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汉语研究论文
古汉语的词类转换纷繁复杂,但现在语法界对词的转换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如“(诸葛亮)率军攻祁山”句中,“君”作宾语,表示“军队”,具有名词的语法特征,属于名词范畴;在“河内守崖府为将军,军为柳树”这句话中,“君”的补语是“驻扎”的意思,具有动词的语法特征,属于动词范畴。有人认为“君”既属于名词,又属于动词,所以应该以“兼”而不是“灵活”来对待。有人认为“‘军事家六’的‘军队’是作为动词灵活使用的名词,不属于这两类”。这场争论的焦点在于对“双类”和“活用”两个概念的理解前者认为一个词只要属于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类,就是“兼类”,没有“活用”之说;后者认为一个词只要改变词义,作为一个别类词使用,起到别类词的作用,就是“活的”,不需要有“双类”之说。
笔者认为,以上两种说法都是片面的,都没有对“两种类型”和“灵活运用”做出科学的解释。我主张古代汉语中的词语既要“通才”,又要“变通”。
为什么要同时具备“通用性”和“灵活运用”?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搞清楚什么是词的“活用”,什么是词的“双范畴”。
什么是词语的灵活运用?从语法上讲,汉语中的每个词都属于某个范畴。按照这个范畴的语法属性来用词,叫做原用,反之亦然。张士禄教授对“活用”的定义是:“有些词在实际的语法结构中,往往临时充当其他成分,与其经常使用的情况不符。这叫‘活用文字’。”(古代汉语)廖旭东教授对“活用”的定义是:“如果一个词偶尔改变词义,作为另一类词使用,起到另一类词的作用,就叫活用词。”(文言文语法分析)两位教授在对词的灵活定义上都强调“暂时”或“偶然”。这说明词类活用实际上是词语在语法结构上的临时运用。一旦它离开了结构,这种用法就不存在了。词类活用属于语法范畴,不能视为两类。例如,名词具有以下语法特征:可以自由用作主语和宾语;可以做名词谓语,但不能做不带宾语的记叙文句子的谓语;它前面可以加名词、量词、形容词,但不能加副词。“人”字作主语、宾语、定语,这是它的常规“位置”,所以是名词;至于“人”,豺狼当道,人站着哭。这句话中的男人不用作主语、宾语、定语,而是作“里”的状语,意思是“像个男人”。这是它的临时位置。这个功能和意义,如果没有这个具体的句子,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只能说这个“人”是名词作状语,这是因为它暂时实现了状语的功能,是对词语的灵活运用,而不能说“人”是兼类词。
你说的“部分阶级”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词经常具有两类词的语法特征,那么它就是两类词。”(中学语文教师手册?《古代汉语》第243页)从这个定义可以看出,词的双类和活用是有区别的,活用是暂时作为某一类使用,双类往往作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类使用。双范畴和灵活运用词语之间有很大的联系。当一个灵活的使用是经常性的和确定的,它就成为双重范畴。吕叔湘先生说:“语义变化相当特殊,只是偶尔使用,而不是经常使用。这是暂时的‘活用’,不同于永久的词性变化...如果定期进行这种灵活运用,就会变成词性变化。”(《汉语语法分析问题》第46-47页)同一范畴的词,由于在实际语法结构中多次灵活运用,所以经常发生变化,这往往是词义的引申变化。但是,词义的引申变化和词类的灵活运用毕竟不是一回事。词义的引申变化是语言中“同字异义”的现象,造成大量的“一词多义”“词类活用”是实际语法结构中的临时使用。一旦离开了结构,那种用法就不存在了,所以属于语法的范畴。
活用可以发展成双类词,当其中一种用法在历史上消亡时,双类词就变成了单类词。比如“一”现在是名词,但在先秦时期,它既是名词又是动词。《论语》、《孟子》、《荀子》和《韩非子》中“义”的用法如下:
书名和词的动词-动词组合
关于语言8 5 13
孟子4 9 13
荀子40 9 49
韩非子50 22 72
总计102 45 147
这种情况并不是唯一的,比如“朋友”,在《论语》中出现了19次,其中作为名词出现了7次,作为动词出现了12次。“君”在《左传》中出现42次,其中作为名词出现22次,作为动词出现20次。因为这些词在现代汉语中是名词,当你看到“骑肥马,穿轻袄”(《论语》),“朋友直爽,信友多听”(《论语》),“晋军信陵君,春军南荡”(《左传》)时,你自然会把它们当作活词类;在古代,他们属于这两个阶层。我们在读秦汉古籍的时候,深感词类活用的情况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古代词类活用确实比现代多,另一方面也是古代兼类词发展成单类词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然而,大多数古代汉语语法书都把它看作是对词语的灵活运用。在中学语文教材中,把同一类别的词都注释为活用词,让学生觉得古代汉语中有很多活用词,形成了古代汉语中没有确定的词的类别的感觉。对于那些属于同一范畴的词,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属于活用的临时意义,但在古代属于常用意义。“雨”这个词和“于霞·于人”一样,常常容易被认为是灵活运用。其实在古代,“雨”是一个既有名词意义又有动词意义的词。而且教材编写者都是从现在开始学的,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概括起来,两种提法并存的原因有二:一是只采用“活用”或“双类”的提法,不符合汉语发展的实际和规律。“兼类”不仅见于古代汉语,也见于现代汉语。只是古代汉语的“词性”比现代汉语多。但是,我们认可现代汉语中的“部分类”,却不认可古代汉语中的“部分类”,这显然是主观的,忽略了语言源流的关系。第二,只使用“活用”或“对偶范畴”混淆了词汇学、语义学和语法的概念,因为对偶范畴属于词汇学和语义学,活用词属于语法。三、“灵活使用”和“双重类”是两个互不包含的定义。如果只拍其中一个,还有一些部分是不能覆盖的。第四,只有一种提法不利于文言文教学。因为词类转换是古代汉语教学中的重点和难点,如果只用“活用”一词,活用的词太多,会让学生望而生畏;如果只用“部分类”这种表达方式,似乎词语没有确定的类。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区分词语的“活用”和“双类”?
先看它的频率高不高。
双范畴和活用词的主要区别是,前者是“偶尔”,后者是“经常”。所以,同范畴的词被人们建立起来了,具有社会性。在古汉语的书面语中,它的出现频率比较高。如“目”字在中学文言文教材中出现20次,其中6次作为动词使用;“名”在中学文言文教材中出现37次,其中15次作为动词使用;将近一半;“轻”字在中学文言文教材中出现了9次,其中作为动词使用了6次。活用词,总的来说是普遍现象,但就一个具体的词而言,只是偶尔作为其他词使用。比如“臣”是个名词,但“夫破人而破人,臣与臣也相提并论!”(《史记?《苏秦列传》句中的两个“臣”,不属于原用,也不属于两类,属于活用。”“部长”和“部长”后接宾语“人”和“部长”是名词,用来使人来到部长面前;“为他人服务”有介词结构作补语,表示为他人服务。因此,在古汉语中,词的转换频率是区分双范畴和活用的重要条件。
第二,看没收字典。
因为经常作为几类词使用,所以它们所属的几个词类的意义,大部分都被列为词典中的意义。比如“雨”、“吻”、“枕头”几个意思在字典里都能找到。但活用词的意义是暂时给定的,其意义主要是根据上下文来确定的。字典一般不列为一个意思。因此,在词典中是否找到这个词作为另一类词的词义,可以作为区分两类词和活用词的主要依据和简单方法。
第三,看你能不能看懂。
前人把按本义读、按当地音读的字称为词;改变一个词的读音来表达其他意义或词性的变化,这叫读。在古代汉语中,原本读成平仄或浊音的词,大部分都变成了双音。因为有些词,尤其是名词,经常被转换成动词,所以经常要破。因此,多类词,尤其是名词和动词,多为多音词,在词典中多被归为多音多义词。例如,“于”原本是一个名词,读作“yǔ”,但有时用作动词,读作“y”比如《鸿门宴》里的“语”,就是“我送沛公去见韩王,沛公现在急了,死了也要沉默。”“王”作名词时读作“旺”,作动词时读作“旺”。名词活用动词,虽然有人提倡朗读时的断读法,但由于是“偶然”转换,这样的词,字典也不会归为复音词。因此,词典中被归为复音词的都是偏类词;但是,不能说任何一个在词典中没有被归为多义词的词就不是同一个范畴的词。因为古籍中有很多标注的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保存下来,辞书也无法标注为复音词。
第四,看自己有没有推导词义的能力。
一个兼类词往往有固定的意义,所以它有根据词义引申规律派生新义的能力。比如“行”的基本含义是“践踏”,派生出“贯彻”和“执行”的含义,比如“取其位而不行”(礼记?表中“鞋”字的意思是“练习”。而灵活名词的临时意义是不具备的,也不可能有这种派生新义的能力。
综上所述,古汉语中词语与活用并存不仅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古代汉语心理动词研究论文
介绍
心理动词是动词中非常有特色的一个小类。吕叔湘明确地把心理动词归为动词的一个子类。此后,学者们对心理动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心理动词的判断、分类和句法功能上。与其他动词小类相比,心理动词的研究还很薄弱。古代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滞后于现代汉语,研究方法落后。笔者不亢不卑,就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的一些想法向方嘉求教。
二、心理动词的判断和分类
心理动词的判断问题是汉语学习中的一个难点。很多学者提出了自己的标准,分为三类:(1)意义标准,如黄伯荣、廖旭东;(2)形式标准,如周幼斌、邵敬敏;(3)形式与意义相结合的标准,如南池子。一方面,由于语法研究中单一的意义标准或形式标准的缺陷;另一方面,由于心理动词的复杂性,它不仅涉及语法问题,而且与心理学和认知科学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形式和意义相结合的原则在心理动词的研究中尤为重要。因此,我们认为心理动词代表情绪、意向、认知、感觉、思维中的活动或状态,心理动词原则上是及物的。
心理动词的内部分类也相当复杂。结合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心理动词可以分为状态和动作两类。状态心理动词表示心理和情绪状态,如“悲伤”、“痛苦”、“嫉妒”,一般可以用程度副词修饰;行为心理动词表示心理动作,如“猜”、“测”、“知”,不能用程度副词修饰。根据情绪的特点,状态心理动词分为消极和积极两类,如“怜悯”、“怨恨”、“厌恶”、“后悔”,是表示心理负担意义的消极心理动词;比如“爱”、“喜”、“敬”都是积极的心理动词,表达积极的心理意义。动作心理动词可以分为思维和感知两大类。
三、心理动词的研究方法
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成果不多。目前主要是李绮雯、陈克炯、刘青的几篇文章,与其词类的重要地位不相称。当前研究的突出问题是研究方法陈旧,还停留在对心理动词所带宾语、状语、补语的描写;研究内容较窄,主要在专书和专题的描述和统计。针对古汉语心理动词研究中存在的问题,结合现代语言学理论,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一)心理动词的及物性研究
汉语中有些词的组合功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会发生变化,心理动词也是如此。及物性是施事者通过行为对受事者的影响,及物性事件的典型句法形式是“施事+受事”。及物动词作为动词的一个小类,内部并不同质,有的及物性高,有的及物性低。从抽象层面来看,及物性是一个语法原型,构成了及物性的连续体。越接近原型,及物性越强,及物性越弱。将及物性理论应用于古汉语心理动词的研究,可以加强我们对心理动词的理解。心理动词的及物性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个是心理动词能不能带宾语。比如“怒”“悲”是古汉语中的动词,可以带宾语,比如:
(1)以德服军,意为大忠;辅之以道德调节和忠诚;怒则忠。(《荀子·陈道》)
(2)我为失去生命的人悲伤,我为为丈夫悲伤的人悲伤,我为为别人悲伤的人悲伤,然后我就远了。
(《庄子·徐武贵》)
现代汉语中,“怒”“悲”成为形容词,不能带宾语。“怒”、“悲”从古代汉语发展到现代汉语的过程中,动词的及物性逐渐减弱,情态特征逐渐增强,最后由动词变为形容词。
二是心理动词带宾语能力的强弱。有的心理动词以宾语为规范,宾语类型丰富;有些心理动词往往没有宾语,宾语类型比较简单。以《世说新语》中的“之”和“安”为例,“之”是心理动词***99个,其中带宾语的有85个,占86%;见“安”6,有宾语的只有2例,占33%,如:
(3)由理性可知。(世说新语文学)
(4)顾韶尝与庞士元对话,问“文子以名识人,我与Y,-T孰优孰劣?”(《世说新语品造》)
(5)班彪知刘起兵,知韩光相助。(《世说新语·演讲》)
(6)岳开始知道是必然的。(《世说新语·邱宇缺口》)
(7)不知道有没有功德。(《世说新语·德》)
(8)不但不还,知母后悔,跪求死。(《世说新语·德》)
(9)一旦坐下来感到不安,就不能把话说弯了。(世说新语文学)
(10)你是对的。(世说新语品造)“之”的宾语类型是词性宾语的体词性,如名词(3)、代词(4)、部首L形名词短语(5);可预测对象,如肯定动词短语(6)、并列短语(7);子句对象,如(8)。“安”的宾语类型比较简单,只有名词——类,比如(9)和(10)。
(二)语义场理论
语义场是指由几个相互关联但不同的义素组成的系统。如果把零散的、零星的个案研究纳入相应的聚合群体,进行系统的考察,通过复杂的现象可以更好地发现一些语言规律。陈克炯将“怜悯”、“怨恨”、“厌恶”、“担心”、“恐惧”视为同义语义场。陈老师发现,心理动词在各部门的述谓功能是不均衡的,这不仅与各部门意义所反映的心理负担不同有关,还与各部门对不同对象的选择性不同有关。
为此,我们调查了《世说新语》中12带有“忧惧”意义的心理动词的情况,统计结果见表l。
一方面,“令人担忧”动词的使用频率也是不平衡的。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个动词是“担心”、“遭受”和“恐惧”,有43例,其次是“恐惧”、“害怕”、“害怕”,有3例,***18例。这六个动词* * *占了“烦恼”动词的965438+。另一方面,心理动词的出现频率与所带宾语的比例不一定呈正相关。比如“担心”的使用频率最高,宾语比例为53%,而“恐惧”的使用频率低于“担心”,宾语比例为86%。使用频率与取物能力不呈正相关。基于此,可以认为表示“害怕”意思的动词组合功能也有很大差异,语义场也不是同质的。这种研究方法可以应用于其他意义的心理动词语义场的研究。
(三)心理动词的幅度
受程度副词修饰是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心理动词受不同数量级的程度副词修饰。比如《世说新语》心理动词的程度副词有15个,分别是:很、大、无、深、奇、雅、绝、雅、雅、柔、横、奇、深、真、奇。这些词内部也有层次的区别,大致可以分为“极”和“非常”两类。“极”有六类:超凡、超凡自性、绝对、极端、横奇,表示程度达到极致;“什么”有九类:什么、大、无、深、雅、雅、柔、深、真* * *,表示程度超过一般但未达到极致。表1同一个心理动词用不同程度的副词修饰,表达程度自然不同。“极端”副词的程度高于“非常”副词,如:
(11) A .项熊是河内主簿,在生意上不如熊,太守生气,派他带着幕僚。(《世说新语创始人》)
B.当人们愤怒时,他们朝他们的脸上扔了一棵树。(《世说新语·梁娅》)
(12) A .晋文王叫阮思宗谨小慎微,每次和他说话,话都字字深刻,从不藏着掖着。(《世说新语·德》)
B.对此要小心!(《世说新语·假钱》)以上各组A句都用“极”程度副词,B句用“非常”程度副词。各组中A句的情绪量高于b句。
(四)心理动词的过程结构表达
动词的过程结构与许多语言现象密切相关,尤其与语言的“体”的表达密切相关。郭锐系统分析了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认为动词的过程结构是起点、终点和延续三要素的组织。根据三要素的不同,他把汉语动词过程结构分为五类:无限结构、前限结构、双限结构、后限结构和点状结构。郭先生认为介词结构中的动词多为心理动词。这一观点正确地揭示了汉语心理动词的一个重要特征,颇有见地。
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差异很大,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代汉语中表示动词过程的助词“着、了、过”在古代和中古汉语中都没有出现;第二,古代汉语动词的过程结构主要表现为谓语动词前的"几"、"比"、"放"、"正"等副词或谓语动词后的"比"、"经"、"几"、"把"等半空动词。
(13)跟君学的,所以进了;还不知道的会再出来。(《国语于今四》)
(14)君子知道教是为了什么,知道教是为了什么,就可以当老师。(《礼记·学习》)
(15)我还想去潇湘馆,黛玉还没回来。(《红楼梦》第七十八回)
(16)偷偷想了想,感觉不到开心,有点措手不及。(《七剑十三侠第七十七回》)
上句(13)和(14)的例子分别是副词“及”和“比”,(15)和(16)的例子分别是半虚拟动词“比”和“把”。
(五)心理动词的认知研究
认知与心理动词密切相关,对心理动词的认知研究是一种新的研究思路。李明从“叙述”的角度分析了动词性动词向认知性动词的延伸,延伸路线是:说——想——思。在这个过程中,一个词的意义一步步被打上主观性的标记,预设意义逐渐融入词的理性意义,最终成为词的普遍意义。
心理动词的语法化也是一个主观过程。高增霞认为,“怕”的语法化过程是:怕-忧-忧-知情态-知情态。我们认为除了“恐惧”之外,“恐惧”的其他心理动词也有类似的语法化过程。比如“我怕”一开始只是一个心理动词,在使用过程中主观性增强,逐渐变成副词。据调查发现,文献中出现“我怕”的时间要早于唐代。对于“怕”的意义,表达的副词用法在明清时期逐渐演变。它的语法化过程是:心理动词-心理动词/副词-副词。在这个过程中,“我怕”的动词意义逐渐弱化,主观意义逐渐加强,主观意义基本取代了动词意义,“我怕”的词性也从动词变成了副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