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5分钟内学习刘醒龙?

刘醒龙:学会爱,学会用语言表达!

真人和传说中一样,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平头圆脸,白色V领t恤,外面随便盖了一件格子衬衫,大袖子飘飘的,好像有性格。步履轻松,五米开外,一声招呼,东湖之上,顿时笑得满天。

9月26日上午。武汉东湖门。幽香咖啡馆。新一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醒龙如约而至。

你好。握手。坐在露台上。

先来一壶普洱茶怎么样?刘兴龙轻声问道。隔壁一个女生模样的服务员出现了,冲他笑了笑。刘兴龙也笑了,说这地方离家近,环境好。外地的朋友来这里聚会。最近我和媒体上的人见过至少十次。

前一天,刘醒龙发了一条微博:一个多月,一直接电话,接受采访。舌头上一次次长小泡,舌根一次次溃疡。无奈之下,我吃了几盒芬必得。18号到21号在北京待了四天,每天要多吃三片药,勉强应付要说的话。“逃”回武汉,第一次去看中医,喝了几剂汤,今天终于吃到了饭的味道。

面试官感到不安,先道了歉。一直微笑的刘醒龙笑了,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转瞬即逝。我承认最近面试太多了,真的很累,但是又不忍心拒绝别人。

没事的。我们只是聊聊。刘醒龙笑着,很真诚地安慰道。

刘兴隆名片

1956 65438+10月10出生于湖北黄州,著名作家。曾任英山县水利局建设者、阀门厂工人、黄冈群艺馆文献部主任。现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84年开始出版作品,有长篇小说《雄伟》、《人生就是劳动和善良》、《大丧》、《天门》、《天行者》、长篇散文《一滴水有多深》,出版刘醒龙文集数卷。

2011年8月,天行者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刘醒龙@中奖后的时光

一个月后,我依然能感受到一个作家在国家文学殿堂被最高荣誉击中的好处。

中奖后,生活天翻地覆。“一天几百条短信,电话一直没停过,嗓子都哑了。”刘醒龙缓缓说道,眼睛淡淡地望着远方,回忆就像事后的一根烟,挥之不去,惬意无比。

我一整天都在回复祝贺电话和阅读祝贺信息。刘醒龙没空装酷。最大的感受是,我终于把前半生很少有机会对别人说的“谢谢”这三个字全部说出来了。“就像过年一样,亲朋好友聚餐庆祝,接受媒体采访。别人有一年,我今年有过两次。”

一个月后,刘醒龙已经大体恢复了正常生活的平静,该写的写,该做的做。

新年过后,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早上起床,8点开始游泳,游半个小时,或者1000米。然后从江南开车到江北上班。两个杂志的主编,一个是《曹芳》,另一个是今年创刊的农民工杂志《曹芳潮》。都是208页的杂志。看稿子,写终稿,已经够忙了。也有文学界朋友推荐的稿子,需要他像初审的编辑一样先看。最难的是编辑不方便拒绝名著,他还得“请对方谅解”。一份又一份杂志的出版,让职业作家刘醒龙变成了业余作家。难得有空的时候,游完泳就回家写。

晚饭后看书。

前几年熬夜,现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会按时睡觉。“两年前我想过横渡长江,现在不想了。等我老了,我不会刻意去做什么。我该怎么办?”就像写“不想写就不勉强自己。不去想,就不会写。准备不充分就不会写,也不会盲目追求。

刘醒龙讲究很多。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首先是关于时政民生的新闻。有时我看一些体育比赛。因为老乡的原因,我更关注李娜。就连法网夺冠的武汉姑娘回家吃鱼头、莲藕汤、热干面、糍粑面,刘醒龙都忍不住感慨了几回。武汉十七年,连半口热干面都咽不下的刘醒龙,成了热干面的专职美食家。

“妙语连珠”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里里外外都是,说是咖啡店。到了吃饭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中餐馆。

“老板娘是驴友,过着诗意的生活。墙上有一些当地作家的照片,但没有我。”刘兴龙说:“她不认识我,但是服务员都认识我。幸运的是,他们从不把我当作特殊的客人。否则,我早就搬走了。就像游泳一样,我在游泳池锻炼了三年。被大家认可后,我就不能换另一个泳池了。”

刘兴龙笑着说,就像手里拿着看不见的草的孩子,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都找不到。

客人们忙着点餐、吃喝,但并不吵闹。和刘醒龙一样,轻声细语。在街上,有一个世界。刘兴龙喜欢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

湖边树林的另一边是省作协、文联、文化厅,还有新华社湖北分社、湖北日报和江湖流传的《朋友》杂志。所以这家餐厅的人大多吃武汉的。说到知音,刘醒龙先乐了:呵呵,知音就是期刊界的“二人转”。褒贬难分,就不多说了。

他认真地回答每一个严肃的问题,有时会停下来沉默十几秒钟,然后慢慢地、谨慎地、坦率地、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提到兰州的一个作家,刘兴龙眼睛一亮,说:“那是我哥。我曾经在杂志的头条给他发过20多页的诗,写得太好了,他将来大有前途。”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文坛上的“带头大哥”——来,做我的兄弟,但用你的好文章做个投名状。去年,他的主编曹芳出版并推荐的两部作品获得了鲁迅文学奖,这使他非常高兴。

刘醒龙突然笑了,说,他们在说我。

没错,邻桌的几个青年男女正在谈论刘醒龙和当地的几个“天王”级作家。

他们看不起任何人。刘醒龙依旧笑着轻声说,像个什么都懂,什么都懂的智者。果然,几分钟后,文学青年男女开始表达对本土作家“天王”的鄙视和不屑。那些小调皮和小骄傲又出现在刘醒龙的笑容里。

“没别的安排,就在这里吃吧。”刘醒龙拿起菜单,不卑不亢,拿着菜单,就像一个老大哥。

曾经有人形容他安静,内向,爱说话,脚不沾尘。看似他刻意不打扰什么,其实他的“杀气”很重。

这一天,我感受到了。

刘醒龙@文学价值观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写作天赋的?

刘醒龙:我高中的时候,一时兴起把论文写成了小说,在小范围内引起了轰动。事实上,我只是想炫耀一下。后来当了工人,在厂里很开心,就想试试别的,就学会了写字。到了80年代初,我发现自己有些天赋,决定把它作为终身兴趣来做。

记者:你觉得哪一部是你的代表作?

刘醒龙:圣门与天行者。

记者:能谈谈这两部作品的创作灵感和过程吗?

刘醒龙:小说的写作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我正在准备的关于武汉的小说,琢磨了很多年。对我来说,从有写作的欲望到开始写作,正常的跨度和时间至少是五年。

短篇小说抓住一个灵感,一个人物的幽默,只有通过戏谑,只有通过抒情,通过抓住一个细节。光有长篇故事是不够的,还得有无穷无尽的灵感,一群成熟的人物,一群鲜活的细节。在厚度、广度和深度上必须有更充分的东西。光靠幽默、俏皮、真实是不够的。写一部优秀的小说,必须是这些方面的成熟组合和建构。

《神圣天堂之门》是我自己几十年人文记忆的一次爆炸。全部写了六年,浪费了654.38+70万字,损坏了三台电脑。从个人内心情绪到身体素质,我做了很多年的准备工作。如此充足的准备,让写作有了基本的保障。

我写凤凰钢琴的时候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这些年来,我看的多了,想的多了,经历的多了。在我成熟之后,我才意识到,被这样的人群感动是不够的。从《凤凰琴》到《天行者》,从中篇小说到长篇小说,正如我在这个颁奖典礼上说的:当我一步一步离开茅草和稻谷,走向城市的时候,我发现在我短暂的写作生涯中,与天行者相关的文学元素总是如影随形。

《天行者》是我内心对前半生的记述。那些在心里憋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写完了,才发现那不仅仅是自己灵魂的痛,更是中国的痛。

记者:有人把您的《圣天门》和陈的《白鹿原》相提并论。你觉得有可比性吗?

刘醒龙:怎么跟那个比是别人的事。这两部作品属于不同的时代。

当代中国文学没有一部跨越1949,要么写至1949,要么从1949开始。《圣门之门》突破了这一藩篱,写于1920年代至1960、1970年代。这种突破不仅仅是在文字系数上,更是在思想史上,包括历史观上。这是由于湖北楚人的文史对中国近代史的巨大影响。

记者:你经常提到高贵、优雅、诗意。应该怎么理解呢?

刘醒龙:对于人来说,日常生活是平庸的,甚至是平庸的。很多时候,鸡毛蒜皮的事都是小事。越是在这种环境下的人,越是向往与这种生活不一样的东西。他们不会因为生活是一地鸡毛而向往狗屁,但一定向往更好更向上的生活。

每天上班,呆在毫无情趣的办公室,看不到理想的生活,理想的生活是不是不存在了?不,我们需要借一双眼睛,可以通过文学这座桥梁获得。

文学的魅力在于审美。《厚黑学》这样的作品可能会迷惑一些人,但终究不会伟大。人们厌恶邪恶和丑陋的东西。

优雅、高贵、诗意是人与生俱来的最大欲望。

记者:您也谈到了感动和感激。

刘醒龙:社会进步和社会发展只集中在少数人身上,他们的成就记录在少数人的名下。其实不是这样的。

就像农村的知识分子,那些民办教师,他们和农村一样孤独,没有产生一个伟人,却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能否认他们的伟大吗?有些人做了好事得到了回报,而那些农村知识分子和民办教师却没有。回想起来,有人说自己知识不够,资历不够,资历不够。历史需要感激他们,尤其是拥有最大社会资源的政府,对这样一群人表示感激。

记者:你还在关注私教这个群体吗?

刘兴龙:今年教师节的前一天,有朋友打电话说,那里的民办教师准备拿一本天行者,去有关部门争取政策。我得知后觉得很难过,就像凤凰琴被西北一些地区的私塾老师拿来当经文一样,没有任何成就感,内心很痛苦。

希望读者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不要只盯着私教,要看得更深更广。

在历史前进的进程中,还有很多像民办教师一样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比如中国远征军,抗美援朝老兵,作为中国国民经济基础的大量中小企业的在职职工和下岗职工,还有城市里不为听漏而出名的工人,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检查城市水管漏水的工人。他们的工作微不足道,他们的贡献无法表达,无法衡量,但他们是历史进步中真正的人民英雄。

记者:这次茅盾文学奖的五位获奖者都是地方作协的领导,问题很多。你怎么想呢?

刘醒龙:稍微了解文坛的人都知道,作协主席不是官员。只是说明这个被称为作协主席的人是被文学界同行认可的。

作协主席其实是志愿者。我做了十几年的作协副主席,除了作协召开的工作会议,我都要坐在台上,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另一方面又增加了很多阅读会员作品的义务,以及向有个人影响力的杂志和出版社推荐的义务。这些都是免费做的。

记者:你关注80后、90后的新生代作家吗?茅盾文学奖似乎更关注你们这一代,而忽略了新生代,不是吗?

刘醒龙:我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对成功的焦虑。因为焦虑,会出现判断失误,做不理智的事,说不理智的话,甚至写不理智的文章。

文学充满了情感,但绝对充满了理性。

我看年轻人的作品就像看自己孩子的作品一样。我很珍惜很珍惜他们,有时候恨铁不成钢。年轻人只要成功一点点,就会幸福。孩子的成功意味着父母的成功。如果你是长辈,你绝对不会嫉妒晚辈。

现阶段,我认识的一些青年作家,和同龄的上一代人的努力相比,做得还不够。

当我们这一代人开始写作时,他们对挫折和失败有充分的准备。当时,作家们在各地历尽艰辛,但很少有人能够出版他们的第一部小说。现在的作家,十五六岁就有大量作品印刷出版。所谓的第一部小说,其实就是父母用血汗钱买来自费出版的书号。那些名家印在书上的推荐词,都是他们的父母想尽办法求别人才得到的。这样的作品很难达到被关注的程度。

记者:你如何看待网络文学对传统文学的冲击?

刘醒龙:文学就是文学,没有其他形式。我们谈过简牍文学吗?你们谈过纸质文学吗?谈过丝绸文学吗?你们谈过活字印刷文学吗?网络只是一个载体,文学就是文学,没有那么多点。

文学应该是原创的。最可怕的是自我复制,太多的似曾相识。一个成熟的作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整自己,以区别于别人的写作,区别于自己已有的写作。

说白了,网络写作已经被鼠标绑架了。相比阅读,浏览不靠谱,点击率更不靠谱。这有点像一本书,放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有的人有点感兴趣,或者不感兴趣,却下意识的拿起来翻回去。有些书已经变黑了,还在那里。所谓的点击率,只是一种触碰。

记者:如果中国作家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你认为应该是谁?

刘醒龙:有两个中国作家最值得获奖,一个是陈,另一个是韩少功。这两位作家是中国最具人文精神的作家。

或许获奖感言可以这样写:他们通过文学对当代中国人精神世界潜在的深刻影响,是中国其他作家无法比拟的。

当然,我不是法官。另外,我也知道他们的作品至今没有被翻译成瑞典语。此外,我怀疑外国人可能很难容忍太像中国的作家。

刘醒龙@写作方法论

记者:你最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哪些?为什么?

刘醒龙:外国作家像前苏联的阿斯塔菲耶夫,代表作是《鱼王》。他的作品继承了屠格涅夫的抒情风格,但比屠格涅夫的更宽泛,更现代。

我喜欢中国的韩少功。他的作品每一个字都写在农村,实际上完全超越了农村,好像是写在当地。看完之后,你会发现他的文学精神在天空中翱翔。

记者:以你的经验,一个对写作感兴趣的人如何成为作家?

刘醒龙:老老实实写。少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尽可能做好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不要老写自己,写外面的世界。

学会爱。而且他善于用语言表达他的爱。

天赋是其次。现在的年轻人在学习过程中接受了很好的文学训练,大部分都差不多,基础也不错。问题是,在这个基础上,谁能让他的眼光更独到,情绪更深沉,胸怀更宽广!

记者:能给想当作家的人推荐一个文学榜吗?

刘醒龙:第一,首先是《红楼梦》。如果一个中国作家连《红楼梦》都没读过,我觉得他很难找到真正的文学精神。第二个是鱼王,我已经介绍过了。三、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的作品。

把这些都看完,然后手边放一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诗集,因为不是自费出版的,所以有空的时候读读基本就够了。

刘醒龙:谈艺术也是学艺术——祝《名家谈艺术杭州日报》越办越好!

(5分钟看完,希望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