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大利亚,贫穷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根据最近一项基于学生计算和读写测试成绩的分析,澳大利亚的教育体系存在着很大的两级分化。综合生活费“最贵”的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学生分数压倒性,尤其是来自昂贵私立学校的学生,往往成绩优异,而南澳的学生则继续垫底。

还有一个趋势是优质教师从偏远地区流向东部沿海发达城市,从公立学校流向私立学校。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对私立学校的资助不断增加,包括学费极其昂贵的学校、游泳池、豪华花园和表演艺术中心。此后,国家进一步分化,许多中产阶级家长开始担心把孩子送到当地公立高中,害怕孩子在高收费或高入学分数的精英公立学校落后于同龄人。

以新南威尔士为例。今年,参加精英中学入学考试的学生人数创下了新纪录。这个新的州有一万多学生参加了考试,可能是竞争最激烈的。由于录取名额有限,结果很可能让很多人失望。为了能够考上状元,很多考生都参加了考试辅导。在澳大利亚,学费也相当贵。

在悉尼热门公立学校周边买房越来越难了。一些公立学校附近的房价比去年最高时飙升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涨幅超过20%。

根据之前发布的《域校周边房价报告》,截止到2016的前12个月,相比整个悉尼地区1.5%的涨幅,悉尼增长最快的10学校周边房价涨幅超过20%。

可见,在澳洲,优质的教育资源也是靠钱来竞争的:你需要在房价和生活成本最高的州和省定居。如果不能把孩子送到昂贵的私立学校,就必须购买或租用昂贵的学区房,投入大量的课外学费,才能保证孩子进入好的公立学校。

澳大利亚教育资源有限。

通常人们对澳洲学校的印象是“小班制”,大面积的草地,瓦房,树木,和国内学校钢筋混凝土教学楼的情况有很大不同。国内很多家长不惜一切代价送孩子去澳洲留学,就是想让孩子在广阔的草地上打滚,在阳光下自由奔跑,但这种情况会改变。

据最新报道,悉尼郊区将建一所14层的中学,可容纳1200名学生,预计2020年正式对外开放。这意味着班级人数将增加,每个学生的发挥空间将减少。体育活动要转移到室内,园林绿地可能只有在屋顶才能实现。

在澳大利亚,贫困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据《悉尼先驱晨报》报道,这所新学校将位于Surry Hills的Cleveland Street Intensive English High School旧址上,是大悉尼地区计划建设的五所拥有高层建筑的学校之一。

在澳大利亚,贫困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近年来,悉尼的学校入学率飙升。为了容纳新生,悉尼每年需要新建12所学校。

新州教育局长斯托克斯(Rob Stokes)表示,大多数新学校将拥有“高层建筑”,这有助于降低成本,缓解占地压力。“在土地资源有限的地方,我们只能让建筑发展得更高,”斯托克斯说。“这取决于地面上的情况。当然,我们不一定要在外城建这么高的楼。这是显而易见的。”

负责建造这所学校的建筑公司FJMT表示,它将借鉴帕拉马塔亚瑟·菲利普高中的经验。帕拉马塔的这所学校是首批宣布的五所高中之一。预计2019年完工,造价2.25亿元。

新南威尔士州教育部此前宣布了一项耗资50亿澳元的65,438+00年的建校计划,以应对未来65,438+05年学生人数增长265,438+0%的挑战。

大多数人对澳大利亚的总体印象是地广人稀,但实际上澳大利亚大部分土地都不适合居住,只有狭窄的沿海地区适合人们定居。由此,澳大利亚的土地资源也非常有限。尤其是在澳洲首都城市的中心区域,也是如此。

此外,澳大利亚东海岸的首府城市近年来涌现出数千套公寓,尤其是在公立学校周围,这些学校往往从只有十几户人的独栋房屋变成了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公寓楼,这意味着学龄儿童激增。公立学校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学生数量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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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国著名地区Chatswood为例。有家长反映,在查茨伍德公立学校,60个女生用一个厕所,学生要轮流使用运动场,三分之一的学生要去街对面的中学。

据《悉尼先驱晨报》报道,柴郡家长和市民协会(P & amp;c)表明柴郡的公立学校最初是为了容纳800名学生而建造的,但目前有65,438+0,246名学生,预计未来学生人数还会增加。

从这个角度来看,随着学生的增长,学校的容积率明显落后,城市地价飞涨,学校拿不到可以扩建的土地。在这样的情况下,学校放弃草荫,向空中发展将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在这种趋势下,如果中国家长想给孩子一个可以自由奔跑的绿色操场,他们可能不得不选择学费和赞助费昂贵的私立学校或人口密度低但教学质量差的市区。

虽然澳大利亚当地学校要排队才能进私立学校,但私立学校仍然瞄准了能支付更多学费的中国学生。近日,澳大利亚54所澳洲私立学校为了从学费中获取更多利润,于上周末前往广州和香港招生。这些中国学生在澳洲读私立学校,平均每年学费4万澳币,比当地学生多1000元。

由此看来,澳洲的优质教育资源在各方面也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家长要想“解锁”澳洲优质教育资源,强大的资金投入依然是“金钥匙”。

澳洲的教育资源分配也是不可逾越的阶级差距。

目前澳大利亚有两种不同类型的学校,分别是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由公共财政补贴。

公立学校的所有经常性开支都来自政府财政支持(自愿捐款除外),所有想入学的学生都必须被录取。

在澳大利亚,贫困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这种学校为来自不同社会经济阶层的所有学生服务。根据社区社会教育优势指数,这类学校的学生分布从低于社区社会教育优势指数平均值的52%到高于社区社会教育优势指数平均值的48%不等。

澳大利亚私立学校(包括天主教和其他宗教学校以及独立学校)也可以获得政府的定期财政补贴。这类学校的收费水平不受政府的上限限制。学校可以借钱进行工程建设,可以用经常性的毛收入偿还贷款。

相比公立学校,私立学校的生源范围更窄。天主教学校低于ICSEA平均分的学生比例只有11%,独立学校的比例低至5%。

通过“我的学校”网站,我们会发现,私立学校目前获得政府相当数量的财政补贴。

在同样的ICSEA水平下,91%的天主教学校可以获得公立学校90-99%的财政补贴。79%的独立学校可以获得公立学校80-95%的财政补贴。

自《冈斯基报告》发表以来,私立学校的政府支出年增长率为6%,而公立学校的政府支出年增长率仅为3%。

尽管有政府补贴的保证,但大多数私立学校的收费仍在继续上涨。

许多私立学校甚至根本不需要依靠政府补贴来确保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只有收取高额的学费和“家长缴费”才能满足需求。

但是,公立学校系统必须履行其对政府的具体责任和义务。

虽然也是向政府要钱,但是私立学校可以有选择性的录取程序。他们可以合法地拒绝学生入学,拥有反歧视法的豁免权(尽管这种情况不常发生),并且不受《信息自由法》的约束。

根据OECD的社会教育梯度,即教育绩效与社会经济地位相关,澳大利亚的社会教育梯度比其他西方国家更陡,说明澳大利亚的教育投入对教育产出有严重的不利影响。

澳大利亚公立学校虽然担负着全面提高澳大利亚教育产出的责任,但也是弱势学生的主要机构。

私立学校往往只关注ICSEA中的高端学生,对提高澳洲整体教育成绩没有硬性要求。

所以澳大利亚的整体情况在逐渐恶化。虽然目前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在教育支出中占很大比例,但澳大利亚的教育表现持续下滑。

澳大利亚人真的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只利用公立学校培养教育程度较低的群体,显然不符合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

严重弱势学校学生不仅具有社会经济地位低(以父母的收入、教育和就业来衡量)的特点,他们往往面临多重劣势。

一所主要接收移民的郊区公立学校,80%的学生有非英语语言背景。甚至有10多种语言。这样的学生来澳洲往往不到三年,不会在一个学校待太久(因为父母在找工作)。

在非首都地区的学校,很多学生可能来自长期失业的家庭。他们中的许多人不识字,甚至没有课本,或者甚至不知道如何从右向左翻页。

这些学校就像澳大利亚教育系统中的“急诊病房”。然而,他们往往不被视为“医院急诊室”。

澳洲推行教育公平值得期待吗?

最近,联邦政府认为是时候结束联邦政府、州政府和行政区之间长达数年的教育经费之争了。

在澳大利亚,贫困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公布了中小学教育经费改革的审查计划,根据该计划,未来10年,中小学教育经费将增加75%。

在这一计划下,中小学将在未来10年获得2423亿澳元。联邦政府的教育经费将从今年的1750亿澳元增加到2027年的306亿澳元。

特恩布尔表示,教育经费的分配将遵循“按需、公平、目标明确”的原则。政府将引入新的按需拨款系统,以确定全国学校的拨款,并打算为这种拨款模式立法,这意味着拨款将不再需要州教育局长的批准。

特恩布尔说,目前的教育资助模式是27种不同资助模式的“拼凑系统”。"一些私立学校资金过剩,而另一些公立学校资金短缺。"这种不公平的局面即将结束。

联邦教育部长西蒙·伯明罕表示,东海岸有24所私立学校面临资金削减。这些学校位于经济富裕地区。

但实际上,这笔资金比前联邦工党政府提出的、各州政府期望的数额要少。

工党领袖比尔·肖恩(Bill Shorten)表示,这项审查将使学校获得的资金比工党政府下少220亿元。

工党教育事务女发言人称这项改革是“政治暴行”,特恩布尔只是假装自己挽救了按需拨款计划。

其实学校经费是需要确定性的。从一支笔到语言治疗师和学校辅导员,每一笔预算都可能改变学生的学校生活。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学校预算面临的障碍导致完全没有确定性。

在联邦政府将于5月公布的预算案中,教育支出可能高达数十亿澳元,但这个数字只会标上“*”,仅供参考。

州政府与联邦政府的谈判已经推迟,将于6月举行。目前来看,政府拨款显然不会大幅增加。

“冈斯基计划”原本是一项旨在增加各级政府教育经费的计划,但目前来看,这一目标已经无法实现。但是“冈斯基计划”仍然有机会作为重新分配教育资金的工具。

如果各方必须就此达成妥协,那么首先各方必须认同部分私立学校已经超出公共财政拨款的事实。

试想一下,如果医院也采用同样的分配方式。那么北岸的私立医院不仅可以安排病人入住私人套房,每年还可以获得政府数百万的拨款。相比之下,Blacktown的医院不得不在过道里治疗病人。

私立学校没有在基础设施上投入公共资金。许多经济学家指出,教科书的资金已经被削减或投资到其他领域。比如学校乐队,游泳池等。

影子内阁教育事务发言人坦尼娅·普利伯塞克(Tanya Plibersek)说:事实上,澳大利亚的教育预算仍有300亿英镑的资金缺口。

换句话说,牛一政府预算中提到的拨款可以说是9澳元。并不会从根本上改变澳大利亚目前教育资源分配不公的现状,只能说由此带来的象征意义会推动经费平等的讨论。

处于十字路口的澳大利亚

每一个孩子,无论他们来自家庭收入比澳洲平均收入高三倍的家庭,来自常年失业的家庭,还是来自新的非英语国家的难民家庭;他们都应该享有教育机会和政府支持,能够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

在澳大利亚,贫困已经成为教育的“原罪”。怎么能谈公平竞争呢?

那么,解决办法是什么呢?

每个学校(不是整个教育系统)必须根据全澳统一的标准来评估需求。

现有的数据资源可以满足这一要求。各类学校要把自下而上的总需求统计为其教育需求之和。

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资金需要汇总,然后由澳大利亚政府委员会的COAG教育委员会决定根据他们的需求进行分配。

冈斯基计划中拟定的学校资源分配标准本应做到这一点。但是,目前的资源配置标准显然并不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都必须对公立和私立学校负责。

coag(Australia n Governments)议会决定各级政府可以承担的资金总额比例。

可用资金必须按需分配。鉴于民办学校完全可以从学费和投资收益上达到学校资源标准,应该建立更符合实际的评价体系。给予公共补贴减少的学校足够的过渡时间。

作为获得公共财政补贴的条件,私立学校的收费水平必须达到上限(分级计算)。

虽然这些资金可以暂时缓解弱势学校的“燃眉之急”。但从更长远来看,基金的战略规划还是缺失的。按照目前的教育资助体系,相当一部分存在资金缺口的弱势学校还是会让位于其他学校。教育总支出将继续增加,我们的社会教育梯度丝毫没有改变。

除了继续为学生不到5%的贵族私立学校提供资金,其他什么也没实现。

虽然每年会省下9亿澳元的可观收入,但问题的根源并没有得到解决。只有按需分配资金,不分公私的战略分配制度,才是澳大利亚真正需要的。

目前,澳大利亚似乎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是让优质教育继续成为社会地位的象征吗?还是我们的政治大师大胆选择从澳大利亚的长远利益出发,确保教育成为惠及所有人的公益事业?

澳大利亚中产阶级华人父母的焦虑

早就有人指出,我们提倡的西式素质教育,只是更大范围内的应试教育。那里的孩子比我们需要掌握更多的知识和技能,而这些知识和技能需要家庭力量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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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教育是通过显性的考试将学生分组,而西方的教育实际上是通过一个宽松的过程来完成社会分层。

公立学校只提供有限的基础教育。想成为精英,必须从市场上买,买不起的自然会被淘汰。

澳洲3点放学后,中国孩子大多背着书包,带着乐器去上各种辅导班。大多数中国家长认为,一个不上辅导班、不花大价钱学才艺、不参加社会活动的孩子,几乎不可能丰富自己的履历。

澳洲的孩子确实可以有一个快乐的中小学,但如果想在未来成为社会精英,除了公立教育,还需要更多的自律,更多的课外辅导,更多的社会资源。

重视教育不是亚洲中产家长的偏执,而是社会发展的必然;

高薪工作所需的技能和知识壁垒在不断增加,技术的进步也在加速阶层的重新洗牌和分化。知识分子碾压底层很正常,保持足够强的学习能力才是留在这个阶层的关键。

其实更容易放弃的是澳洲父母。其实澳洲大部分人高中毕业就工作了,或者去社区大学学习一些应用技能。另一小部分人的兴趣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视野得到了拓展,成为了尖子生。

对于澳大利亚人来说,只要精英足够强大,整个澳大利亚都可以继续前进。至于他们超市收银员,货车司机,工人,农民等基本功不扎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澳大利亚华人中产阶级对子女教育的焦虑源于对自身地位的不安全感,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全世界的中产阶级都缺乏安全感,他们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落后。东亚社会特别重视孩子的教育,像中国、日本、韩国。大家都喜欢比较孩子的成绩,激烈的竞争放大了人的焦虑。

这是典型的集体行动困境。“幼儿园大战”、“择校大战”、“家教大战”,课业负担重到孩子没有童年,这些问题都在家长眼里。大家都知道孩子急着上补习班是不正常的,但是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如果我退出,别人不退出,我的孩子不就输了吗?

此外,对于华人来说,澳洲职场往往存在“玻璃夹层”,当地白人往往主导职场关键岗位。

社会分层越来越精致,教育投资被认为是中产阶级取得进步的重要途径。大多数中国中产阶级都渴望为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走向上层社会的通道或者一个保护的安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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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发展很快,但是因为马太效应,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资源和财富只被少数人聚集。

有一点需要搞清楚。任何时候,只要有民族,就会有阶级,阶级之间就会有差异。因为族群需要分配利益。阶级的划分本质上是权力、财富和智慧的分配。

素质越高的教育越有可能是奢侈品,不是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的。

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无论是中国还是澳大利亚,优质的教育资源总是有限的。

贫穷成了教育的“原罪”。没钱,就别谈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