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十年留学内容简介

《留学德国十年》的楔子

70多年的人生就这样像春梦一样逝去了。这种梦,并不总是像春夜里的一千块钱的价值那么轻盈美妙。有时候难免会有惊涛骇浪,龙蛇共舞。反正我的人生就像一场梦一样过去了。你会怀念这些梦吗?我应该说有。人老了,往往喜欢回忆过去。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我当然不能例外。英国人常说,过去那些可爱的日子真的在我心里。回想起来,过去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很可爱。那时候只有陶是平凡的,但一旦回忆起来,往往觉得精彩难忘。我经常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中。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把这些轻梦或者噩梦从回忆里搬到纸上。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需要。我只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枕头上,让逝去的生命在眼前断断续续地重演,仿佛我是一个旁观者,乐此不疲。逝去的生命无法回归,也没有必要回归。但是,回忆起这样的人生,意识到我是这样活着的,阳关大道和独木桥都过去了,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直到今天,我还能活在世上,回忆过去。这难道不是莫大的幸福吗?只是最近一两年,一些比我小的朋友一再向我建议写点自传之类的东西。现在的青年知识分子,甚至很多中年知识分子,大都无法理解。有时候跟他们说起往事,他们常常瞪大眼睛,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所以,他们的意见是,我应该把这些经历写下来,不要太自私,只是把它们记在脑子里,供自己品味和欣赏。这应该说是我这一代人的责任,不可推卸。我考虑了他们的意见,发现他们是正确的。我个人出生在辛亥革命那年的夏秋之交,离10+00刚好一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我是一个清朝皇帝的臣民,我大概是一个年轻人。很小的时候就听过朝廷这个词,意思是清朝皇帝。在我的幻想中,朝廷是非人、非神、非龙、非蛇,也是人、神、龙、蛇。最后一个朝廷一退位,袁世凯马上就来了,接着就是军阀混战。赤县神州,群魔乱舞。我三岁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我对此一无所知。对五四不太了解,但对文言文改白话文感觉很新鲜。小学初中的时候,跟着大一点的孩子示威,烧日货和英货,心情很疯狂。高中的时候,国民党统治开始的时候,是另一种暴民舞蹈,是国民党内部的一群恶魔。在大学里,日本军国主义者急于行动。九一八事变后,我和清华的同学一起绝食,去南京请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蒋介石。留学期间,发生了七七事变,半壁江山被山河覆盖,倒在外国土匪的铁蹄下。我的家乡早前被外国侵略者占领,导致我无法回国。当没有家可归时,布谷鸟会对着她的耳朵哭泣。我在异乡漂泊,听不到布谷鸟的歌声。我听到的是天空中轰炸机的歌声,伴随着肚子里饥饿的声音。有时候我在收音机里听到希特勒像疯狗一样狂吠。所以花了八年时间。篝火八年,家书一亿。我还没有收到易宜金的信。战争终于结束了。在瑞士待了近半年,费了好大劲才经过法国和越南回到祖国。狂欢过后,灾难不退,经过三年的通货膨胀,终于迎来了解放。除了更大的狂欢,我知道道路并不总是铺满玫瑰,有时候难免会有狂风巨浪。就这样,起起落落,起起落落,一直活到今天,垂垂老矣。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如此丰富复杂的经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经历也是非常宝贵的。从中可以吸取经验教训,对人对己都会有些好处。如果我自己保密,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所以我决心听听别人的建议,改变以前的想法,实事求是地写自己的人生经历。我特别强调“实事求是”这个词,因为写自传不是文学创作,可以让一个人的幻想任意驰骋。我写自传,只写事实。这是否也可以写成文学作品,我就不管了,留在这里。古今中外,有不少大作家把自己的自传作为文学创作来写。德国最伟大的诗人歌德就是其中之一。他的DichtungundWahrheit(诗与真理)可以证明。我个人觉得大作家可以,我不行。我这里只有Wahrheit,没有Dichtung。然而,如此复杂的工作决不能一蹴而就。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也没有多少闲暇。我只能分阶段解决。我把自己70多年的人生分为八个阶段:1。我的家乡;2.我在济南上的中学;3.我在清华大学当中学老师;4.我在德国留学十年五年;6.解放前;7.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8.1978后;我断断续续写了四七稿。现在就来整理一下四六德的十年,让它带着我的祝福走向世界吧!拉雪芹使一绝技:无荒诞。作者并不傻,能理解其中的味道,这是一个楔子。

出国留学的热潮

五六十年前,一股强烈的留学热弥漫全国,其势头不亚于今天。留学牵动着千千万万青年学子的心。我有一次亲眼看到,一个同学听说别人出国了,他没有份儿,他有一段时间全身都在抖,眼睛直直的,脸上都是汗。你可以想象他内心震动的强度。为什么会这样?仔细分析原因,有些和今天差不多,有些则完全不同。同样的道理我在这里就不说了。不同的原因根源于不同的社会制度。当时有两句名言:adventureland试着找份工作。一个大学毕业生,如果没有后门,还是找不到工作,也就是还是抢不到饭碗。如果一个人可以出国旅游,那时候叫镀金。回国后身价百倍,金光一闪。很多地方都会争抢他,成为抢手货。当时出国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因私费用,一种是公务费用。前者只有富商、大家、高官显贵的子女才能做到。后者有两种:一种是国家性质的官方收费,如英国留学、美国留学等;一个由各省举办。两人都得通过考试。这两种官费都极少,只有一两。在学生中,走这条路比骆驼钻针眼还难。有后门吗?我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据我个人观察,总体还算公平,考上的帅哥也不少。这种官花很多钱,在国外也能过得很舒服,往往让人羡慕。当然,我也患有留学热,其严重程度绝不次于他人。可惜我投胎错了地方。我家是乡下的贫农,城里的公务员,连小官都算不上。平凡的日子,勉强糊口。1934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舅舅失业了,家庭经济其实已经破产了。我可以想象他的贫穷和窘迫。我甚至没有想过自费出国留学。我根本不想吃天鹅肉,也没那么迷茫。当时只有理工科学生被公费送出国留学,社会科学受到歧视。时至今日,对社会科学的歧视由来已久,我们社会科学家也不得不怪我们生活艰辛。总之,大学一毕业,我就陷入了困境,留学无望,工作难抢;在森林里很难结一条鱼;在路的尽头哭泣是一种耻辱。我的母校(省立济南高级中学)校长宋焕武先生让我回母校做语文老师,仿佛我从不幸中得到了拯救。但我学的是西方文学,满脑子都是歌德和莎士比亚。有一次换成屈原和杜甫,可以换吗?那时候中学生有赶老师的风气。所谓开车就是开走。我自己也有一点开车的经验,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被被开车的经历感动。我考虑再三,暑假离开清华校园的时候,我咬紧牙关:你敢请我,我就敢去!有烧船的可能。济南省立高级中学是当时山东唯一的高中。中国老师待遇不错,月薪160元,是大学助教的两倍。以今天的人民币来算,至少可以等于3200元。这个还是挺吸引人的。为什么这么肥的饭碗会无缘无故落到我手里?原因是一点。我虽然读的是西方文学,但从小就喜欢与笔墨共舞,发表过几篇散文,所以也算是作家了。那时候作家被认为可以教语文,我就当了语文老师。但人若喝水,知冷暖,我知能吃几碗干饭,心虚在所难免。我真的如履薄冰地走上了讲台。但是,宋校长真正聘用我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当时山东中学的饭碗之争异常激烈。往往一个校长换了,就有一大批老师被换掉。每个校长身边都有一个行政团队,一个教务长,一个总经理,一个学科主任,一个会计,等等,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一个内阁。外围还有一队老师。这些人在校长面前进退两难。此时山东中学教育有两大流派:北大派和师大派,正在争夺地盘。宋校长是北大校领导,与时任教育厅厅长的何思远私交甚笃,是菏泽六中和北大的同学。有人说,如果宋校长是美国哥大的学生,又是国外的同学,那么他的职位就要上一层楼,不仅仅是校长,而是教育厅的科长。一句话,宋校长率领北大雄师对抗师大两军。他需要支持和客队。于是一眼就看中了我,一个超脱两派的清华毕业生,一个高中一级毕业生。他让我做语文老师,并指示我组织一次高中毕业同学会,为他助威。虽然我涉世未深,但还是能理解他的苦心。很遗憾,我不适合这种事情。我不吹牛拍马,也不想和别人老婆打麻将。结果没有形成重聚。对不起,但是我无能为力。宋校长对别人说:仙林很静啊!宋校长不愧是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他深谙国故,在古典文学方面造诣很高。他用“静”字,借用王国维的说法,写这个字的时候,他的整个境界就出来了,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可惜我不是傻逼,对这个世界也略知一二。当我听的时候,我得到了信息。然而,你手中的饭碗却摇摇欲坠。因此,我必须设法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去哪里?仰望世界的尽头,我只看到茫茫人海,没有家。按理说我当时的生活和处境都挺好的。我和学生相处得很好。我才23岁,还不知道什么是架子。大多数学生和我年龄相仿,有些比我大几岁。我觉得他们是搭档。我在一家大报编辑文学副刊,可以刊登学生的文章,对学生很有吸引力。和老师同事的关系也很融洽。几乎每周都会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出去小饭馆吃饭。反正工资不错,价格也低。没有人会小气,感情更容易加深。从外面看,真的像神仙过日子。然而,我很沮丧,我必须设法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至高无上的梦想就是出国镀金。经常对着家门口盛开的芙蓉花和小花园里的亭台楼阁假山,梦想着出国。同时,在喧嚣中,你会突然觉得自己的饭碗在晃动。二十出头的他,正愁百岁。我无论如何也振作不起来。我有时候会想:就这样过吧,反正我也无能为力,做梦也没用。俗话说,一切最终都会解决的。我还没开到山前。让我们等到我们到达那里。但是,没有,别人留学都是镀金的消息不时传入他们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像看着别人一样,全身都在颤抖。我看着远处美丽的山和水,看着那些像仙女一样出国的人。而我就像一个地球上的普通人,身在彭山千里之外。我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

天赐良机

正当我急不可耐,一筹莫展的时候,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的母校清华大学与德国学术交流所(DAAD)签约:双方互派研究生,差旅费自付,食宿费互付:国内每月30元,德国120马克。条件不理想,120马克只能勉强支付食宿费。相比之下,官方收费一个月800马克,相差太远了。然而,对我来说,这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我必须抓住它。我在清华名义上是德语专业,考了四个全A(其实名不副实)。我一报名,马上就通过了。但是我的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家庭经济濒临破产,亲老子,年轻。我走了,一家人怎么活?我面对的是现实的实际困难,欣喜若狂的同时,又不免感到担忧。我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是桃花,一条路是雪。开满桃花的路上,云蒸霞蔚,前途一片光明,让人忍不住想往前走。满是积雪的路上,一片萧瑟。我眼前是终身的青春,老年和老年,每天为饭碗而战,永远以沉默为戒。到底何去何从?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令我惊讶的是,我得到了我叔叔和我全家的支持。他们对我说:我们咬咬牙,过两年紧日子吧;只要饿着肚子,就能迎来胜利的曙光,为先辈的门槛增光添彩。这种思想的根源我很清楚。当时社会上还流行封建科举思想。人们把小学毕业当秀才,高中毕业当举人,大学毕业当秀才,留学镀金就是一流翰林。在人们眼里,我已经中了进士。古人云:场外无举人;现为场外进士。我就要进体育场了。我怎样才能悬崖勒马?原以为我很文静的校长宋焕武也完全被我折服,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热情。他亲自带我去找教育局长,希望能得到一些资助。然而,我失败了,我的沉默再次伤害了我。结果我空手而归,又让校长失望了。但是,他的热情,鼓励,设宴送别,让我很感动,回国的那一天还会再一起工作。高中时的同事,有的是我的老师,有的是我的同龄人,但都比我大很多。他们用新的眼光看着我。更年轻的老师都患上了留学热。都是望穿秋水,没办法进去。突然得到了镀金的机会,外国翰林指出以后有了,就像刺人的龙升天一样。2008年回国,他再也不会留在济南高中了。他们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儒林外史》里的金范。虽然我还缺少一个泰山屠夫和一个张乡绅,但我突然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特殊人物,觉得很可笑。虽然我还没有为春风感到骄傲,但我心里很高兴。但是我的困难是显而易见的。除了上面提到的家庭经济困难,还有制作成本和差旅费。因为我知道,到了德国,买衣服的钱是不够的,在国内要彻底彻底。这都需要很多钱。过去一年,我从工资里存了一点钱,数额不大。跟朋友借了点钱,东拼西凑,勉强做了几件衣服,收拾了两个行李箱。万里长途旅行的准备工作完成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但是从来没有调鸡尾酒那么美妙。我充满了渴望和不安。有时候想的很美,有时候又很担心。在各种思想矛盾中,我遇到了我的第一次重大选择和冒险。

北平的准备工作

终于在8月1935离开了家。留下的是一个破败的家,老亲戚,少老婆,年幼的孩子。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家庭和我亲人的命运,就像我自己的命运一样。你将何去何从,古今同悲。姜说:那些欣喜若狂的人正在离开。又曰:“切恩忍爱,离国而归国,泣之以哀,血望相生。”以前读别府的时候,只是欣赏它的文采。然而今天,我成了一个有天赋的人。这种情况对人类来说是不够的。离开家的时候,思绪满满。叔叔、婶婶、德华(妻子)和女儿婉如拉着德华的手。刚出生几个月的颜总在妈妈怀里睡着了,把我送到大门口。那个迷人的女孩和小儿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离别,也许他们觉得这很好玩。父母和德华完全理解。我含着眼泪,把很多眼泪强行往肚子里塞。我不敢再看他们——我相信他们眼里一定有泪——转身上了黄包车。只有门楼上破碎的砖瓦的影子在我眼前闪过。我先坐火车去北平。出国只有在北平可以,在济南不行。到了北平后,我先在海边找了一间公寓,租了一间房子来存放那两个大行李箱。我马上赶到清华校区,在I-Hall招待所找了个床位。我的室友是一个比我高几级的老清华毕业生。他是当地一家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半夜睡觉,互相聊天。他再三劝我去德国后学保险。以后回国,饭碗绝对不是问题,可能还是金饭碗。当然很诱人。但这完全违背了我的意愿。我虽然没有野心,但对做官、做生意没有兴趣,对发财也没有追求。我只能感激这位老学长的好意。那是暑假,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离开学校回家了。好大的清华校园,好安静。但风景更迷人,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浓荫处处,绿花蝉鸣高枝;荷塘荷花迎风怒放,西山紫气犹幻。虽然风景很美,但内心却感到无边的孤独。仅仅一年前,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很多朋友还聚在一起,或在清风中读书,或在月下抒发情怀。走在黄昏的旷野上,回到学校后,依然热情满满。有时候我会沿着荷塘散步,享受荷塘月色的味道。我很开心很幸福。然而,曾几何时,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回到水木清华,想着事情,叹息着月亮,宇宙似乎是空虚的,难以忍受的。我住的I型大厅是清华的中心。我的老师吴宓先生,这里有藤影莲音堂。他已经放学了,我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我不禁回想起过去在这里说话时的情景,心中黯然。离这里不远就是临湖大厅,后面挂着水木、清华四个大字匾。这个大厅很大,摆满了红木家具,气象优雅奢华。平时很少有人来,所以很安静。几年前,我有时来这里和几个好朋友聊天,比如吴组缃、林庚和李长治。我们都年轻,有点懵懂,我们在广阔的天空下说话,没有人看。我们不是当年的万户侯,而是当代作家。记得茅盾的《子夜》出版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开会讨论这本书。当时意见分为两派:一派完全正面,一派基本负面。大家好好吵了一架。这种聊天我们从来没有下过结论,也不需要下结论。尽可能夸张地把自己的话说完,然后再谈其他问题,这是很有趣的。今天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大厅,看到的东西,想到的人,不禁有些伤感。同时,我有很多空闲时间。我见过几个老师。首先冯友兰先生,据说是因为他的斡旋才和德国签约的。其次是蒋廷黻先生,据说他促成了合同的签署。他语重心长地劝我,德国是个法西斯国家,在那里一定要小心言行,以免惹上麻烦。我感谢老师告诉我。我还见到了闻一多先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可惜,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十一年后我回到中国时,他已经被国民党反动派暗杀了。他是我非常钦佩的诗人和学者。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的谈话内容,但他的形象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一天晚上,吃完晚饭,我溜达出了工字厅,到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中描写的荷塘边散步。新月当空,万籁俱寂。皎洁的月亮倒映在荷塘里,似乎比天上的月亮更圆更亮。在月光下,荷叶和荷花已经失去了颜色,变成了灰色。可是荷花的香味离鼻管一样近,让我仿佛看到了绿色的荷叶和红色的荷花。荷叶间有点点火花,是提早出来的萤火虫。小火点不稳,忽明忽暗,仿佛要和天上水里的大火点竞争。至此,宇宙中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前方彭城万里,漂泊异乡;我身后的那些亲老子的,年轻的,都离我很远,陷入一片迷雾中,看起来像蓬莱仙山。【〖JP〗不过,我来北平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梦的。那时候北平没有外国领事馆,你得去天津办签证才能出国。于是我和乔一起坐火车去了天津,去了俄罗斯和德国领事馆办理签证。这个过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复杂。领事馆的俄罗斯和德国工作人员简单问了几句,微笑着握手,祝我们旅途愉快。我们将办理出国的所有手续,只等出发。[〖JP〗我回到北平后,几个朋友在北海公园为我饯行。我记得林庚、李长治、王金娣和张鲁伟。我们租了两条船,在荷花间划船。荷叶连天,荷花映日。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的是红的,绿的是绿的,极其奇妙。跟那天清华校园荷塘的月光完全不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意气风发,无视人物,指点时政,意气风发,一路走好,滔滔不绝。真的好像我们成了主宰沉浮的英雄。玩了一整天,欢天喜地的分手了。千里乔木,无筵不散。终于,要开始了。8月31,朋友送我们去火车站,也就是现在的前门老站。当然,也有祝福和劝诫。登上火车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古诗词:万里以第二人自尽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