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小姐(1)
初冬,北风在这个小镇呼啸,树叶随风起舞,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是在遥远的天空,云弱的地方,刺破几个洞,放出一些微弱的光。
我收紧衣服,站在母校门口。寒冷或紧张使我颤抖。一片叶子从我眼前落下,全身发黄,枯萎卷曲在边缘,在寒风中飘荡,就像我久违的青春。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还是和往日一样,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昂着头好像在对我说:“回来?”
母校大门的整体格局没有改变。大门顶上的宣威师范学校几个大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向真中学。但右边门框上,仍挂着“曲靖市宣威师范学校”字样的牌匾。虽然没有师范学校,但她的母校依然坚持,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孩子依然可以找到曾经的家。
铁门已经换了,几根粗大的钢管架上拉起了铁丝网。这种另类的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记得战争年代,我军侦察兵用钳子剪断敌人的铁丝网。不知道有没有学生在漆黑的大风之夜拿着剪刀和铁丝网逃跑。
我在门口的陌生感引起了学校保安的好奇。他问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说我在这个学校学习过,想进去看看。保安可能看到了很多这样的情况,挥手让我自便。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腿,踏入过去,进入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变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面对我们的雕塑不见了,男女学生一起遛鸟的精彩雕塑最终被拆除。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几个金色的大字边飞边飞,一切似乎都与时俱进,但似乎少了些热烈的大学氛围,多了些冷冷的严肃。
从大门到照壁的路极其宽敞,和高速公路上一样的双实线,严谨,死板,冷清,空旷。仔细回想,原来两边的花坛都不见了,那些曾经如日中天的花草也在哪一年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父亲带我去了宣威师范学校,一进学校我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心就减少了一半,因为两边都是花,到处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温馨浪漫的气氛。
可惜这一切都没了,包括陪我进校园的父亲。
生活中的美好,只有失去后才会明白。
冰冷的墙壁,生硬的标语,空旷的大道,不常见的铁丝网大门,我深深同情现在读书的学生的处境。
照壁后面,曾经有一座办公楼。在大楼的两侧,有两座教学楼,分别是北楼和南楼。三栋楼中间有一个小花园,让很多男女流连忘返。花园里有一个池塘,池塘里有一座假山。现在,办公楼没了,南北教学楼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它们已被拆除并在原址上重建。太多了,小花园消失了,那个留给我们青春的花园不知何故也消失了。在原花园的尽头,我们班曾经给毕业照拍过照片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科技大楼。
每个师范生的相册里,都应该有美好的影像留在小花园里。那山,那水,那草,那树,都默默的充当着陪衬,凸显着青春的美好。小花园里有很多故事。我们班曾经有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为了解相思之苦,她徘徊在花园小径上,与花草谈心。之后,她鼓起勇气,写了一封情书。我曾经对那封信的内容有过看法,很感人,很悲伤,很难过,很感动。姑娘们通过描绘对园中景色的印象,将自己的相思表达得淋漓尽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惜,可悲,可惜。