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桃红中学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正是踏青赏花的好日子。

这些草场、公园或者其他春意浓浓的自然场所,往往是你、我、他最想去的地方。但目前出于对自己、对家人、对他人负责的考虑,人越聚越少,非去不可。

如果不是这种“非正常状态”,也许我会时不时出去走走。从我家到一个名为“中国百大名园”的公园大概需要12分钟,上班需要15分钟,到苏州河边的绿道需要20分钟。这些地方都有碧波荡漾、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组成的全部爱情。可惜只能暂时错过。

比如这个时候在公园里,公园门口会分布着一片郁金香的海洋。鲜艳夺目的花朵像春天的使者,鲜艳迷人,像可爱的小精灵,竞相争艳,各显魅力。

再比如,单位里的玉兰、海棠、樱花也在此时悄然绽放。花瓣透明,简单可爱,花朵灿烂。当人们被放在树下,人们会增加三分优雅,和温暖的春风和飘落的花瓣......仿佛他们在山中遇到了一场风流韵事,无拘无束,飘然而去。

相比桃柳绿,梨花带雨,樱花海棠,春天,我向往的是滚滚麦浪,芳草萋萋,油菜花盛开。

而这和童年记忆有关!

有句话说:南米北。从粮食作物来看,虽然水稻、大豆、黄豆、大麦、小麦、荞麦、玉米等。都是在江汉平原种植的,它主要是水稻,换句话说就是以水田为主要作物,但是也有旱地种植的作物,比如棉花、芝麻、大麦、小麦、油菜等等。我们那里种的是冬小麦,每年9月中下旬到10月初10播种,第二年5、6月收割。就在小麦抽穗前,正值三月,一片片,春风吹来,远远望去,绿浪翻滚,十分壮观,美不胜收。

如果抽穗前的小麦是绿色的,那么油菜花就是金色的。在田野里,在河边,在路边,在私人土地上.....油菜花的盛开,加上桃李垂柳的竞争,给刚刚走出萧瑟寒冬的辽阔江汉平原带来了生机。

我平时看自然风光,不喜欢特写,但习惯俯视。就像拍照一样,我不喜欢一个接一个地拍花瓣的特写,而喜欢一个接一个地拍中景和远景。恰好麦浪滚滚,菜花鲜艳,草长势喜人,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在我的家乡,冬天,生产队里很少见到绿色植物。播种后的小麦冬天长势缓慢,大片的绿色要等春天。至于稻田,平时收完晚稻,基本都是荒芜的,等着明年春耕生产。有一年,生产队在稻田里种了大片绿肥(粮食作物做的肥料,我们称之为“苕子”,生长后压在地下作为来年春耕的肥料),让我兴奋了一个冬天,偷偷割了一些苕子喂猪。其他的青菜只能在住户的自留地看到,但种类不多,多为大蒜、菠菜、油菜等小品种。至于树,除了前湾那户姓赵的,我们叫它常青,其余的都光秃秃的。

生产队后面,有一条大河流过——东井河。东井河从我们生产队穿过,大堤内侧是三角形的沙洲或滩涂,里面种植了大面积的杨树和水杉;外堤下,是一排排的杉木。杉杉四季常青。大堤内外的树不属于我们生产队,属于一个专门的管理机构。

东荆河大堤是我初三去十几里外的地方之前经常去的地方,有放牛,砍柴,割草,挑水,玩耍,夏天游泳,纳凉,打壳。

东荆河大堤两岸是我放牛最重要的田地,所以从寒冷到夏天,从秋天到冬天,我会对草势更加敏感。过了冬天,草黄了,没法放牛,只能用堆积的秸秆喂。春天,我真的应了白居易的话:茫茫草过平原,随四季来来去去;野火不能烧尽它,春风的吹拂可以使它复活。堤坡上,草地郁郁葱葱,到处都是绿色,偶尔阳光留下斑驳的光影。有了春风,深吸一口气,青草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正是“江美人迟来,春风花草香”。

草,晨露,水牛,黄狗,偶尔串兔子;初升的太阳,摇曳的树木,偶尔出现的蓑衣男子,不远处袅袅的炊烟......................................................................................................................................................

唐代的唐颜倩写下了《春草》这首诗:路边南北环绕,根须遍地;长大总是一件没心没肺的事,又吹了一年绿东风。每年春天,听着鸟儿歌唱,骑在牛背上,看着草地上晶莹的露珠,面对温暖的春风,黄狗也跟着来了.....当时我觉得这是一件无聊的苦差事,现在我觉得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人间仙境。可惜当时的少年,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已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了。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往往视而不见,失去时却又忧心忡忡。

1986大学毕业的时候,班级最后一次聚会,大家表演节目,有的朗诵诗歌,有的唱歌,有的跳舞,等等。晚会上,一个女同学唱的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她优美的音质,而是因为歌名。这首歌是“草”

歌曲《草》是音乐剧《草心》的前奏、间奏和尾声,在1985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唱响后不胫而走。2008年,这首歌获得了改革开放30年30个流行金曲奖。所以,同学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知道歌名,只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我当时没看懂,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懂。

宋代老吕雉在《浣溪沙》中把草形容为“弱草”,其中写道:烟霞喜鹊作巢,青弱草斜桥,莺多在杏花尖。的确,草很普通,没有玫瑰那么香,没有紫罗兰那么白,没有梅花那么烈,没有《草》里唱的“花无香,树无高”。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切众生不过是遍地的草。

然而,草是地球的美容师。当它从地下出来时,它就充当了春天的使者。2010年8月初,2021年7月底,我有幸去了两次塞北的草原,一次是Phaetonggele草原,一次是呼伦贝尔草原。如此浩瀚无垠,实在令人震撼。这些草不仅滋养了马、牛、羊,还保护了植被,创造了草原上最美的风景。

草也是普罗大众的体现。它不攀高,也不抱怨地薄。只要有阳光和雨水,它就深深扎根于大地,年复一年地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我记得小时候放牛。经过一个我没走过的地方,地上有一块一尺见方的石板,这在我们那里很少见。我从牛背上下来,移动这块石板,震撼了眼前的一幕。原来石板下有一片韭菜似的黄草。从此我知道了小草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后来我也看到了很多草执着的场景。比如我单位有个食堂。有一天,我吃完午饭从二楼外楼梯下来,发现一个很窄的没有被水泥完全覆盖的缝隙里长了草。这真的印证了一句话:给你一点阳光,你就会灿烂。

虽然草很小,看起来不起眼,但其实它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宋代曾巩在《城南》中说:

在水泥林构筑的围城里,我们能听到、看到许多鸟语花香,却很难看到不太起眼的小草,无法领略“二月草长,杨柳醉春烟”的美。

哪里有草,哪里就有生命。反之,寸草不生的地方,必然是一个孤独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说,草也是生命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