看到伙伴们在滇越铁路人字桥上拍的照片时,我的内心澎湃。我想,联大的硕士教授或学生们,曾经带着充分的知识和报效祖国的意志往返于这条铁路,希望通过传播知识、民主和科学,强大祖国,打败日本侵略者。并且坚信总有一天会成功。

云南大学、云南师范大学、北京大学等学校保存着西南联大的一段历史、一些资料和珍贵文物。如果我们有幸看到他们,我们应该由衷地欣赏前人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并默默鞭策自己向他们的理想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