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莫言轶事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对比。爬到世人仰望的诺贝尔文学奖高度的莫言,才上了小学五年级。

莫言的家乡是山东高密的一个偏远农村,凭借电影《红高粱》在高密东北成名。其实东北乡并不是行政区划意义上的乡镇,而是先民对地域的民间称呼。因为这一带地处高密东北角,东临胶州,北接平度,所以称为东北乡。这里的“乡”是指区。至今高密河崖、大兰一带仍习惯称为东北乡。

1960年,莫言6岁,开学。

学校的教室是村里解放前开烧酒锅的财主的老房子,有20多间宽敞的瓦房,是当时村里最好的房子。妈妈用旧蓝布缝了一个书包,放了一些卷边的书,一块石板,几支半截蜡笔。莫言把大哥看完的书都打包好了,书包也变得鼓鼓的,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学校。根据族谱,莫言是“莫”字,老师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关。从那以后,他在小学学习了五年。

当时班里的学生年龄相差很大。许多高个子学生的鼻子下有一撮黑胡子。莫言是最小的学生,穿着开裆裤,两条腿,一长一短。两个鼻涕从鼻孔流到嘴里,时不时吸一次。声音很大,让人感觉不舒服。鼻涕太浓,吸不动,我就把袖子撩起来,一年四季都有光泽。再加上营养不良,此时的莫言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那时候大人都忙着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养家糊口,没饭吃没衣穿,也没孩子管。莫言爱哭。他在学校打架,被同学欺负,就哭。但是莫言很爱学校,每天早上很早就去上学。

莫言的爷爷没上过私立学校。虽然他不识字,但他有很好的知识和记忆。从三皇五帝到明清历史,从天文地理到世事变迁,从神仙鬼怪到民间传说,他都能讲得清清楚楚。农闲的晚上,爷爷在炕上给莫言的兄弟们讲故事。莫言被迷住了,很多故事成了莫言文学创作的素材。爷爷的故事首先开导了莫言,为他后来在《汪洋》中天马行空、天马行空的想象打开了源头。莫言于是想到了那本书,因为他知道,那些故事,从古到今,从天到地,都在书里。

放学后,莫言爱读书,什么都读。只要有文字,莫言都视若珍宝。阅读闲书是他最大的乐趣。他对阅读的强烈渴望不亚于他对食物的喜爱。他读的第一本书是《众神的浪漫》。他知道有个同学家里有这本书,就去同学家借了。但在那个年代,书很少,这本书被禁了。不管莫言说什么,学生就是不肯借。后来莫言终于和同学协商成功,条件是莫言帮他推了一上午的石磨,并且严格限定在一个下午。莫言用一个上午的劳动换来了下午学习的权利。回来后,莫言一头扎进了“神的世界”。骑在虎背上的沈,鼻孔能射出白光的,能在地下行走的涂,长着眼睛和手的,都深深地吸引着莫言,点燃了他的想象力。后来莫言通过各种途径,把周围几个村子流传的经典都弄到手了,比如《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等等。他有惊人的记忆力。他可以记住书中所有的名字,重复主要情节,甚至以同样的速度逐段背诵。

有一次,莫言向老师借《青春之歌》,已经是下午了。他明明知道不割草,羊就要饿肚子,却抵挡不住书的诱惑。潜入草堆后,他一个下午读完了《青春之歌》这本大书,他被蚂蚁和蚊子咬了。他从草堆后面钻出来,晕晕乎乎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听到羊圈里饥饿的羊叫,莫言心里忐忑不安,等着挨骂或者挨打。可我妈看着莫言,宽容地叹了口气,没骂也没打,只是让莫言出去弄点草喂羊。莫言飞快地跳出院子,心情很好,感觉无比幸福。

莫言的二哥也是书迷。他借书的范围比莫言广得多,经常借莫言借不到的书,却不让莫言看他借的书。二哥在看书的时候,莫言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溜到了他身后。起初,从远处看,它的脖子伸得很长,像一只喝水的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俯下身去。因为读书的奋斗,莫言没有被二哥打。当时二哥借了一本《黎明的故事》,没看完,又怕莫言偷,藏在猪圈里。为了找二哥的书,莫言不小心摸到了马蜂窝,几十只黄蜂叮在他脸上,痛不欲生。但是莫言顾不上疼痛。他抽空看了又看,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的头肿得像个柳条桶,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就这样,在那个年代,莫言求知若渴,在这个时候读完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苦菜花》、《林元》、《海岛女民兵》、《青春之歌》。大量的阅读积累了莫言扎实的写作功底。

莫言感慨地研究着。他和书中的人物一起笑着哭着,看得入迷。读完《三家巷》,曲涛死了,莫言蹲在牛棚里痛哭。在课堂上,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区桃的影子,所以他不停地在书上写“区桃”。大人们知道后,都觉得奇怪:孩子怎么了?你为什么想得这么复杂?父亲不准看闲书,莫言却偷着看。放学后,按照家里的分工,莫帮母亲推磨坊挣工分。他边磨边读,忘乎所以。看到孩子喜欢看书,母亲让他先看完书再推。晚上家里门框上只挂着一盏油灯,一个矮个子莫言站在门槛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书。过了很久,门槛被莫言踩出了一条深沟。

莫言天赋极高,学习刻苦,博览群书,所以作文特别好。三年级的时候,村里第一部电影是《箭杆河边》。在物质和文化匮乏的年代,村里没有人见过一部电影是什么样子,而且传播得很好。据说人可以在布上说话说话,很神奇。那天老师提前放学,布置作业让孩子们看完电影写作文。莫言一手拿着干粮和大葱,一手拿着小板凳,先去占了位置。他看着屏幕上的故事,兴奋得手舞足蹈。电影结束后,莫言还是舍不得回家,看着放映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作文交了,其他同学基本都是流水账式的复述故事,唯独莫言不一样。他在开头写道:“嘎嘎嘎,几声青蛙的叫声把我拉到了电影屏幕前...“教语文的张老师对莫言的作文赞不绝口,在课堂上作为范文朗读,还推荐给全校其他老师做范文朗读。同学们对莫言刮目相看,莫言很开心。这篇作文第一次在莫言的心里种下了写作自信的种子。

还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作文交了,那天放学,老师把莫言留下了。莫言害怕极了,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老师会惩罚他。到了办公室,老师问:“你这作文抄哪儿了?”莫言恍然大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所以我说“我自己写的。”老师看作文很优秀,但还是不相信是这个孩子写的,就当场给莫言出了一个题目叫抗旱。莫言拿出纸笔,洋洋洒洒,一气呵成。老师看他写得挺好,就让步了,叹道:“以貌取人真的很难!没想到你能以画家的眼光写出好文章。”第二天,这篇作文被推荐到公社农业中学,作为中学生范文。至今,这篇作文仍保存在高密莫言文学馆。

莫言的文笔是天生的天赋,从小就显露出锋芒。我上小学的时候,参加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宣传小麦新品种。莫言写快板:“贫农听我的,今年不要栽和尚头。新品种鲁麦1号,麻油蒸小笼包...“快板受到公社领导的表扬,为学校争光。1918年看完电影《列宁》后,莫言写下了家乡的歌剧《强茂》:“列宁同志很着急,城里的伙食出了问题。马上去找瓦西里,让他去乡下拿吃的...“莫言可以编可以演,成为学校的宣传骨干。因为表现突出,在选拔班干部时,莫言成为了学习委员,受到老师们的高度重视。

莫言有个邻居,大学毕业,以前是老师,在1957被错扣成右派。他对莫言说:“你写好作文,好好努力,长大了当作家。做作家的人一天可以吃三顿饺子。”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莫言的心里。后来过上好日子,莫言最爱吃的就是饺子。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家里人庆祝,庆祝的方式还是请客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